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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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與前任重逢后的戰爭 作者:第九杯茶 文案: 在葬禮上遇見前男友,這是肖然最悲催的事。 曾經甜甜蜜蜜愛過,又熱熱鬧鬧地分手,他們在彼此心中都留下了恨。 再遇前任,一場新的戰爭即將開始。 最終,到底是相愛相殺,還是一別兩寬,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 第1章 葬禮上的重逢,這是悲劇嗎 【昨日,柳兄填詞《蝶戀花》予我看,詞中有云:今歲斷腸頻病酒。春風又把鴛鴦瘦。曾經相愛過的人,分別之后總會有些痛苦的歷程。再重逢時,有的人可能是‘當時已惘然’,而有的人或許就是相愛相殺。給他們一個支點,總有些過往是會撬動心房的,這就是我的新故事《與前任重逢后的戰爭》。重慶人,寫發生在大重慶的故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四月下半,幾場雨水清瘦。 重慶的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一時間溫度還飆到了三十多度。肖然提前兩個小時下了班,走出廠區大門的時候,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天上,熱烈得有些討厭。 她站在路邊等了幾分鐘,一輛小轎車就停在了肖然旁邊,司機探出頭來問了一句:“是要去重慶的肖小姐嗎?” “801,很準時!”肖然點點頭,拉開車門坐進去。這個801是車牌號,肖然之前在網上預約回重慶主城的車。雖然春節前才爆出過女孩網上約車出事的新聞,但無可否認,網上約車的確是很方便。 這里是重慶近郊的一個工業園區,距離主城還有一段距離,車子得在高速上跑上半小時,才能到主城區。 肖然家在主城區,但她通常只在周末的時候才回主城去。今天還不是周末,但肖然必須回去一趟,因為中午的時候得到消息,好友蘇航的父親今晨去世,葬禮定在第二天上午。最近肖然都很忙,別說是第二天請半天假參加葬禮,就是今天下午這兩個小時的假也是她跟副總費了很多口舌才要到的。 車子在高速上奔弛,同車的人都不認識,大家也不說話,就像彼此都不存在一般。肖然每次回家都會在網上約車,圖的就是方便,若是去坐長途汽車或者是高鐵,總得提前去等著,會浪費掉很多時間。最主要的是,無論是長途汽車還是高鐵,都不能把她送到理想的位置。然后還得再轉車,這中間除了時間的關系,主要還是麻煩。 “聽說,明天咱們部門要來新的技術總監,你可千萬別遲到。新官上任,你要是撞到槍口上了,他以后都會給你小鞋穿。” 同事小何在微信里發來了消息。肖然昨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技術部‘技術總監’一職一直空懸,上一任‘技術總監’離職之后,暫時由分管生產的副總兼任。如今要來這么一位新的總監,也不知道好不好侍候。若是不好侍候,恐怕以后日子也不好過。肖然心里這樣想著,便給小何回了一句道:“我知道,要給新上司留個好印象嘛!” 肖然是學機械專業的。這個專業對于一個女生來說,真的太過冰冷,似乎沒什么溫度,也和女生的氣質不符。不過,肖然當初就學了這個專業,畢業之后也從事與專業相關的工作。無論是上學的時候,還是工作之后,在這個專業領域女人真真是鳳毛麟角,始終還是男人的天下。技術部三十來號人,除了幾個做文職工作的是女生,從事設計工作的除了肖然,全都是男人。所以,肖然在部門里有‘一枝花’的美譽。 肖然今年二十六歲,工作四年。大學畢業之后,她應征了很多家單位,最后是這家離主城幾十公里外的企業聘用了她。一開始,肖然對于離開主城去郊區工作還有點猶豫,可是當時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肖然現在很漂亮,但是,四年前的肖然可是跟‘漂亮’這個詞不沾邊。 四年前的肖然,一米六二的個頭,體重卻有一百六十斤。上學的時候,還有男同學調侃她說,肖然,一厘米一斤,這是肖氏定律嗎?按說,任何女生聽這樣的話都應該發奮減肥,至少不能讓那些臭男人看扁了。可是,肖然太愛吃,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也并不覺得這話打擊人,依舊做一個愛吃的胖子。 