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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精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64

    “我媽一個人太久了,她說好像讓我爸陪陪她,一天,或者半天,甚至是一個小時都可以的。可是徐健行哪兒來的時間呢?他要忙著接安月婉上下班,幫徐懷安開家長會,帶他們母子天南地北的到處玩,我跟他說mama很難受,他就讓我叫醫生,說自己沒有時間。”

    “我都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狠心的人,我媽那么喜歡他,那么相信他,他竟然連去陪它一會兒的時間都舍不得擠出來。”

    “再后來,我媽的病情惡化,放學回來就陪著她不敢離開一步,她都被病痛折磨得變了個樣子,每天看她入睡我都好害怕,怕她再也醒不過來。可是你知道嗎?有一天,徐健行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發神經。他想把事實告訴我媽,他想要我媽原諒他,原諒安月婉,你知道他的理由多不要臉嗎?他跑到我媽病床前,問她不是說喜歡他嗎,難道不希望在她走了之后有一個人照顧自己,陪著自己,難道想要看他一輩子孤身一人?”

    “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人,他怎么可以這樣......在做了這么多傷害我媽的事情之后,現在竟然還有臉拿我媽來壓我?他怎么不去死啊!”

    謝疏把人緊緊摟進懷里,不斷順著他的背脊想要安撫他的情緒。

    “沒事了,乖,沒事,我在這里。”

    徐懷硯撲在他懷里哭得凄慘,堆積了一晚上的情緒終于遲來地發泄出來。謝疏低低嘆了口氣,本來以為被他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了,沒想到結果還是因為一個噩夢破功,看來注定他今晚要難受一場,避不開的。

    算了,哭一哭也好,反正明早起來就什么也不記得,又是那個無所畏懼的小霸王。

    徐懷硯不會罵人,那些重話在謝疏聽來不痛不癢。

    他說他煩他們,不想看見他們,不想跟他們待在一起,干脆眼不見為凈。可是就這么走了又不甘心,覺得便宜了他們“一家三口”。

    謝疏聽著他一口一個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抱著人重新躺下,安安分分繼續今晚哄小朋友的艱巨任務:“好,不哭了,以后哥哥給你報仇,幫你出氣,你不想理他們就不理,沒有錢也沒關系,我養你,好不好?”

    徐懷硯怎么會沒有錢呢?他的錢從來就不是徐健行給的,而是繼承了他mama所有的股份,就算是徐健行也拿不走。

    不過他醉厲害了,忘記了這個,只關注到這個人說要養他,眼睛還紅著就笑起來:“養我很費錢的......”

    謝疏說:“再費錢也養得起,只要是你,我什么都給你最好的,你想要的什么,只要我有,都給你。”

    于是,小謝又收到了一張來自小徐的好人卡。

    他真心實意對他表示感謝:“謝疏,你太好了,真的,以后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傻子。

    “我只對你這么好啊。”謝疏笑了,摸摸他的后腦勺:“寶貝,千萬別客氣,你可以繼續欺負我,我只給你一個人欺負,怎么欺負都可以。”

    徐懷硯又困了,迷迷糊糊的,聽不清楚他說的話,就算聽清楚了,也轉不過腦筋去理解。

    謝疏不吵他了,等他安安穩穩睡過去,掌心攥著他的雙手,下巴輕輕放在他頭頂,滿足地閉上眼。

    “小騙子。”

    “你以前騙我的事,我原諒你了。”

    ——

    徐懷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被窩里面暖呼呼的讓人舍不得起床,眼睛模模糊糊的,想抬手揉一揉,才發現雙手都被人緊緊攥著,扯也扯不出來。

    什么鬼?床上不止他一個人?

    滿腦殼的瞌睡蟲登時被驚醒,倏地睜開眼睛,一抬頭,驚恐的目光便對上一張尚且還在沉睡中的睡顏。

    眼皮輕輕闔著,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不見平時疏離又冷漠的模樣,睡著后毫不設防的樣子竟然意外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不是別人,是謝疏。

    幸好,幸好......

    徐懷硯長吁了一口氣,醉酒前的意識漸漸回籠,想起來人是自己帶回來的,順便也想起來宴會中途,是自己在氣頭上昏了頭不經同意就親了人家,謝疏只是來參加個壽宴,莫名其妙的就被出柜了,一定很無語。

    真是親時一時爽,事后火葬場。一想到當時的場面,徐懷硯就很想狠狠抽自己兩耳光,什么證明方法不行啊,非要親人家,謝疏這么較真的人,肯定很生氣,他要怎么哄他,跟他道歉,才能證明自己就是一時沖動,是無心的?

    嘖,腦殼痛。

    宿醉痛,煩得痛。

    不安分地再被窩里動來動去,終于吵醒了熟睡中的謝疏,眼下淡淡的吳青昭示著他昨晚上睡的并不是很好,睜開眼睛后還是一片迷茫,沒搞懂自己為什么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

    徐懷硯渾身都僵住了,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

    等謝疏清醒了,低頭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漂亮的男孩縮在枕頭下面仰著頭看他,眉宇間還透著剛剛睡醒的慵懶,一雙盛滿心虛的眸子浸了水一樣清透干凈,嘴角無意識翹著,領口寬大的T恤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歪歪斜斜的,可以看見一小半白皙精致的鎖骨。

    他的雙手還被他單手攥在手里放在胸前,頭枕著他的一只手臂,就像是他的所有物,完完全全依靠的姿態躺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