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宋知羽,等會兒……你……” 兩人一個進攻一個躲,推推嚷嚷到了沙發。 單易沒注意后面的沙發,后腿被沙發沿抵著,前面姑娘一撲,他便直接重心不穩的順勢坐了下去,這姑娘緊跟著就湊了上來。 “你躲什么呀,我就摸摸是不是發燒了。”宋知羽聲音都敞亮了許多,還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再被你這樣搞下去。”單易仰靠在沙發上,滾了滾喉嚨,聲音不似病態中的那種沙啞,“我是真的要高燒不退了。” 宋知羽停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單易,見他眸色下是那快抑不住的春情。再下意識的一看,自己騎坐在他身上的姿勢,瞬間秒懂。 她暗自清嗓,抿唇抬眼,目光順著他v領的t恤往上,鎖骨性感,喉結上下輕滾,滿目旖旎。 “體溫計在哪兒?我去拿。” 宋知羽起身準備從單易腿上下來,卻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腰肢。寬大的手一用力,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腿上,還比剛才的姿勢更加親密了些。 “嗯?這撩完人就跑?”單易妖孽般的笑意伴隨著他微紅的臉頰,讓人招架不住。 “那。”宋知羽被這妖孽勾引住了,雙手避著他的右手攀在他的肩上,又往下湊了幾分,眉眼都透著一絲狐媚,“要繼續嗎?” 單易掀眸,那一雙瀲滟的深眸似龍卷漩渦,唇角的笑意揮之不去,他也不說話,就這樣用眼神似乎就能把眼前這個人看了個精光似的。 宋知羽瞬間有一種自己在他面前沒穿衣服的錯覺,終是甘拜下風的移開了眼,咽了把口水才道:“輸了輸了,你在生病,別鬧了。” “知道我在生病還招惹我,就這么想讓我傳染給你?”單易笑。 “也不知道是誰。”宋知羽重新從單易的身上下來,“都生病了還能想歪。” 單易:“宋知羽,到底是誰先開始的?” 宋知羽:“我就單純的想摸摸你發燒沒有。” 單易靠在沙發上是有點兒頭重腳輕的感覺,不過看著眼前的人難受也變得舒暢了。 宋知羽轉身見單易瞅著她笑,淺白他一眼,問:“體溫計?” 單易抬了抬下巴:“我房間里。” 宋知羽一聽,立馬就往主臥走去。沒一會兒,她就拎著體溫計出來了,甩了甩遞給單易。 單易聽話的接過來,往領口的衣服里一塞。從頭到尾都看著雙手環胸監視著他的宋知羽,覺著這姑娘還有點兒老媽子的執著勁兒。 宋知羽見單易把體溫計擱好了,這才繼續問:“你吃東西了嗎?吃藥了嗎?” 單易有問必答:“早飯吃了,吃了藥就睡了一天。”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吃東西怎么行啊!”宋知羽是真的覺著“醫者不自醫”那話說的太有道理了,她氣笑:“平時說你的患者頭頭是道,到自己這兒了,啥也不是。” 撂下這句,她就往廚房走去。 單易瞧著姑娘憤憤不平的背影,偏偏還感覺特別不錯,瞬間想起這姑娘曾調侃他是不是缺愛?他不由的撓撓鼻尖,唇畔笑意更甚,或許自己還真是缺愛。 宋知羽把粥煮著,這才又重新回到客廳,見單易剛好把體溫計拿出來,就馬不停蹄的伸手過去。 單易笑的無奈,遞給宋知羽:“急什么?怕我謊報?” “你又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兒的人。”宋知羽沒看單易,而是舉著溫度計在看,眼睛就瞪大了:“三十九度一,我就說怎么這么燙,去醫院吧!” 單易絲毫不慌的望著宋.熱鍋上的螞蟻.知羽,笑道:“我是醫生。” 宋知羽:“醫者不自醫。” 單易:“不信我?” 宋知羽:“不是不信,就……” 單易打斷:“那就行了,沒事兒,乖。” 宋知羽被這個固執的醫生搞得沒法,只能點點頭,伸手去拉他:“那你先去躺著,一會兒喝了粥再吃藥,捂一身汗就能退燒。” “嗯。”單易任由宋知羽現在要干嘛,他都配合。 單易回臥室躺著去了,宋知羽便在廚房臥室兩邊轉,一會兒盯盯粥好了沒,一會兒又去看看床上的單易。 然后又想起了小開心,因為這要進組拍戲朝不保夕,日夜顛倒,她怕沒時間管小開心。于是就把小開心暫時給葛妍養著,她要沒有夜戲就讓葛妍把小開心帶到片場她好帶回家,有夜戲就讓葛妍放她那兒。 她給葛妍去了個電話,問問這小東西習不習慣,葛妍說適應能力挺強,她也就放心了。 …… 客廳的氛圍燈跟廚房的銀白光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廚房里小火“咕嘟咕嘟”的發出聲響,與這漸深的孤寂秋夜截然不同。 一窗之隔,屋外秋風落葉,蕭條清冷,屋內卻是人間煙火,溫馨恬靜。 單易這一整天也睡不踏實,這會兒依然睡得很淺,可還是做夢了。 夢里,他看著身為醫生的母親被那些家屬圍困,看不到面容。很快又來了許多醫護,可他只聽的見哭聲罵聲一片,卻聽不清一個字。 場景一換,是父母在爭吵,吵得很厲害,可他還是看不清母親的容貌,越是努力想去看,去聽,卻越是看不到,聽不到。 