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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得投入,并沒有注意到樓梯上方一雙米色的拖鞋一閃而過。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吧,rdquo;梁平撓了撓頭,我說不上來,媛姐你身在局中可能察覺不到,就你最近的表現來看,你對他的緊張,已經遠遠超越事務所員工對待客戶的感情了。rdquo; 我沒有其他意思,我是怕你陷得太深不能自拔。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的血清不奏效,他會永遠保持現在的狀態呢?沒有boss的批準,虛擬人物是不能帶去現實世界的,更何況他這樣一只危險的高階喪尸,你難道要每天留在這里陪著他嗎?不光是他需要你,事務所也需要你呀。rdquo; 方媛圈緊懷中的抱枕,低頭沉默不語,良久后才悶悶的回到:我知道了,再給我一段時間吧,我想最后再努力一次。如果還是不行hellip;hellip;我們就把大綱導入進去,讓一切回到正軌。rdquo; 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我就是隨口一說。這個案子拖了這么久,我都有些吃醋了,你都多久沒管你弟弟我了?rdquo;梁平努力開著玩笑緩和壓抑的氛圍,那要不,我先回去?我離開太久了,儀器沒人看著不行。過兩天再來看你。到時候你可要帶我出去走走啊,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喪尸呢,你家里這個不算。rdquo; 梁平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知道方媛此時一定需要獨處的空間,好想明白自己到底該怎么做,便識相的要求離開。 方媛也沒有強留,目送他消失在別墅里。 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里坐下,一直到天色整個黑下來,也沒有起身開燈的打算。 司臣從樓上走下來,月亮初升,又到了他沐浴月光的時候了。他像是知道方媛情緒不好,也沒去打擾她,靜靜的搬了凳子坐到院子里。 他看著玻璃窗里方媛的側臉,一時間也有些迷茫,他的出現,對她來說是累贅嗎? 她在原來的世界里有親人有朋友,并不屬于這個頹廢荒蕪處處危機的世界,他強留下她在這里,是不是很自私? 是夜,近兩天沒睡覺的方媛陷入深沉的睡眠。 司臣悄悄擠進房間,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盯著她腕間的黑色手環,神情復雜的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悄無聲息的帶上門,走了出去。 方媛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從司臣進來的時候她就驚醒了,若是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她也活不到現在。 她將右手覆在了手環上,若是司臣剛才有任何舉動,她或許也能強迫自己心硬一點。 可如今,他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也只是讓她更加為難罷了。 她翻了個身,苦笑著閉上了眼睛。 之后的幾天二人之間原先那和諧又溫馨的氛圍便不復存在了,變得有些客氣而疏離起來。 方媛下山去尋小僵尸,司臣也不再亦步亦趨的跟著了,他更多的時間,都耗在了二樓那間小型的放映廳里,與各類音像制品為伴。 他從經典電影看到紀錄片再看到各類電視劇,像一塊海綿般拼命吸取著未知世界的養份。 梁平偶爾也會來,帶上一碟游戲光盤,與他對上兩局;或者丟給他一個拷貝了豐富電影資源的U盤,讓他自己欣賞。 方媛還帶著梁平去山下村子里轉了轉,讓他見識了真實的喪尸世界。 見過了那些開腸破肚,白骨森森的僵硬怪物,再回別墅里見到司臣的時候,他覺得順眼極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面對梁平突如其來的熱情,司臣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根據那天他偷聽到的談話內容,他認為方媛這個同事兼弟弟是很不喜歡他的,這個擁抱著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漫長的孤獨歲月,已經使他學會了想不通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于是他便又鉆進放映廳看他的星戰系列了。 梁平和方媛站在放映廳后門聊天。 梁平神色復雜的看向司臣的背影:完了,我感覺再待下去,我也要被這位尸兄洗腦了。一想到要把他交回白蓮花手里,強制送去科學怪人那里受折磨,就有些于心不忍,該怎么辦啊?rdquo;說完,他還夸張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方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什么話都讓他說完了。 對了媛姐,那個小僵尸這幾天怎么樣了?我還挺喜歡他的,聰明又懂事。rdquo;梁平突然想起來山下村子里游蕩的,那個還殘留著人類意識的小喪尸。 我正想跟你說,我這兩天持續給他喂藥,然后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眼球中的血色居然退下去了不少,手腳也變得靈活了,手上被怪魚咬出來的傷口居然有緩慢愈合的趨勢。rdquo; 在這個世界中,低階喪尸的眼球會充血,呈血紅色。 梁平驚喜的問道:那豈不是說血清還是起了作用?rdquo; 嗯,我打算再繼續觀察一陣子看看,我昨天似乎在他身上摸到了微弱的脈搏。但也不能確定,他并不肯聽話好好待著讓我檢查,老是在動。rdquo;方媛輕扣著門框,苦惱的答道。 那司臣呢?rdquo;梁平又問。 方媛失望的搖搖頭:血清對他似乎并不起作用。rdquo; 梁平安慰道:沒關系,慢慢來吧。先從小正太開始,萬一真解了他身上的尸毒,也算是還有一線希望。說不準是用司臣在身上的計量太輕了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