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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精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10

    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上齜牙咧嘴地抱著腳不知道在干嘛,謝疏笑了笑,熟稔地勾住他的腰把人拉回來繼續躺著,幫他蓋好被子之后自顧自起床當著他的面換起了衣服。

    不是沒見過他換衣服,兩個人頭一天見面時他還見過剛洗完澡出來的謝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再看完全沒了當初那種你有我也有的坦蕩心情,耳垂悄悄爬上一抹紅色,一雙眼睛四處亂飄,不敢往他那邊看。

    謝疏換好衣服一轉身,就看見床上的小倉鼠又把自己整個縮進被子里,眼睛滴溜溜轉得飛快,不知道在想什么。

    “已經幫你請了假,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去上課。”

    “哦。”徐懷硯點點頭,想了一下,覺得有件事還是有必要問一下:“我昨晚明明是在自己房間睡的,怎么會跑這兒來啊?”

    “你自己半夜跑過來的。”謝疏兩手抱在胸前,語氣跟眼神一樣認真:“昨晚下了很大的雨,一直到后半夜也沒停,我起床去關窗戶時聽見你在外面敲門,就開門把你放進來了。”

    “???”

    他怎么完全沒印象。

    徐懷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在夢游?而且夢到了你的床上?不可能啊,我從來不夢游的。”

    謝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下次我會記得錄像。”

    “......”

    他什么時候多了個夢游的習慣,怎么他自己不知道?

    徐懷硯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但是除了這個原因,好像也沒有別的原因可以解釋他為什么大半夜還在從串寢室,總不可能是謝疏吃飽了撐著為了跟他一起睡覺在他睡著之后跑過去把他抱過來的吧?

    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對不起啊,那大概就是我昨天晚上睡糊涂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要不你別理我,也別給我開門,說不定沒人理我,我自己就回去了。”

    “嗯。”謝疏厚臉皮地點點頭:“那我下次試試。”

    徐懷硯在家里躺了一整天,謝疏是謝疏抱著他去的,吃飯是謝疏幫他端到床上的,就連換藥也是謝疏把他抱到沙發上幫他打開電視,邊陪他看電視邊幫他上藥。

    中途蘭樂和李簡繁倒是來過一趟,昨天他受傷那會兒剛好蘭樂被他爸叫回去了,還是李簡繁送他回去的,聽到這事時已經是第二天,論壇上面傳得神乎其神,到后面已經有人說徐懷硯傷口太深得了破傷風,差點就截肢了。

    蘭樂被嚇得要死,電話都沒打一個直接奔著徐懷硯家來,李簡繁昨晚就住在他家里,主動請纓當一回他的臨時司機,畢竟作為他哥哥的多年好友,他也有責任來看看徐懷硯的傷到底怎么樣了。

    幸好論壇上面那些都是危言聳聽,看到他傷得遠遠不如傳言中那么嚴重,蘭樂總算放心下來,臨走時還信誓旦旦跟他保證一定會幫他找到兇手,給他報仇。

    徐懷硯沒忘記叮囑李簡繁讓他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徐懷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不去美國,要是讓他們知道他現在兩只腳都受了傷,肯定不可能同意他這個寒假留在國內。

    “你家里人都不在國內嗎?”謝疏聽見徐懷硯和李簡繁的對話,在他們離開之后一邊幫他換藥,一邊不動聲色問道:“寒假打算一個人過?”

    “所以我報了鄉下旅游團啊。”

    徐懷硯動了動腳指頭,歪著頭看他一臉認真握著自己腳踝換藥的樣子:“你這樣子像什么你知道嗎?”

    “像什么?”

    “就像一個十年如一日不離不棄照顧沒有行動能力癱瘓在床老父親的十佳青年大學生。”說著想象一下那個畫面,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

    “你看你又是給我抱來抱去,端茶遞水,又要幫我上藥換藥,我就負責躺著休息,不是吃就是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干,你說這個比喻是不是很形象?”

    “一半吧。”謝疏說。

    “嗯?”

    “你不覺得把癱瘓在床的老父親換成失去行為能力的老伴更貼切嗎?”謝疏沾了藥水小心翼翼涂在他的傷口上,涼涼的不會痛,但是有點兒癢:“畢竟照顧老父親可沒有□□這一項。”

    他說得很隨意,就像跟他一樣單純的只是開個玩笑。

    但是徐懷硯最近對“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話題特別敏感,尤其是當對象是謝疏的時候,他就完全不能淡定,就算表面上裝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心里總是不受控制慌得一批。

    “什,什么啊,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你干嘛一直抓著不放,大不了下次我再往你房間跑,你直接把我打醒就是了。”

    謝疏扔掉棉簽重新幫他包傷口,聞言抬起頭好整以暇看著他:“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在慌什么?”

    “我哪里慌了?我只是在為自己正名!”

    徐懷硯地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往后一仰嘭地倒在沙發上,隨手拿過一只抱枕蒙住臉,借機擋住又開始不受控制泛紅的臉頰,故作淡定道:“要是女朋友那你更慘,一輩子只能跟一個沒辦法自主行動的拖油瓶在一起,又費時間又費錢的,還沒有自由。”

    “你是這樣覺得?”

    “不然呢?”

    “我覺得這樣挺好。”謝疏淡淡道:“不會走路,就意味著永遠也不會離開我,只能像一株菟絲花一樣依靠著我,我會是他的全世界,沒有我便活不下去,我也不必擔心有哪一天他會突然不見,讓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