場景又突然轉變了,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隔著層層白霧聽見母親對他說的話:“小易,選擇了就不要后悔。你記住,愛能治愈一切苦難。” “單易,單易……” 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寒冷。他眼皮很重,很重,身體也很累,很累。 額頭被什么溫熱的柔軟覆蓋住,耳邊是姑娘輕柔的呼喚聲,鼻息間透著淡淡的櫻花香,將困住的他漸漸釋放出來。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便看到幽幽的燈光下,姑娘微微輕眨的雙眼,透著星星點點的擔心,美好而精致的臉龐與他相臨,讓他心安。 額頭上原來是眼前之人的手,淡淡的櫻花味也是姑娘幾率落在他枕邊的發絲香氣。 “單易。”宋知羽坐在床邊,松開手見人正一瞬不眨的盯著她,溫柔的詢問:“怎么了,很不舒服?” “……” 宋知羽見單易沒說話,恐怕他真的不舒服,于是便伸手端粥,開始哄小孩兒:“喝粥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吃藥了,然后再……哎……”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突然起身抱住。 宋知羽給嚇了一大跳,她舉著手里的碗一動不敢動,嘴里叨叨:“差點把碗掀了。” 單易充耳不聞,還下意識圈進了懷里的姑娘,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語氣里都是難掩的疲累:“讓我抱抱。” 宋知羽是沒見過這樣的單易的,就給人感覺真實的脆弱,不像上一次他胃痛的感覺。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他給她最直觀的感受是孤獨和難過。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將手上端著的碗重新放回床頭柜上,然后才反抱住單易的背脊,還不忘提醒:“你手有傷。” “沒事兒。”單易說話的熱氣都打在了宋知羽的頸窩里。 “哦。” 抱了好一會兒,宋知羽才輕聲提醒:“再抱下去,粥要涼了。” 頸窩里是一聲低笑,單易便松開了她,伸手去端粥。 宋知羽眼明手快的去搶先一步,然后端著碗,看向單易:“坐好,我伺候你這個大爺。” 單易本是淺淺柔和的笑變得濃烈了起來,他往后靠了靠,歪著頭瞧向宋知羽:“那辛苦咱們的女神伺候我這個大爺。” 宋知羽手里勺子剛挖了一勺粥起來,聽見這句,伸手就把勺子送到單易嘴邊,命令道:“張嘴。” 單易笑著配合,張開嘴巴,吃完還不忘五星評價:“我的姑娘煮個粥都這么好吃。” “張嘴。”宋知羽又送過去一勺。 粥吃完了,宋知羽去收拾,然后問單易要吃什么藥,在哪里,她好去準備。 掐著時間半個小時,宋知羽便端著水杯和藥準時出現:“吃藥了。” “嗯。”單易靠在床上,筆記本擱在被子上,一雙眼正盯著屏幕看,修長冷白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嘴上回著,“馬上。” 宋知羽走過放下水杯和藥盒,把著筆記本的屏幕,對他說:“你在生病。” 單易抬頭看向宋知羽,朝她彎起唇角,左手拉開她擋在屏幕上的手,說:“實習生的課題需要馬上解決,很快的。” “那先把藥吃了。”宋知羽坐下,將藥和水杯遞過去。 單易瞧著宋知羽堅定不移的架勢,笑出了聲來,將藥盒里的藥往嘴里一倒,端著水杯就喝,喝酒上下滾動,藥就順了下去。 宋知羽看著這男人的動作,吃個藥都這么帥,要命。 接過杯子,她又伸手去探了探單易的額頭,似乎沒那么燙了。 須臾片刻,她道:“好像好些了,再測一次。” 話音剛落,人已經轉身去拿體溫計去了。 單易暗自搖搖頭,哪有一吃了藥就立馬見效的。他又是一笑,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沒一會兒,拿著體溫計的人出現在門口,風風火火的說:“來吧。” …… 夜已深,單易處理完了手頭上的工作,他的姑娘已經孜孜不倦的給他測了第三次體溫,三十八度六。 宋知羽把他的筆記本奪走,勒令他:“趕快睡,吃了藥得捂出汗才能退燒。我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你要走?”單易理被子的手一頓。 “嗯。”宋知羽點頭:“明早要回片場。” 單易指了指外面:“這么晚了,你覺著我會讓你一個人回去?” 宋知羽:“主要是你這兒離片場太遠了。” 單易:“那也不行,還是你要我現在送你?” 宋知羽一聽,忙擺手:“那怎么行,你又是傷又是發燒的,瘋了。” 單易:“所以,別讓我擔心。” 宋知羽:“……” 單易:“又不是沒睡過,你怕什么?” 宋知羽:“我哪有?” 單易:“那就留下。” 宋知羽確實是因為片場問題加上她沒開車,恐妨從這邊走有什么個萬一,才不是因為怕呢。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沒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