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野醫生？”綾小路清隆小聲重復。

    “啊，與謝野醫生的異能力請君勿死可以救起瀕死的人，我和亂步先生商量過后決定和與謝野醫生一起出來。”太宰治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與謝野，聲音里帶著一點擔憂，“特務科給了我們新的消息……”

    綾小路清隆猛地錯身，手機從手中掉落，直接掉進了某個塌陷的地面坑洞里，從洞口往下看，能夠看到手機漆黑被摔出好幾道裂痕的屏幕。

    “剛才太宰先生想說什么？”

    綾小路清隆蹲在坑洞旁看著坑底明顯已經摔壞的手機，片刻后他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算了。”

    手腕上的標記還在膨脹，綾小路清隆朝著信原雅也最有可能的前進方向走去，穿過一個看上去便人跡罕至的街道，拉開已經掉完葉子的樹枝，綾小路清隆終于看到了靠在墻壁的信原雅也。

    以及另一個熟悉的人。

    戴著兜帽的人站在那里，秋風吹起，綾小路清隆能夠看到費奧多爾那雙眼睛里帶著深沉執念。

    那種幾乎要將信原雅也生吃活剝的眼神讓信原雅也不敢再邁出一步，即使精神狀況不好，但信原雅也依舊能夠判斷出來，面前這個人不好惹。

    “喂……”

    費奧多爾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盯著信原雅也，綾小路清隆看不到費奧多爾斗篷下的臉，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現在的費奧多爾很生氣，連空氣都要扭曲變形，那股憤怒和惡意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發生了什么？

    “綾小路。”費奧多爾終于開口，“你來了。”

    費奧多爾不對勁，不管是剛才的感覺還是現在他的聲音和語氣，他曾經說過自己一定要找到心中的人，在此之前都不會死去，但是現在他卻站在了信原雅也的面前，無視這份詛咒的威脅，直接站在這里。

    難道他放下了執念？不可能吧。

    捂住嘴巴不斷的咳嗽，費奧多爾轉過頭來，他的聲音沙啞，看向綾小路清隆的時候眼睛里卻帶著笑意。

    他滿腹癲狂又可怕的執念，卻面帶微笑，云淡風輕。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綾小路清隆心里起了疑，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費奧多爾是個什么樣子的人，這家伙將cao心術運用到極致，他是站在人心上的魔，被他引導的人無一例外會隨著他的想法走下去。

    那么，現在的費奧多爾是因為什么目的站在了這里？

    “你說在想我為什么站在這里嗎？”費奧多爾將兜帽摘下，他微笑著看著綾小路清隆，“你一定是在想我有什么可怕的目的，是打算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對吧？”

    “難道不是嗎？”

    “其實你這樣想也可以，畢竟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我從來不會做好事。”費奧多爾伸手掩住自己唇角的笑意，“讓這個傳說繼續傳下去也沒有什么不對吧？”

    綾小路清隆歪歪頭，“是嗎？”

    “是啊，沒問題。”費奧多爾微微瞇起眼睛，“我不在乎這些，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在費奧多爾開口后，那種怪異的感覺逐漸加深，綾小路清隆盯著他，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目的。

    “我想要創造一個沒有罪孽的世界，所以想要得到書，大概是在那時候和你有了交集，最后的結果是我不僅沒有得到書，還因此將你忘記，留下的一抹執念讓我瘋了三年。”費奧多爾聲音優雅，如果忽略話語中的意思，會讓人覺得他在讀什么優美的詩句。

    “不對，應該是，還會繼續瘋下去。”

    綾小路清隆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費奧多爾看著他，片刻后他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太宰君還沒有告訴你啊。”

    綾小路清隆莫名想起了剛才意外手機掉落時太宰治沒有說完的話，費奧多爾出現在這里和太宰治將要說的事情有關嗎？

    微微嘆了口氣，費奧多爾單手捂住額頭，一副憂愁的模樣。

    “好吧，讓我告訴你吧，在資料的增加和分析中，我和太宰君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詛咒無法消除。”

    “就算是抓到了信原雅也，就算是用太宰君的人間失格消除信原雅也的異能，就算是殺死信原雅也，已經被詛咒的人也沒辦法清除已經刻上的印跡。”費奧多爾盯著綾小路清隆，“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信原雅也縮在墻角發著抖，他雙手抱頭，雙目沒有焦點，只剩下一片混沌。

    手腕上的火焰一點點蠶食著手腕上的花朵，綾小路清隆平靜的看著費奧多爾。

    “所以你是來見我最后一面的？”

    費奧多爾歪歪頭，“也算是吧，真的好難過啊，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卻拯救不了你，異能真是充滿了罪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