畢業之后找工作,屢屢碰壁。除了機械這個專業本來就更偏愛男生之外,所有面試官在看到肖然這身rou之后,都無情地把她給槍斃了。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實,看臉的時代,沒人給你機會證明你到底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于是,這個時候肖然才想減肥。因為不減肥,就真的找不到工作。 肖然去現在這家公司面試的時候還胖著,而當時給她面試的就是分管生產的副總,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說,如果在三個月的試用期內,你既能適應工作,又能讓自己瘦個二三十斤,他會希望肖然留下來一起工作。當時肖然聽到這話時心里還有點抵觸,哪有找個工作還把減肥列入考核的。可是,她真正開始工作后才明白,減肥確實是非常有必要的。 機械設計聽起來很高端,以為就是每天坐在辦公室里畫圖。事實上,肖然在工作的第一年,一大半的時間是泡在車間里的。學了那么多理論知識,但實際運用卻是另一回事。她和車間里的工人一起做最基礎和零碎的工作,了解每一個工種工作流程,工作方式和一些實際cao作。有的時候還會有些體力活。身體胖,沒有力氣,干一會兒活就受不了,她才明白了副總要她減肥的原因。 車子進入主城的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肖然在輕軌站附近下了車,準備乘坐輕軌去殯儀館。 殯儀館這種地方,肖然通常都會繞道走。原因無它,大學時代的臥談會里聽同學講過一些殯儀館的各種邪門故事。心里發毛,這也是正常的。工作以來,她也不曾參加過什么葬禮,更沒有去過殯儀館,但這一次不但非去不可,還沒有人同行。 重慶的輕軌還真是一道特色風景。穿樓、穿山,過江、過河,重慶的輕軌能夠帶著你感受這個城市的魅力。什么‘等在八樓的二路汽車’,那都不是問題,停在十樓的公共汽車有的是。 “蘇航,我現在輕軌上,一會兒就到。你節哀,別太傷心了!” 肖然給蘇航發了條信息,然后看著車窗外的嘉陵江上零散的幾艘旅游船停靠在碼頭邊。如今水運沒落了,若是倒回去二十年,碼頭上船來船往、人來人往,那熱鬧場面簡直無法形容。肖然也好多年沒有坐過船了,她還記得小時候過年會坐船回外婆家。輪船搖搖晃晃,要走上兩三個小時才能到外婆家。后來,高速通了,火車通了,高鐵通了,船也沒了,她也就再沒坐過船回去。 “兄弟辛苦!” 蘇航的回復不像是給一個女孩,這話聽起來更像是男人與男人的對話。不過,這便是肖然與蘇航關系的真實寫照。 肖然認識蘇航很多年。從前,蘇航的奶奶與肖然家住在一條街上。每年寒暑假,蘇航都會在奶奶家待上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們雖然不是好伙伴,但彼此總是認識的。蘇航比肖然大三歲,在蘇航的眼里,肖然就是奶奶鄰居家的小胖子。后來,肖然又跟蘇航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雖然依舊不那么熟悉,但依舊是彼此認識。至于后來成了兄弟,那是另一段故事。 太陽漲紅了臉西垂的時候,肖然也到了殯儀館。遠遠的,肖然就看到蘇航站在門口與前來吊唁的親友說話。蘇航有些憔悴,黑色褲子、黑色襯衣搭配上身上的白色孝布,腰間還綁了根麻線,意為‘披麻戴孝’。 “蘇航!” 肖然走近了,這才輕輕叫了一聲。蘇航回過頭來,眼睛紅紅的,完全沒有精神。看到肖然,蘇航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 “來啦!” 蘇航只說兩個字,低頭時,眼淚滑落到地上,肖然看見了,上前一步輕輕把他攬進懷里道:“沒事的,叔叔會在天下看著你和阿姨。” 這一刻,肖然鼻子也很酸。 蘇航很高,此時被個子矮很多的肖然抱著,畫風就很新奇。肖然拍了拍他的背,這才放開來道:“阿姨怎么樣?” “不太好!” 蘇航說的不太好,其實很有保留。蘇航的母親不只是不太好,而是這一天里已經哭暈過好多次。蘇航的父親還不到六十,突然間就撒手而去,這讓他的母親接受不了。蘇航自己也接受不了,早晨還好好出門上班的人,一個小時后就被告知在公車上突發心臟病,最后搶救無效,就那樣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離開了這人世。 肖然坐在椅子上看來來去去吊唁的親友,蘇航忙著接待來客,雖然一身疲憊和心傷,但此時他也顧不上自己,更顧不上肖然。