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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只要她平時離大龍遠遠的,就不會讓阿越起疑心,卻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阿越走后,莉莎流著淚走到大龍身邊,抬起他的大掌覆在自己的臉上細細摩挲,傷心欲絕之下,絲毫沒有提防身后的人。 穆晴晴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后,手中祭出一段紫色的藤蔓,抖著手,迅速套上了她的脖子。 莉莎感覺脖子被勒住,連忙抬手去摳,可穆晴晴勒的那樣緊,她又怎么插的進去手,只能徒勞的反手抓撓穆晴晴的手背。 穆晴晴既驚且懼,顧不得手背上的傷,手中握著的藤蔓越拉越緊,莉莎徒勞的蹬著腿,終于停下了掙扎。 聽到屋外的打斗聲越來越近,她抖著手,從脖子上取下那管液體吊墜,在腦海中描繪著方媛的模樣,旋開瓶口,將其一股腦導入了莉莎的嘴里。 莉莎臉上的肌rou扭曲變形,頭發也急速生長,身上的皮膚迅速變白,不一會兒便變做了方媛的模樣。 穆晴晴抖著手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這一幕。等地上的人完全沒有動靜后,她眼珠子轉了轉,跌跌撞撞的跑到茶幾下面拿了把水果刀來,在莉莎的黑色皮衣上迅速割了起來。 很快,莉莎身上薄薄的皮料便被割出了一道道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因為越哥在床上向來粗暴,她白花花的軀體上還帶著大量的青紫痕跡。 穆晴晴眼里閃著瘋狂的光,把莉莎的尸體當做真正的方媛那般泄恨。 她的霉運就是從遇到那個叫方媛的女人開始的,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害她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她飛快的揮舞著刀子,偶爾下手重了,將莉莎身上割出了滲血的傷口來也不去管,確認她的衣服已經凌亂到只堪堪遮住重點部位的時候,方才停了下來。 穆晴晴站起來滿意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然后就把莉莎的尸體拖了出去,扔在了屋前的臺階下。 做完這一切后,她也不去管地上的大龍,迅速鎖上了一樓的大門,吃力的推過幾張原木沙發抵在門口,然后赤著腳跑上頂樓,等著那個邪魅的男子來接她。 遠處人頭攢動,大量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喪尸漫山遍野的朝農莊聚攏過來。 門前的空地上,被喪尸大軍圍了一個圈,里面不時有藍色的電光閃過,穆晴晴可以想見,那一定是阿越在負隅頑抗。 她冷笑一聲,這個該死的廢物男人,對她做了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而且還是那種最慘烈的死法,高階異能者對喪尸來說可是大補,他會一點一點的,被這些沒有理智的行尸分食殆盡。 穆晴晴正興奮著,忽然看到干枯的果園中有一個披著斗篷的黑色身影迅速朝著小樓走來。 她心中一喜,是薛博士,果然,他如約來接她了。 她正想招手呼喚,卻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這人雖然同樣身著黑袍,但跟常年帶著絲不健康的病態的薛博士比起來,身姿看起來要更為高大挺拔,步伐也更加穩健而堅定。 穆晴晴突然就不敢出聲了,她有幾分心虛的蹲下身,躲在了陽臺的欄桿后,悄悄探出眼睛打量了來人一眼。 院中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微微頓了一下,掃了一眼樓上,穆晴晴頓時感覺頭皮一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好,好可怕的威壓。 樓下的人并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威脅,便不再管她,繼續朝小樓走來。 然后,他就看到了臺階下躺著的那個衣不蔽體的女子。 他似被閃電擊中一般,極具韻律的步伐戛然而止,愣愣的站在距離尸體五米外的位置,不敢上前。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只經歷了一瞬,才終于動了。 他緩緩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當穆晴晴看清他的臉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司臣,那個被她遺棄在火電站的男人,他終于還是找來了。 幾天以來的疑惑也迅速串聯起來。 為什么薛博士要她對付莉莎,為什么要讓她給莉莎灌下全世界僅此一瓶的幻形藥水,將她變成方媛的模樣。 原來,他是沖著司臣來的。 司臣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的頭發會變成銀色? 是的,樓下的人,正是他們綁走方媛后,被獨自留在山中別墅的司臣。 他那頭烏黑柔順的短發,在見到地上悄無聲息躺著的女子的一剎那,完全化為了銀白。 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前,蹲下身看著地上雙目緊閉的女子。顫抖著伸出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眉眼,仿佛在凝視著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物。 在看見她幾乎遍布全身的傷痕后,墨色的眉峰微微隆起,完美的臉上閃過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片刻之后,他脫下身上的斗篷,將衣不蔽體的女子整個包裹起來,抬起她的上半身,一把摟進了懷里。 他將形狀優美的下頜擱在懷中女子的肩膀上,微微閉眼,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眼尾滑落,滴在了他露在外面的祥云玉玨上。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淚珠滴落的一剎那,那玉玨上迅速閃過一抹金色的流光,而后光華一熾,就整個不見了。 司臣單膝跪地,靜靜抱了一會兒后,輕輕放下懷中冰涼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替她理了理覆在臉上的長發,然后站起來臉色陰沉的看向打斗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