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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著她沾染了血漬的運動服,嫌棄的皺了皺眉,從單人沙發上拿來她換洗的白色連衣裙和內衣褲,梗著脖子幫她洗剝干凈了重新換上。 女人的衣服換起來著實為難他了,中途他還因為解不開扣子,一不小心把方媛的內衣帶子弄斷了,嚇得他連忙團起來藏到了自己的衣柜里。 換好以后,他替方媛蓋了條薄薄的毛毯,還在她額頭上體貼的搭了濕毛巾,這才出去收拾殘局。 做好屋內屋外的清潔工作后,天也差不多快黑了。 司臣習慣性的把玻璃門上鎖,在鎖第二道的時候,他眼中有攝人兇光一閃而過,又把鎖收了起來,只是拉上一層窗簾布點上蠟燭走到方媛身邊蹲下。 所幸,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圓百里的夜魔都讓他殺干凈了,這個晚上居然分外的安靜。 他探了探方媛的額頭,還是很燙,他站起來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地上的她,想了想把她從毯子里撈出來,抱起來放到了他平時睡的那張大床上。 這張床除了他自己從來沒躺過任何人,昨晚被幾只夜魔踩踏過的床單被褥已經被他全部扔掉了,現在床上鋪的都是全新的床品,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自己的專屬地盤突然闖入陌生氣息,司臣卻絲毫沒覺得反感。 他把方媛手里握著的手環輕輕抽出來,放到枕頭邊上,站在床邊靜靜看了她半晌,然后把自己身上的白襯衣脫下來,赤/裸著上身,貼著她躺了下去。 方媛身上灼熱的溫度燙的他猛地縮了一下身子,卻還是固執的環著她沒有放手。 她手上的手銬早被司臣扔了,他特別自責懊悔,其實以方媛的身手,若不是手銬礙事,完全不至于受傷的,都是他考慮的不夠周祥。 夜魔雖然也吃人,但是最愛的還是食腐,若是明天方媛醒來真的要吃他,他也認了,是他害她變成這樣的。 司臣心口悶悶的,在這寂靜的夜晚,突然又有了幾年前獨自蜷縮在黑暗中,默默等著自己變成喪尸時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 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方媛冷不丁貼上了一根大冰棍,急切的朝他懷中滾了過來,抱著他僵硬的身體不肯撒手。 司臣:hellip;hellip;rdquo; 小俘虜要是每天都這么乖巧多好,他低下頭輕嗅了一口她發間的馨香,心里止不住的難過,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司臣緊緊圈著她,默默閉上了眼睛,斂去了眼底黯然的神色。 * 方媛是被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喚醒的。 天已經蒙蒙亮了,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陽光,還是能夠勉強看清周圍的情形。 她稍微扭動了下身子,發現身下軟軟的。 這觸覺不對! 她稍稍抬起了頭,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司臣的床上。 那貼著她后背的hellip;hellip; 她一轉身,就看到司臣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前方不到一尺的位置,而且還赤/裸著上身,什么也沒穿。 方媛:??? 這個人,不對,是這個喪尸,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趁人之危? 然后她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換過一套了,但還算整齊。 右邊肩胛骨的傷口也包扎的嚴嚴實實,還帶著一股中草藥的味道。 她放下心來,朝閉著眼的司臣看去。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如同羽毛一般覆蓋在眼簾上,鼻子又挺又直,薄唇緊抿,顯得有幾分堅毅。 真好看,方媛在心里嘆息。 好好地美男,就這樣變成了喪尸,真是國家的損失。 她眼光不受控制的沿著他形狀優美的脖頸和凸起的喉結往下,然后,就看到了遍布他整個上半身的傷口。 腹部的傷口被他拿干凈的布條纏起來了,看不清里面的狀況,但是方媛隱約還能回憶起之前看見的那個觸目驚心的洞。 不知道他昨天在外面遭遇了什么,這一路為了趕回來救她又吃了多少苦。 她輕輕拂過他裸露在外的傷口,惹得司臣輕顫了一下,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早就醒了,喪尸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眠,大多數時候他躺著也不過為了放空思緒罷了。 但是他不敢睜開眼睛,怕一睜眼就看到方媛變成外面那些滿嘴尖牙、禿頭赤身的怪物。 他閉著眼不想動彈,甚至覺得,反正方媛變成怪物以后,就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了,與其再度被全世界遺忘,漫無目的游蕩,看不到時間的盡頭,不如就此死在她手上也很好。 沒想到睜開眼,他卻看到了奇跡。 方媛沒事,沒有變成惡心的夜魔,還是他生動的、鮮活的、脾氣火爆的小俘虜。 比如現在,方媛對上他的視線,就皺著眉狠狠瞪了他一下。 但是不要緊,他太高興了,只要她沒事,想怎么沖他發脾氣都好,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這樣想著,司臣一把將方媛拉進了懷里。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動作,甚至也不知道有什么意義,這樣想著,便做了。 方媛陡然撞入一個冰涼的懷抱,整個人都僵硬了,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人靠的這么近,雖然對方只是個喪尸,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還是蹭的一下豎了起來。 你hellip;hellip;你,你快放開我,我的手環呢,把手環hellip;hellip;還給我。rdquo;她甚至連說話都變得磕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