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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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七夕節(jié)。 單曦微和謝景臣的婚禮隆重舉行。 蘇鶯作為伴娘,跟在單曦微的旁邊。 雖然伴娘有好幾個,但也分工明確,蘇鶯是要時時刻刻在單曦微身邊,看她有什么需要,及時去解決的那個人。 畢竟新娘不便來回走動。 單曦微穿著潔白的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發(fā)型也被造型師弄的格外優(yōu)雅漂亮,身著藕粉色伴娘裙的蘇鶯和她一起坐在床邊。 “一會兒他們灌你酒不要傻乎乎地全部接著,不然你鐵定醉的不省人事。”蘇鶯囑咐單曦微,“我、林若、姍姍和鐘曉,都會幫你分擔(dān)一些。” “好,知道了。”單曦微無奈笑道。 蘇鶯歪頭瞅著單曦微,不自覺地笑起來,說:“我們微微真好看。” 單曦微的臉色輕微地泛紅,而后有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鶯鶯你和我哥……你們倆……還能和好嗎?” 蘇鶯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來,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站在房間門口的單羲衍就屏著氣息,心懸著,不知道下一秒會繼續(xù)往上懸空,還是直接墜入深淵。 蘇鶯始終都沒說話,單羲衍最終還是擰開了門鎖,對坐在里面的單曦微說:“謝景臣讓你過去。” 單曦微站起來,應(yīng)了聲:“好。” 蘇鶯也隨著她起身。 兩個女孩子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在單曦微走出去,蘇鶯剛走到門口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用力地抓住。 干燥的掌心將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了她的皮膚上。 蘇鶯腳步一頓,抬眼看向他,目光泛不起漣漪。 單羲衍抿著唇,在她的眼神注視下,緩慢地松開了她。 蘇鶯跟著單曦微離開,他就杵在門口,望著她的身影,薄唇緊抿。 沒有說話,就是雖然沒肯定,但也沒否定。 只要她沒否定,他就還有機會。 . 敬酒的時候蘇鶯也被灌了不少酒,喝的又急,一時間有點撐不住,但酒席上的人還在勸她喝。 單羲衍不知道從哪里走了過來,接過蘇鶯手中那杯白酒,一飲而盡。 以后在別人端酒過來時,他又幫蘇鶯一一擋下。 蘇鶯只是安靜沉默地站在一旁,沒說話。 中午的婚宴結(jié)束時已經(jīng)下午了,接下來的晚上活動只有親近的朋友一起,年輕人才有精力在白天熱鬧過后晚上繼續(xù)第二趴。 吃過午飯其實就沒蘇鶯什么事了,正巧辦婚禮的地點臨海,蘇鶯就脫了高跟鞋,光著腳在海灘上散散步,最后走的有些累了,靠著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來,插好耳機開始放音樂。 一天的勞累讓她在這會兒才得以稍微放松一下。 周圍沒有其他人,偶爾會有海鷗飛來飛去,耳邊充斥著歌聲,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這么愜意的時刻,蘇鶯吹著海風(fēng)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單羲衍找到這里時就看到她靠著一塊石頭帶著耳機睡著了。 天際開始泛黑,夜幕即將籠罩,海風(fēng)很涼。 他脫下外套來,走過去輕手輕腳地小心翼翼幫她蓋好。 然后就這樣坐在了她的旁邊,默默地守著她。 蘇鶯做了一場夢。 夢里的她親眼看到另一個世界里的自己,沒有遇到單羲衍,沒有成為別人的替身,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多堵心難受的事。 沒有欺騙和傷害,沒有死心和離開。 只有一輩子的平淡溫馨,相濡以沫。 可是,她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在另一邊播放著,像是在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遇見了他,喜歡上了他,留在了他身邊,被他一次次傷害。 她離開了他,卻還是掙脫不掉有他的生活。 甚至,他為她擋潑過來的火鍋,他在故障電梯里本能地護住她,他在車禍發(fā)生的那一刻,拼盡全力推開她。 他說他愛她。 起初她不信。 生活是不是就是這樣,總是讓人在絕望中再次看到希望,彷徨無措地選擇前行。 