每來一波親友吊唁,蘇航母親就會跟著再哭上一場,那肝腸寸斷的樣子讓肖然不忍心看。可是這種時候,語言也就顯得蒼白無力。無法安慰,也安慰不了。 她稍稍坐了一會兒,看到天也漸漸黑將下來,更覺得這殯儀館有些陰冷。事實上,這只是肖然的心里作用。太陽下山,氣溫自然也就降了下來。只穿了件襯衣的肖然自然會有點冷,但并不是因為殯儀館陰冷。 這種時候,她是幫不上忙。既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但是特意請了兩個小時假跑回來,這是她跟蘇航的情誼。 肖然原本想離開之前跟蘇航打個招呼,可是見他忙不過來,也就作罷。一個人靜靜地往外走,此時外面的街燈已亮,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一個背著背包的男子迎面走來,肖然的目光停留在那男子臉上的時候,心下一驚——他是嚴昇。 嚴昇?他怎么會來?意外之余,心中頓時有些不舒服。去參加別人的葬禮,居然意外地遇見了前男友,這樣狗血的故事連編劇都不會這么編。可是,現實往往比故事狗血。 嚴昇,肖然的前男友。準確來講,是她大學時候的男朋友。不過,他們倆分手已經很多年,也有很多年不見,此時遇見,在一場葬禮上,就感覺像是一場新的悲劇要開始一般。肖然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嚴昇與蘇航是大學室友,此時他出現在蘇航父親的葬禮上,其實也不算什么意外。不過,嚴昇與蘇航并不是一個專業的。嚴昇跟肖然一樣學機械,而蘇航學的是工商管理。 “他們倆還有聯系?怎么一次都沒有聽蘇航說過。”肖然在心里默默地念著。她的目光下意識地跟隨著嚴昇,可是嚴昇卻像完全不認識她一樣,他的目光片刻不曾停留,宛如初見的陌生人,就那樣從肖然的身邊悄然而過。 第2章 有些話說不出口,才發現回憶那么長 肖然稍稍站了一會兒,腦子里閃過一些大學時期的畫面。回憶就是這么有趣,沒有被什么人勾起的時候,可能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想起。可是一旦被人勾起,那些往事也就洶涌而來。肖然甩甩頭,給了自己一個自嘲的笑容。往事已隨風,只要還在一個城市里,這樣偶然的遇見也不是不可能,她笑自己太敏感了。 一個人走回到長長的路上,從殯儀館這條路上出來的大都是些小車,像她這樣甩著兩條火腿的人還是比較罕見。 太陽落到了山的那一邊,連天邊的晚霞都退去了絢爛的色彩,漸漸沉入暮色之中。肖然舉起雙臂拉伸了自己的身體,然后左右活動脖子,這在路過的人看來有些張揚。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陳欣怡,請我吃飯吧!” “你過生日?不應該呀!這不還有一個月嘛。”電話那頭是表姐陳欣怡帶著疑問的聲音。 “我今天受了點刺激,你請我吃頓飯,壓壓驚。” “你那么剛,還有誰能刺激到你?哪位大爺那么能耐,下回介紹我認識認識。” “陳欣怡,你到底請不請啊?” “你回來啦?今天也不是周末啊?哦,受刺激了!看來,這刺激受得有點大!” 肖然聽陳欣怡說話時總壓著聲音,猜測著她現在正在上班,所以,也沒有太多廢話,說是一會過去找她,也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陳欣怡在圖書館工作。工作兩班倒,今天她上下午班,要到晚上十點才下班。肖然看著時間還早,此時坐了車過去,到圖書館那邊陳欣怡差不多也應該下班了。陳欣怡比肖然大兩歲,因為兩個人年紀差不多,一直以來肖然都沒有叫過陳欣怡jiejie。有時候,肖然的母親聽見了,難免是要說她幾句的,可是那也不頂用,她也就這么一直叫著。陳欣怡也沒與她計較,兩姐妹的關系一直都挺好。 夜色中的重慶,燈火璀璨不足以形容。這座被外界稱為8d的魔幻城市,此時才是最夢幻和迷人的時候。 肖然在這燈火里尋了家離圖書館很近的火鍋店,菜都已經點上,鍋里的紅油也冒著熱氣。她拍了張照片給陳欣怡,片刻后收到回復:死丫頭,又吃火鍋,你不怕再胖回去! 肖然看了一眼那鍋里剛剛翻滾的紅油,又拿手機照了照自己這張臉,然后自我安慰道:今天例外!這一個月總還有那么幾天不舒服,吃一頓火鍋,大不了晚上回去在跑步機上奮斗半小時。 這幾年,肖然一直很怕自己胖回去,所以飲食上一直很克制,而且每天都在跑步運動。減過肥的人都知道,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么減肥就是一句空句。