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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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污穢之魔都不知道?”宋錦城看著他傻愣愣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活到那么大的,失憶能把基礎知識都丟掉嗎?“這是污穢氣息所化的魔物,沒有理智,什么奇形怪狀都有……你小心點,污穢之魔不會單獨一只出現。” 幽火的示警更加瘋狂,四處出現了好幾只大大小小的奇怪魔物,吞食著人類的血rou。 修士們熟練地聯手,或布法陣,或持法器,圍剿著它們。 “清時,你別怕,”宋錦城盯著屋頂上的那只污穢之魔,故作輕松地安慰道,“這不是厲害的污穢之魔,很容易收拾的,我和師兄師姐們殺過好幾次類似的,經驗豐富。”雖然藥王谷的修士不擅長戰斗,大部分除魔戰役里都是做后勤,負責治療傷員,偶爾遇到的污穢之魔也是師兄師姐們搞定的,但是他可以的…… 屋頂上的污穢之魔張開口器,將整個身體都化成了巨大的幕布,朝三人裹來。 皓龍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它苦惱地看著這頭污穢之魔,感覺不太好吃,不想吃。 宋錦城強撐著氣勢,偷偷看了下四周,發現修士們在剿滅其他的污穢之魔,沒空搭理他這邊,他盼著宋清時趕緊逃跑,自己好跟著棄劍而逃,然而宋清時傻愣愣地站著,在芥子袋里翻找著什么,沒有絲毫逃跑的意思,兩人眼睜睜地看著污穢之魔撲過來,宋錦城看著密密麻麻的尖牙,亂舞長劍,絕望吶喊:“我為什么要學醫?!” 藥王谷這個破門派,學醫只能救別人,救不了自己的命。 “走開。”宋清時推開他,然后彈指丟了兩顆丹藥去污穢之魔的口里。 污穢之魔瞬間便收了口器,呆滯半晌,然后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發出嘶嘶的哀鳴聲。 “祛穢丹和忘塵丹,都是消除魔氣和心魔的藥物,我感覺這只魔物是由污穢之物組成,做個實驗,沒想到真有用,”宋清時看著地上打滾的奇怪魔物,滿臉都是研究欲望,他卷起袖子,沒找到手套,只好問旁人,“誰幫我按住它,這玩意沒見過,我想取點樣品研究。” 宋錦城感覺自己像個二傻子…… 皓龍不怕臟,它用巨蛇之力把污穢之魔按住,討好地拖到宋清時面前:“爹,給你。” “乖,”宋清時笑著看了眼皓龍,然后從芥子袋里取出幾個裝樣品用的小瓷瓶,將污穢之魔的口中的酸液收集起來,再取了些皮膚組織和rou塊,分別裝好,然后教育宋錦城,“學醫最重要是冷靜,怎能遇到點小事就慌慌張張?你應該先觀察敵人弱點,然后用毒或者藥解決。” 明明不是劍修,不會劍法,拿著把破劍壯膽嗎? 宋錦城訕訕道:“我剛筑基不久,慌……” 宋清時恨鐵不成鋼:“我現在也是筑基,打架用的是腦子,不是修為。” 他用幽火將剩余的rou塊都燒掉,然后好奇地觀察其他的污穢之魔,每只都有些區別,有些是腐蝕的,有些是速度,有些是力量……殘殺著人類,客棧老板的妻子,在污穢之魔的攻擊下,失去了一條腿,倒在血泊中,尖叫著讓丈夫和孩子逃跑。客棧老板是個凡人,他安排大女兒帶著幾個弟妹逃入地窖躲避,然后抄著菜刀去救妻子。 宋清時迅速將雷咒和火咒連接在金針上,做成連珠雷,然后將帶著雷電的金針刺向那只污穢之魔的嘴巴,定點炸開,把它在吃的人腿搶了回來,丟給宋錦城,吩咐:“你去替老板娘止血,然后用五仙靈液溫養斷肢,保持活性,晚點我試試能否接回去。” 他想去宰了這只吃人的魔物。 