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加快步伐走上前去，同時(shí)低聲喊了那人名字，“謝黎？”

    “……”

    空氣安靜，不聞應(yīng)答。

    郁睿慌忙抬手想去拉謝黎，“謝黎，你——”

    他抬到半空的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郁睿身形一僵。

    卻只聽耳邊的昏暗里有人啞聲一笑，“班長(zhǎng)，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你……”郁睿似乎驀地松下一口氣，“你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

    “你剛剛一動(dòng)不動(dòng)，我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謝黎失笑，眸子一抬，“你今天怎么那么擔(dān)心我？”

    “……”

    郁睿此時(shí)徹底回過神，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抽回手。只是一想到這人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傷處，他又僵住了。

    僵持幾秒，郁睿開口：“既然沒事，那就上去吧。”

    “嘖。”

    謝黎見郁睿不掙扎，面上的笑意反而沉了下去，他攥著郁睿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慢慢拉過來(lái)。

    郁睿只僵著身，卻沒掙扎。

    昏暗里呼吸越來(lái)越近，謝黎眸子里情緒也陰沉下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在網(wǎng)咖對(duì)闞青說(shuō)的話。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

    【這筆債我如果替他還了，那我說(shuō)想上他他都不會(huì)拒絕。】

    “……你真不拒絕？”到某個(gè)極近的點(diǎn)，謝黎突然啞聲問。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懊惱情緒。

    郁睿仍僵著，“拒絕什么。”

    “換了別人你也會(huì)這樣？”

    “謝黎，你到底在說(shuō)什——”

    謝黎手上突然用力一扯，郁睿猝不及防，被謝黎反抵到墻壁上。

    郁睿幾乎本能就想反抗，卻又在下一秒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動(dòng)作。他微微咬牙，抬眸看向謝黎。

    昏暗里近在咫尺那雙眼睛卻格外地亮，沉著陰郁躁戾的情緒。

    郁睿聽見謝黎嗓音壓到最低問他：“今天我因?yàn)槟闶軅耍阅阌X得很抱歉？我做什么你都不敢拒絕、不敢掙扎？”

    郁睿不說(shuō)話。

    謝黎氣笑了，更近地迫近他，“那我做到哪一步，你才會(huì)忍不住反抗？”

    郁睿沉默。

    須臾后他撩起眼簾，眸子里清冷如水地望著謝黎。

    但謝黎看見的不是清冷，不是冷淡，只是勾人。勾得他心里千百只蟲蟻噬咬一般癢，癢得難耐，要把人逼瘋。

    到某個(gè)節(jié)點(diǎn)，他似乎終于忍不住了——謝黎黯著漆黑的眼，慢慢湊近。

    像是要吻，他低垂著眼簾，眸子不瞬地望著郁睿冷淡微抿的唇。到最近的距離時(shí)他停在郁睿的唇前，舌微探出來(lái)——

    郁睿眉尾一跳，身側(cè)不受束縛地垂著攥緊的手卻最終慢慢松開。

    郁睿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