更何況,當初肖然從一百六十斤減到如今的一百一十斤,那的確是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減肥很痛苦也很辛苦,而且是一輩子的戰爭。但是,長胖也就是幾天的時間,簡直沒有天理。 陳欣怡來的時候,肖然已經把牛rou和毛肚下了鍋。火鍋店里也正熱鬧,那滿屋子跑的香味刺激著人的味蕾,仿佛一個忍不住口水就會流下三尺長來。 “你又把毛肚煮下去啦?”陳欣怡剛坐下,似乎更關心的是毛肚的問題。“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這個毛肚不能那么煮,那樣煮來就老啦,不好吃。” “你哪次不這樣說?你哪次沒少吃?” 肖然句句不讓。姐妹倆一直都這樣,吵吵鬧鬧才是她們的日常。 “看你點了這么多菜,怎么,這回又被罰款啦?” “呸呸呸!烏鴉嘴,不想我好的,就想我被罰款。” “我看著也不像被罰款的樣子。去年你的圖紙畫錯了,被罰了一千塊,你可是在電話里足足把你們領導罵了一個小時。這回可是一句沒罵,你也沒那么快轉性啊!” “陳欣怡,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呀!” 肖然說著從鍋里夾了些牛rou放進陳欣怡碗里。關于葬禮上遇見前男友這件事,她還沒有找到一個適合的切入口,因為她從沒跟表姐說過大學時那一段戀情。如果現在提起前男友,那恐怕就得把過去的事扯一扯。可是,她并不想扯過去的事,說起來估計就是傷心一場。 “蘇航他爸去世了。” “所以,你是專程回來參加葬禮的?” 肖然點點頭。 “他怎么樣?一定很傷心吧?” 肖然又點了點頭。 “哎!人生無常,每個人早晚都會遇到這種傷心的事,無法避免。” “他挺憔悴,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以前我沒怎么去參加過葬禮,這回去了殯儀館,感覺這人啦,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走的時候也什么都帶不走,轉眼就化成了灰。你說這人一輩子活得有什么意思?”肖然有點傷感,不只是因為參加葬禮,也是因為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在一天天老去。 “你想多了!還是多吃兩口菜,少有些消極的想法,不然你會覺得人生真是了無生趣。” 姐妹倆吃著火鍋,心中卻各懷心事。陳欣怡目前最大的煩心事就是父母催婚。今早出門的時候,她的母親還念叨了兩句,說什么就算今年結婚,明年生孩子,也已經錯過了一個女人最佳的生育期。陳欣怡當時還懟了一句道:反正都錯過了,那再晚一點也不算什么。因為懟這一句,母親差一點朝她扔菜刀。 “大姨還天天催婚嗎?”肖然喝了口茶,一句就戳中了表姐的痛處。 “你這不是廢話嘛!” “那你就結一回婚給大姨看看,證明你確實是嫁得出去的。” “你別看熱鬧,三姨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這種事我絕對不跟你搶。俗話說,長幼有序,這jiejie還沒嫁,哪有先嫁meimei的道理。”肖然皮了一下。 “你這死丫頭,你什么時候叫過我姐,天天陳欣怡、陳欣怡的,我是跟你一般大呀!” “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肖然有點敷衍,不過陳欣怡也不跟她計較。她們這對姐妹,每個月總會聚上一回,一起吃吃飯,一起逛逛街,彼此發發牢sao,一起吐槽自己的父母和領導,第二天便又能充滿活力去戰斗。 姐妹倆邊吃邊聊,時間也就晚了。肖然終究沒能把遇見前男友這事說出口。后來回去的路上她又覺得自己沒說是對的,畢竟已經過去的事,現在再去回憶也沒有什么意義。一次偶然的遇見也沒有意義,就算他們都在這個城市里,十年八年的遇上一回那就是數學上的概率,就跟自己每天遇見陌生人一樣,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肖然回到家時午夜剛過,父母親原本都睡了,可是因為她回來,兩個人又爬起來絮絮叨叨半天。肖然有些困,一連打了好個幾哈欠,可是想到今晚吃進肚子里的那些‘毒物’,她還是換上了運動鞋上了跑步機。 “你這是跟誰吃飯弄這么晚回來?蘇航嗎?” 母親像是根八卦天線一樣,最近似乎對蘇航特別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