忽然,受傷的污穢之魔身上燃起烈火,轉瞬間化作黑灰。 漂亮的紅衣少年緩緩地走下樓梯,神念所到之處,骯臟的東西全部被燒盡。他走到宋清時面前。檢查了一下身體:“沒弄臟吧?” 眾修士莫名其妙地獲救,懷疑是大能隔空出手,趕緊朝空中拱手道謝,然后打掃戰場,救護傷員。宋清時加入了救治的隊伍里,他替客棧老板娘把腿接上了,但是傷得太重,很多經脈出了問題,如果沒有更好的靈藥救治,會變成走路一高一低的瘸子。 這個結果對客棧老板夫妻而言,已是意外之喜,他們千恩萬謝,拿出靈石要付治療費。 宋清時想了想,收了五仙靈液的錢,交給宋錦城,然后問:“這些魔物經常出現?” “我們鎮子算是平靜,大約二三十年鬧一次,”客棧老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多數是幾只零散的污穢之魔,托仙長們洪福,很快便解決了。像這次魔物大規模潛入鎮內,吃了那么多人的情況……兩百年前也發生過,當時尸橫遍野,慘狀歷歷在目,是太易書院的修士們及時趕到,救了滿鎮性命。” 宋清時再問:“這些魔物是怎么誕生的?” 客棧老板啞了聲音,欲言欲止。 “除了不滅之巔那位干的好事,還有什么?”有狂徒戰后喝了兩壺烈酒,酒意上頭,怨恨難當,口不擇言道,“原本修仙界到處都好好的,自三千年前,不滅之巔那位神靈誕生后,污穢之魔便漸漸多了起來……大家都說是他殺孽太重,聚天地怨氣,反報其身。” “少說兩句,禍從口出,”旁邊修士趕緊勸他,“誰知道有沒有眼睛在看著你……” 狂徒怒道:“他要殺就殺!我才不怕!不滅之巔不是神靈,是惡魔!他要毀了這個世界!” 宋清時想起了系統的任務,他好奇問:“那位神靈……到底是什么模樣?” “藏頭躲尾,定是丑陋不堪,”狂徒借著酒意,還想罵,忽然喉嚨和舌頭都硬住了,怎么也說不出話來,他驚恐地四處張望,沒發現可疑的人物,卻處處都透著可疑……聽說神君的化身千變萬化,無處不在,他的酒被嚇醒了,想起自己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語,落荒而逃。 鳳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宋清時身邊,含笑問:“你需要再采集些不同的樣本嗎?” 宋清時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污穢之魔從何而來,和不滅之巔沒有關系,”鳳君重新戴上手套,命皓龍把燒剩的殘渣碎屑拖過來,熟練地取著樣品,低聲解釋道,“我一直有努力地鏟除這些臟東西,試了各種方法,可是,怎么殺也殺不完……” 他開啟尸山血海后,這些污穢之魔便誕生了,越來越多,他原以為是那些邪惡不堪的靈魂化成的,便將很多罪大惡極的家伙做成魂燈,放在不滅之巔折磨,可是污穢之魔的數量并沒有減少……安龍體內的半魔之血隨著污穢之魔的出現,產生變異,經常失去控制,他們研究了許久,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最后,安龍趁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請鳳君將他的身體封印在無盡深淵,上了多重枷鎖和封印,免得為禍世間。 污穢之魔依舊存在,讓世界惡臭不堪。 鳳君燒了一批又一批,每次殺了舊的,便會有新的污穢之魔在別處誕生。 好像……不死不滅的惡欲。 因為他毀了所有骯臟的事情,骯臟的人心,試圖改變世界的規則,所以世上便出現了更骯臟的魔物。 這是不是他的罪? …… 登天峰,水波月,封魔之地的結界破了,數百只封印在里面的污穢之魔逃出,四處肆虐。 寒風凜冽,無數冰凌從地上刺出,穿過所有的魔物的身體,將它們釘在巖壁上,然后凍結,化為碎片。