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我可以現在就給你寫3000字論文,從現有技術論證這一消息的不可行性。”一位諾獎得主傲然道。 此言一出,空氣里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只有須發皆白的馬丁教授,坐在原位,雙手握在一起,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目光沉沉。 * 六月,雖然不需要上課,但是喬御依然回到了闊別許久的學校。 在路過學校atm機的時候,他思考片刻,掏出了離開三院時,國家發的銀行卡。 余額有零有整。 兩年的工資加績效,竟然有三百來萬。 對燕大理工科教授來說,要三百萬科研經費,也不算特別難。 難的是掙到三百萬。 要知道,燕大教授現在的工資加上各種補貼,每個月也不過一萬五六出頭。 喬御想了想,問系統:“你這幾年,在華爾街割資本主義韭菜割了多少錢了。” 當初給系統本金100萬刀,那之后喬御就鮮少過問。 系統:“還好,現在還不到一個億。” “多少?” “3400萬刀。” 換算一下,也差不多兩個億了。 錢到一定額度,真的就只是數字而已。 喬御思考片刻:“讓尋安制藥去運營吧,設置個獎,橫豎我也用不完這么多錢。叫尋安獎,獎勵生物和數學領域方面的青年人才,四十歲以下。要求是華國國籍。” 系統一愣:“也行,獎金多少?” “諾貝爾獎獎金多少?” “一千萬克朗,折合美金140萬。” “那尋安獎,就1000萬人民幣好了。” 喬御一直覺得,國內各個獎項都有些摳搜。 像是華國最高科技獎,也就500萬。 這導致大部分做科研的學者,長期都處于一種收入和學歷不對等的狀態。 并不是說學歷越高,掙的錢就必須要越多。而是這個付出和回報的比例十分失調。 大概對科研人員要求太高,總希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 國家給袁院士分了套別墅,都有人在網上大呼小叫。 喬御自己也是做科研的,他日子過的很好,也從不缺科研經費。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如今國內科研界現狀。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不過具體怎么cao作,還需要喬御再思考思考。要設置一個獎項,從審批到委員會組建,再到擁有公信力,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反正最近他也沒事干。 * 對于喬御的歸來,燕大師生都表示了熱烈歡迎。 在他們的認識中,喬御幾位教授只是出國學習了兩年。 至于是去的是長島的冷泉港實驗室,還是加州大學的勞倫斯伯克實驗室,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沒什么關系的。 譚子睿教授請了三個月的長假,估計要下學期開學才會回來。 喬御琢磨了一下,這學期都要結束了,占別的老師的位置,給學生們上課也不太好。 但是之前連續兩年的實驗的確做的想吐,暫時也不太想開新課題。 于是,他盯上了生科院其他孱弱的教授。 今天,去寇教授的實驗室逛逛。 明天,到張教授的實驗室走走。 喬御道:“沒想到兩年不見,你都評上長江學者了。” 他的語氣十分欣慰。 張開偉笑著回答:“嗐,我還是年齡大,加吃老本。最近其實沒什么研究成果。我倒是挺懷念當初和您一起做實驗的日子的。” 張開偉在面對喬御的時候,甚至不知不覺用上了敬語。 喬御:“我今年的工作安排滿了,暫時也沒什么思路,明年再看看吧。” 說著說著,喬御的電話鈴響了。 他打開手機一看,是大徒弟李華打來的。 “老板,辦公室,有人找。” …… …… 邵凡興是天海醫藥集團的總經理。 如今,他正站在辦公室,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 雖然化合物“t細胞附著劑sti217”的臨床試驗還沒通過,但是他們這些國藥藥企卻要開始準備競標了。 工廠建設需要時間,組織生產也需要時間。 等hfda的審批通過再競標生產權,未免有些太晚。 國內藥企目前的境地,是很凄慘的。 研發,比不過歐美。 仿制,干不死印泰。 于是,有部分藥企,選擇撿一撿歐美藥企的剩飯剩菜,看看能不能挑出啥能吃的。 光是一個青霉素,各大藥企都能為誰賣的更便宜打破頭。青霉素雖然科技水準不高,也過了專利期,誰都能生產,但是好處是用量大啊!薄利多銷,也是能掙到錢的。 還有部分藥企,則是和各大高校、醫院合作,研究生產中成藥。 中成藥有國家政策扶持。同樣的藥劑,換個“保健品”的名頭,價格還能番幾十倍。 不過做中成藥的藥企,生意也不好做。 畢竟“中醫”到底有沒有用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掰頭清楚。 而大多數人也分不清,“華夏古代煉金術”和“華夏傳統醫學現代改良升級版”的區別的;以致于看見“中式”和“醫藥”在一起,都喜歡一刀切,辱罵一通,好顯示自己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近些年,這類藥企也面臨了不少質疑和壓力。 所以,目前的情況是,國內藥企都急需轉行。脫離藥屆廉價勞動力的身份,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剛研究出來的靶向藥,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在來之前,邵凡興已經被領導耳提面命,表示一定要不計成本,讓喬御答應幫他們說話。 邵凡興很納悶:“喬御就是個搞科研的,他說得上話嗎?” 他見過的科研人員,真的太多了。 研究員們來問他們這些藥企要經費、尋求合作的時候,總是滿臉堆笑,唯唯諾諾。 不管是普通科研員,還是教授級別科研員,也都要供著他,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他才是那個代表企業給錢的爸爸。 他們的樣子,實在讓邵凡興尊敬不起來。 誰料如今,領導一個大耳巴子打在了他的頭頂:“搞科研的怎么了,你敢瞧不起搞科研的?我告訴你,喬御不僅能說話,而且還有很大話語權。你信不信?” “這憑啥啊?” “憑全國十四億人,上下五十年都未必能再出一個喬御,上面都要把他供起來了,你說憑啥?” 總之,邵凡興來到了這里,目的是和喬教授交個朋友。 十幾分鐘后,喬御回來了。 邵凡興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喬教授您好,我是天海醫藥集團的代表,叫邵凡興。” 喬御給自己倒了杯水,掃了眼一邊的人,問李華:“來干嘛的?” 李華:“噢……好像是說來捐款。” 喬御表情疑惑:“捐款?” 邵凡興咳嗽了一聲:“喬教授,方便私底下說話嗎?” 是的,邵凡興的策略,就是砸錢。 他都四十好幾了,要和二十多歲的喬教授當朋友,實在有些難。 邵凡興想的很好,以科研經費的名義,給喬御砸個五百來萬,到時候還不是稱兄道弟? 國內學者大多都很難掙到這么多錢的。 很少有人,能拒絕五百萬的誘惑。 邵凡興家產都過千萬了,他也拒絕不了五百萬。 當然,給喬御五百萬,給上面報賬五百五十萬,自己作為中間商,倒掙50萬差價,也是可以的。 “不是要捐款嗎?私底下說什么?”喬御的表情似笑非笑,“李華,給邵先生拿張表。” 邵凡興有些騎虎難下。 只恨喬御是個棒槌,竟然聽不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