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希望我去死
“行啊,你約時間。”甭管大事兒小事兒,我求了人家,現在人有這要求,我也沒什么好拒絕。這世上提著豬頭找不見廟門的事兒多了去了,有廟就甭計較香火了。 他不依,“我怎么瞅著你有點不樂意啊。” “你瞅錯了。”我湊了過去,捏起了他的下巴,“我這就上情趣用品店買銬子去。”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漾出兩條深深的法令紋。 我去取了車,找到便利店買了點煙火,然后去了情趣用品店。 買了緊急時候藥,老板說:“吃這個對身體不好,你要是常用,就買長效的。” 我買了一瓶。 又去挑手銬。 老板又說:“要是好這口,還有專用的繩子,皮鞭,蠟油。” “這玩意兒還分專用的?” “人體蠟燙不壞啊!”她咧開了猩紅的嘴唇,曖昧地沖我使眼色,“不是就用一次吧?” 我去! “買!” 老板一邊裝著東西,一邊說:“你這不能玩得太過了,弄得一身是傷就沒意思了。不好意思上醫院去的話,我這還有藥。” “嗯?”我問:“你在說什么?” 她努努下巴,“你胳膊上那是血吧?” 我抬起手臂,發現我深色的外套上已經滿是血漬。 顧長琴受傷了? 出去后,我把車停在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顧長琴的電話,他接起來,煩躁地問:“又什么事兒啊!” “你身上哪來的血?” “什么血?”他不悅道:“少咒我!” “我衣服上有沒有血我自己不知道啊!”我怒吼:“你他媽說一下能死嗎!” 他沒吭聲。 “別裝逼,”我問:“哪來的?” “就跟人打了一架。” “為什么打架?” “喝酒碰見一漂亮姑娘。”他猥瑣地笑了,“然后老子就英雄救美了。” “我cao。”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 “來啊。”他嘚瑟道:“那姑娘就是我這醫院的,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沒事兒了。” “這種事兒還值得一問。”他笑著問:“你回家了沒?” “回了。” “那你趕緊洗洗睡吧。”他道:“睡不著就打飛機。” 其實我知道,太子那一身肌rou不是白長的,一般人干不過他。血能透過他的衣服滲透到了我的衣服上,代表不是小傷。 不過他不說就算了。 到家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就到床上去躺著,發現自己睡不著,就拉開抽屜倒了兩顆安眠藥。剛放進嘴里,電話又響了。 夜半無好事,我抓起電話,看到了“哥哥”兩個字。 我接了起來,聽到溫勵的聲音,“Sam說你已經走了。” “是。” 他沒說話。 我還當他是要我解釋,“顧長琴來把我帶走的。” 他冷厲地問:“我說過讓你找他么?” “那是因為你……” “我說過,”他放慢了語速,加重了語氣,“讓你找他么?” “沒有。” “你現在在哪里?” “在家。” “OK.”他不咸不淡地說:“Good night,sleep tight.” 我知道他馬上就要掛電話了,沒事絕不會打給我。 但大概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而我嘴巴里滿滿的都是安眠藥的酸苦。竟然找死說了一句,“等等!” 他便沒有掛,但也沒說話。 “哥哥,”我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我知道你不想認我。” 他依然沒說話。 “我也一樣。”我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我可以立刻退學,把所有的東西都還你,也愿意改名字……” 他又打斷了我,“說你的重點。” “我希望你跟我斷絕往來。”雖然他不在我面前,但說出這句話時,我還是在手心冒汗。 “好。”他沒有發怒,語氣很平穩,幽幽的,冷冷的:“只要你把你身上姓溫的血全都抽干凈,我隨時OK。” 我一時無言。 “如何?”他不冷不熱地反問:“不敢是么?” “抽干凈我就死了。” “相比空口無憑,我更喜歡看到你的行動。”他說:“既然你自己提了,你就認真去考慮一下我的要求。” “你很希望我死?” “需要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