白子皓站在空中冰藍色的長劍上,氣質如明月清風,嘴角含笑,衣袂飄飄,處處都是似水溫柔,所到之處卷起漫天風雪,無情地摧毀所有的魔物。 冰霜長劍落下,打開被封印陣法隱藏的洞窟。 洞窟里,藏著個渾身是傷的元嬰修士,歡喜道:“謝謝仙尊的救命之恩。” “你是水波門的黃門主吧?有人托我來找你,”白子皓悄悄看了眼袖中資料,笑問,“你的妻妾們呢?” “別提了,我新納的第七房小妾是個賤人,”黃門主提起此事,又惱又怒,啐了一口道,“她在大喜之夜打開封魔之地的結界,以血rou做祭,引魔物入侵水波門,我力戰不敵,死傷無數……其他的妻妾亂七八糟的,也不知去了哪里,都是些水性楊花的東西,等我找到她們……” 話音未落,一把冰凌做的短刀從他嘴里刺入,從后頸刺出。 “沒問你那么多事,”白子皓冷漠道,“你殺了龜齡島的散修駱道人,強搶其女兒為妾,神君命我帶你回不滅之巔受刑。” 他熟練地將靈魂抽出,放進魂燈里,托傳音鳥帶回不滅之巔。 白子皓從袖中掏出長長的名單,在上面劃掉一個名字,然后數了數,嘆了口氣: “神君給的任務,還有好多,怎么做也做不完……” 第90章 掙扎勇氣 空中劃過兩道燦爛霞光,帶來驚天動地的巨響。 水波月塌了,冰雪混著碎石紛紛落下,剩余的魔物在在燦爛的巨響中消聲滅跡。塵埃散去,孔慕華收起兩把巨大的五彩斧,然后理好羅裙,踏著蓮步,柔柔弱弱地走進洞窟,含羞帶怯地對白子皓:“子皓哥哥,找得我好苦。” 白子皓想逃已經來不及了,臉色很難看。 當年,他不懂妖修的事情,天真地以為這家伙是女孩,雖然說話矯揉了點,行事造作了些,但是很可愛,性格看起來也不錯。孔慕華不在意他的過去,熱烈追求,他被撩得動了心,以為自己對女人更有感覺,直到某天酒醉后,他羞澀地表白心意,然后被孔慕華哄上了榻,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被狠狠折騰了一晚上…… 事后,他只想祭出寒冰萬里圖,弄死這只不要臉的花孔雀。 他痛定思痛,不想再和男人有這種關系了,決定離孔慕華遠一點。 結果,不滅之巔,所有人都見證了天雷滾滾的分手鬧劇,除了神君,其他人都在看熱鬧。 “子皓哥哥,是我不好,”孔慕華哭得梨花帶雨,拉著他道歉,“我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你,是想好好和你過日子的,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拋棄我,你上床的時候說過要娶我……不可以反悔的。” 這只孔雀沒撒謊,他確實是第一次,確實是清白的身子…… 所以,他連準備工作和這事怎么做都不知道,就憑直覺和蠻力亂來了。 白子皓被孔慕華哭得恍惚了很久,習慣性地想遞手帕,說安慰的話。可是,他在床上挪了一下身子,久違的酸痛讓他腦子清醒了過來……好不容易從金鳳山莊里走了出來,擺脫了雌伏男人身下的命運,怎能再自己跑回去? 他冷酷地拒絕了孔慕華的無理要求,堅決要分手。 孔慕華卻是極堅持,他每天都追著白子皓跑,撒嬌賣慘,連哭帶鬧,話本里所有悲情女主角加起來都沒他癡心,手段百出,追了上千年,白子皓扛不住,終歸讓他得逞了好幾次…… 白子皓每次做完都后悔,狠狠揍這個不要臉的出氣。孔慕華是妖修,外表看著柔弱,實則防御力極強,根本不在意人類法修的花拳繡腿,但他為了哄喜歡的人高興,裝得慘兮兮,哀求聲不斷,還躺在床上扮演重傷患者,趁白子皓不忍,占他便宜。 這事不知怎么被人看到了,出現在修仙界的小報上。 結果,白仙尊因為毆打“柔弱”的“女”朋友,成了修仙界最冷酷無情的渣男,孔慕華成了為渣男拋棄尊嚴,毫無原則,隨意踐踏真心的“蠢女人”,然后還出版了許多用兩人做原型的話本,每個故事都是渣男賤女,虐戀情深。 