一場夢醒來,蘇鶯已經(jīng)淚流滿面。 美好的,終究是夢。 單羲衍就在她的身邊,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他那雙擔(dān)憂的目光。 也許,就是無法解除這一生的羈絆吧,哪怕已經(jīng)很累。 他忐忑小心地伸出手,慢慢靠近她,指腹觸到她濕潤的臉頰。 蘇鶯能感受到他因為怕被拒絕而顫抖的手指。 他用干燥的指腹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這次她沒有拒絕。 單羲衍幾乎要欣喜若狂,可他不敢太貪心,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她擦掉眼淚,就縮回了手。 夕陽全都隱匿在了海平面以下,周圍是漫無邊際的海咸味,單羲衍心里卻是甜的。 片刻后,他低聲問:“我能跟你一起聽嗎?” 蘇鶯就把一個耳機摘下來,遞給了他。 單羲衍立刻就將耳塞放進耳朵里,里面正放著曾經(jīng)他和她一起聽過的那首英文歌。 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想和她一起用同一副耳機聽歌,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良久,單羲衍才鼓起勇氣,問她:“蘇鶯,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蘇鶯沒有立刻說話。 過了會兒,她才說:“我做錯了很多事。” 這段時間,她總是會回想這幾年的事情,在山區(qū)支教的時候,每一個夜深人靜,她都會望著蒙在黑夜中綿延不絕的山脈,聽著不知藏在何處的蛐蛐叫,神思清明地一遍遍回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反思自己,不斷地反思。 今天又被微微問到,她其實心里都清楚。 只不過…… “那年不該對你一見鐘情,那晚也不該跟你回家,更不該在你我都醉酒的時候?qū)δ阏f那句‘我畢業(yè)了’讓你要我,不該在你讓我選擇的時候決定繼續(xù)留下來……” “我不該不和你們保持距離,畢竟是二次元網(wǎng)絡(luò)上認識的,不該那么輕易相信感覺,任由自己和所謂的五哥聯(lián)系越來越密切,更不該跟他……或者說你,確定關(guān)系……” “好像這幾年的所有事,我都在走在錯的道路上。” 單羲衍心底晦澀,“你后悔了?” 蘇鶯自嘲一笑,“只是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如果真的有來生,單羲衍,我不想再認識你了。” 他抿緊唇,怔怔地望著她,看著她眼尾一點點泛起紅,話語平靜淡然:“下輩子,就讓我們做陌生人吧。” “那這輩子呢?”單羲衍換了個姿勢,單膝跪在她的身側(cè),手抓住了她的,他忐忑而緊張,眼底透出慌亂,生怕她說一句,這一輩子以后的生活我也不想有你出現(xiàn)。 蘇鶯扭頭,看向他,和他泛紅的眼圈對視在一起。 她說:“我不知道怎么走才是對。” “怕再走錯一步,萬劫不復(fù)。” “你說你愛我,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敢再信任。” 他依舊會讓她心跳加速,這點她不能否認,心臟會給她反饋。 她也試著不拒絕他對她的好,試圖去重新接受他,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無法做到。 她對他成了——有愛存在,卻無法信任。 單羲衍忽然想起他后來聯(lián)系蘇鶯的心理醫(yī)師,問蘇鶯的情況時,那位醫(yī)生說,她這種應(yīng)激障礙癥的后遺癥就是不太會信任別人,尤其令她受創(chuàng)傷的相關(guān)事或者人。 比如她可能很長時間甚至犧牲不會再談戀愛。 比如,她再也不會信任他。 蘇鶯站起來,扯掉了耳機,單羲衍也隨之起身。 她手里拿著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遞過去還給他。 單羲衍接過外套,蘇鶯正低頭纏耳機線,她剛要把東西放進包里,前一刻才從她手中拿走外套的男人又給她披好。 他的手扯住衣服的兩側(cè),把人往自己面前帶了些。 然后就一把擁住她。 動作溫柔又憐惜,克制而隱忍。 生怕嚇到她一分一毫。 蘇鶯的脖子冰涼冰涼的,被液體浸濕。 她聽到他低聲哽道:“我?guī)湍惆研湃握一貋恚規(guī)湍恪!?/br> 蘇鶯眨了眨眼,眼睛有些酸脹。 “明年我要跟宋老師去巡演,可以直接留在宋老師的團隊里。” 單羲衍立刻就脫口而出:“沒關(guān)系,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等你,多久都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