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戈聽見聲音后呼吸激動了一瞬，閉著的眼睛卻并未睜開，腦中反而變得更加專注。

    沈瑜在旁邊看著認真的牧戈，眼底漸漸染上星星點點的笑容。

    等今日的練習結束，牧戈就感受到松懈下來后的頭腦脹痛——那是神魂使用過度的后果，過一會兒就能自行恢復。

    這段時間下來，牧戈還發覺他的恢復速度越來越快了，第一次神魂消耗過度時，牧戈休息到第二天中午強烈的脹痛才消失，但是現在，只需要睡一覺，第二天清晨他的精神就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多次使用、耗盡神魂力量確實會起到鍛煉神魂的作用，能夠加快神魂消耗的恢復速度，不過像牧戈這樣、剛練習這么短一段時間就有明顯進步的卻不多。

    修真界的修士鍛煉神魂差不多都是以年、百年時間計算的，就算那樣，神魂恢復速度增長的也非常緩慢，更多時候還是需要配著滋補神魂的靈果才能快速恢復。

    而牧戈這段時間里神魂恢復速度的增長、都快趕上不少修士修煉神魂十幾年的進度了。

    沈瑜現在沒有修為，自然發覺不了牧戈神魂的變化，沈夢縝倒是有些察覺，但是一想到牧戈是混沌靈根，又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雖然歷史留下的關于混沌靈根的記錄不多，但是從那些只言片語里，也能窺見每一任的混沌靈根都是何等的天資絕倫、驚才絕艷。

    別人修行百年千年才能達到的境界，只要給了混沌靈根機會，只要幾十年甚至十幾年、這個混沌靈根就能飛快的成長起來。

    或許也是因此，成長期間總能得到大量機緣的混沌靈根修士也極容易被發現，而混沌靈根能夠修補、提升他人靈根資質的特點也讓它的主人陷入更加被動的地步。

    在修真界，前人洞府、草木靈株、天材地寶、奇珍異獸、萬道傳承都是機緣，其中能夠改變靈根資質的機緣又比其他機緣更高一等，畢竟靈根是修士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根本。

    一個極佳的資質不但代表著修煉速度，還代表著更高的宗門地位、更多的修煉資源、門派長老的看重……成長的越快，得到的就會越多——入門就成為內門弟子的極靈根弟子極大多數都比外門的雜靈根弟子走的要遠——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相比其他悟性、氣運之類飄渺不定的東西，靈根無疑是宗門最看重的選擇標準了。

    想到這些，沈夢縝便更加不看好沈瑜和牧戈的未來了。

    沈家雖然在中大陸名聲不小，但是和其他動輒十幾萬百萬弟子的宗門相比，人數實在是太少了——沈家只有兩輩人和一些為浮煙閣服務的仙侍——這些仙侍不少還是短期契約。

    如果牧戈靈根屬性暴露，面對全修真界的覬覦窺探，即使沈家有兩個渡劫期也很難一直保住他——畢竟渡劫修為只是沈家人的，提升靈根資質卻有可能讓他自己修煉到渡劫期。

    修真者本就是與天地相爭、是絕不缺冒險精神的，那些本來就壽命將近的修士則會更瘋狂，對他們來說，提升靈根還代表著活下去的機會，那時，沈家的阻攔又算什么。

    跟何況這種人還不是一兩個，是一群、兩群、乃至多半個修真界的修士，就算是沈家，也很不愿與這么多的修士為敵。

    如果這個混沌靈根是長在沈家人身上的話，情況又會不同了，不過至少現在、牧戈還沒被沈家人當做自己人。

    當然，他們也不會因為怕牧戈靈根暴露后有麻煩就不讓沈瑜和對方接觸，只能說，到時候還要看牧戈的人品和表現了。

    ……

    寒假以及假期中間的春節很快就過去了，過年時牧戈和沈瑜都不用回家，沈夢縝他們也以要幾年后再回去的名義留了下來。

    四個人都沒有親朋好友上門拜訪祝賀，和其他人家過年時的熱鬧情景比起來看似冷清不少，但他們自己卻覺得還不錯了。

    兩個哥哥早就不過俗世節日了，踏入仙途這么些年，他們對春節的印象已然模糊，連帶的，沈瑜也不怎么在意俗世春節。

    只有牧戈，記憶中就對春節沒有什么好印象，等有能力獨自生存后雖然什么都買得起用得起了，卻依舊過的冰冷空寂的。

    今年卻多出一個愛人陪著自己過年，還有男朋友的兩個……應該算是親人吧。

    可以說，春節期間，牧戈的嘴角都抑制不住的輕微上揚著……這大約是牧戈等了很久很久的，再次感受到的家的溫度。

    這兩個月的時間，有沈夢縝細致的教學，加上沈驚焰偶爾的指導、演示，沈瑜終于在開學后的一個周末磕磕絆絆的煉制出了第一個品階不高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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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窮困潦倒小畫家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