孔慕華把所有話本都買回來了,看得津津有味,還推薦給所有同僚。 白子皓懷疑這些話本和他的惡趣味有關,可是,沒有證據…… …… 孔慕華習慣了他的臉色,假裝看不見黏了過來,攬著胳膊,笑道,“你知道嗎?不滅之巔要有神后了,神君在選擇適合神后的禮物。”他悄悄掃了眼白子皓驚訝的表情,故作感嘆,“神君看上的人,定是天下第一美女吧?” 他故意把“美女”二字拖長了半個音。 白子皓愣了很久,終于想起藥王仙尊的模樣,感覺孔慕華應該是誤會什么了,他開口解釋:“神君喜歡的不是美女,是男的,我記得相貌不算很美,但……” “你別嫉妒,”孔慕華打斷了他的話,特別有經驗地安慰,“你趕緊對神君死心吧,反正他要娶神后了,多看看我,雖然我沒有神君好看,但我對你癡心一片,天日可鑒……” 當年,神君把白子皓帶出金鳳山莊,親自教導了一段時間,用了不少殘酷的手腕,白子皓堅持了下來,他修成金丹后,便開始主動為神君除去一些小麻煩。現在,他經營的風雪樓是不滅之巔的附屬,專門做賞金任務,實則是神君麾下的殺手,專門清除那些躲在溝渠里,或者披著人皮的老鼠。 孔慕華一直覺得神君對白子皓是有些不同的,多幾分耐心。同樣的錯誤,別人犯了會被重罰,白子皓的責罰卻輕上不少。白子皓對神君也有孺慕之情,雖然他總說只是恩情,沒別的意思。可是,他每次提起神君都會笑,眼里流露出幾分羨慕的光彩…… 他有些嫉妒,可是又嫉妒不起來,他哪里都比不上神君…… 孔慕華糾結:“你真的不難過嗎?” 白子皓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難過?” 孔慕華再次強調:“神君有喜歡的人了。” 白子皓笑道:“他一直有。” 他悄悄地摸了摸右手手腕,曾經的教訓歷歷在心,沒有人可以癡心妄想。 …… 三千年前,不滅之巔的神君帶著無數妖修,降臨金鳳山莊,分神大能紛紛隕落,奢靡無度的山莊化作了血海地獄。 他當時是金斐軔的道侶,金斐軔想帶他逃跑,他們試了很多法器和傳送陣。 然而,火焰結界不但封鎖了整個山莊,還蔓延到方圓百里,地底下有古怪的巨大藤蔓,空中布滿帶著死亡氣息的紅蝶,神念覆蓋了所有地方。神君似乎對金斐軔的手段了如指掌,他把每種撤離的方法都算得清清楚楚,沒有留下任何漏洞。 金斐軔被迫迎戰,讓白子皓自己躲起來。 可是,白子皓不知該躲去哪里,他目之所及,全部都是刺眼的紅色,斷肢斷臂和腥臭的味道嗆得喉嚨陣陣作嘔,他從來沒見過那么多死人,那么慘烈的場景,不滅之巔的妖修在殺人,金鳳山莊的修士也在殺人,甚至有客居的修士在絕望之際,把怨恨轉移到金斐軔身上,認為是他惹來了禍事,要殺了他和白子皓泄憤。 這個山莊里的畜生都失去了理智,放任本能里最惡劣的心思,場面越發混亂。 白子皓察覺這些恐怖的心思,怕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腦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最后憑著直覺跑到了自己剛入山莊時住的院子,這里有個小地牢,專門懲罰不聽話的新奴隸,白子皓剛來時不聽話,被關進去懲罰過一次,對地牢記憶深刻。 這個地牢隔音,隔光…… 金鳳山莊外的人很少知道。 白子皓用血污弄臟了臉,然后悄悄躲進院子,發現這里的奴隸趁亂跑了大半,剩下幾個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哭,他便帶著大家進了地牢,并把關在地牢里的奴隸放下,告訴他們外面的情況,然后布置隱藏氣息的結界,大家躲在一起發抖,希望能在殺戮平息后,找機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