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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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茄子也不能常年種。”季小冬一邊幫忙從地里把瓜秧子拉出來,一邊給季海明上課:“你種兩年茄子,再換換樣,換成黃瓜。” “我哪有那閑工夫折騰。”季海明不認同季小冬的說法:“老輩兒里誰種個地這么麻煩。” 說著他又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對季小冬說:“農(nóng)業(yè)大學,你說學農(nóng)業(yè)還用上大學?!咱村里的人誰不會種地,讓大學生過來跟我學吧!” 季小冬:…… 愚昧!無知!侮辱我專業(yè)!我要用數(shù)據(jù)打他臉! 從前一畝地畝產(chǎn)才多少斤,現(xiàn)在畝產(chǎn)多山斤!從前養(yǎng)活多少人,現(xiàn)在養(yǎng)活多少人,從前有個水災旱災餓殍千里災民遍地,現(xiàn)在抗災防風險能力有多強!從前你一輩子能不能見到魚rou蛋奶,現(xiàn)在魚rou蛋奶的消耗量是多少?! 新品種是怎么選育的!新技術(shù)是怎么慢慢發(fā)現(xiàn)推廣的!現(xiàn)在袁老爺子兩系法雜交水稻都快育出來了…… 不對!季小冬一個激靈,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這是穿書!不是重生! 臥槽這書里的科研線是怎么設定的?!科研大佬季小冬終于在穿書半年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十分、及其嚴重的問題:這本書里有沒有設定他們農(nóng)科專業(yè)的巨佬袁老爺子! 一本書的設定會有那么細致嗎? 季小冬忽然恐懼起來,她想起來了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世界觀設定,在這種小說書里,所有的人都是某種力量的實驗品,在小說作者“造物主”設定的世界里,每個人都跟主世界一樣生活,以為自己都是活生生的存在,但是在作者筆力沒有涉及的部分,其實都是一片空白…… 還有自己帶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系統(tǒng)。 “冬冬!冬冬!”季海明看到季小冬臉色發(fā)白,身子也有點搖搖欲墜。 “哦,我。”季小冬勉力擠出一個笑:“我有點中暑。” “快到陰涼底下寫著吧。今天日頭是有點大。” 季小冬沒有回屋,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從菜地到這邊,短短的幾步路,她腦子里已經(jīng)想了小白鼠、兔子、棉鈴蟲、□□虱、細菌、真菌、蛋白質(zhì)、基因片段等等等等,包括實驗組和對造組無數(shù)種可怕、恐怖、驚悚、扭曲的死亡方式…… 走到陰涼處,被涼風一吹,竟然直接打了個冷顫。 自己嚇自己,快把自己嚇死的“科研小白鼠”季小冬,穿書大半年來,第一次主動“呼叫”系統(tǒng)。 “親愛的宿主你好。” 系統(tǒng)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 可季小冬聽著,怎么那么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個什么世界?我們是實驗品嗎?” “嘀嗒——嘀嗒——嘀嗒——” 系統(tǒng)竟然卡殼了。 果然!季小冬越想越覺得自己問到了點子上!不然系統(tǒng)怎么還能卡殼。 會不會下一秒就把我人道抹殺! 她越想越害怕。原來的季小冬哪里去了?為什么會被我占了“rou身”,為什么原來的季小冬會毫無科學依據(jù)的“倒霉”?難道她本身就綁定了系統(tǒng),只是被抹殺了? “叮!” 系統(tǒng)突然蹦出一個聲音,驚的季小冬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才把一聲尖叫堵在嗓子眼。 “系統(tǒng)智能程度較低,請宿主自行研閱。” 季小冬發(fā)現(xiàn),“金手指”的書架上,又多出來一本書一樣的東西。 她控制著意識深處的凝聚光點,聚起來又散掉,聚起來又散掉。終于狠狠心,點了上去。 第11章 松了一口氣 一陣…… 不,沒有炫目的白光,沒有炫目的光。七彩的也沒有! 就像打開一份普普通通的論文一樣,白色的頁面,黑色的小標宋二號字體的題目,黑三大標題楷體小標題,仿宋三號正文……不是,這不是重點! 季小冬晃晃腦袋,從改學生論文的心態(tài)里□□——職業(yè)病改不了啊。 不過熟悉的風格讓她不再那么緊張,沒有被瞬間抹殺也讓她暗暗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個世界還是溫和、有序、理智、講道理的。 她把《世界說明及生存指南》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看起來像平行世界理論?”季小冬揉揉下巴。 按照“說明書”的說法,這和她原來生活的世界是一樣的,她在那個世界里看到的各種書籍小說,只不過是作者們感受到不同世界能量的影響,截取一小部分其他世界的投射,形成一個個嶄新的故事。 各種小說、故事,都是一個個不同世界的浮光掠影。她自己生活的世界,也會在其他世界里成為一個故事,一本書,被人寫出來。每個世界都有相似的運行和發(fā)展邏輯。 因為小說言有盡,無法描摹一個宏大的世界,所以在書籍故事的留白處,世界并不是空白,而是正常的按照運行軌跡向前發(fā)展。 季小冬這類“穿越客”,是在世界重疊時不小心突破了臨界點,造成能量波動,因此由漂浮能聚的能量體形成的“系統(tǒng)”,會進入她們的體內(nèi)。一方面是為了平衡能量,一方面是為了幫助她們盡快適應不同的世界。 看起來也有那么一點道理。季小冬點點頭,姑且信它,不信也沒有辦法,至少看起來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既然如此,既來之,且安之,走一步看一不吧。 畢竟…… 季小冬看著院子里鋪滿的黃澄城的玉米面煎餅,畢竟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現(xiàn)在連白面都不能保證頓頓吃,世界觀啥的,暫時可以放一放。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季小冬把晾的幾乎沒有水分的煎餅一張張折起來,這些都是她上學的時候要背學校去的。 “媽,別攤了,我覺得夠多了。” 季小冬看著這些煎餅都覺得腮幫子疼。 太累了,啃完一個累的牙酸!這么多煎餅,得吃到猴年馬月! “學校不比家里。” 季小冬第一次離開家,王榮花生怕她在學校里吃不飽,這兩天鏊子一直沒熄火,白天夜里連著給她攤。 “夠了,真夠了!媽,你再攤我真吃不了了。” “你吃不了還有常小子。”王榮花悄悄跟季小冬說:“他沒媽,也沒人管。我多給你攤一些,你給她分一點。別跟你爹說,讓你爺爺奶奶知道又得不高興。” 嗯嗯。季小冬抿著小嘴點點頭。湊到王榮花身邊,抬頭看著王榮花。 王榮花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你看什么呢?我臉上有灰?” “沒有。”季小冬搖搖頭,笑嘻嘻的說:“媽,我覺得你好善良。” “你這張嘴啊。”王榮花讓她夸的不好意思:“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能幫一把是一把。” 就這樣,季小冬家的鏊子又燒了兩天。 開學前一天,王榮花又給季小冬炒了滿滿兩大玻璃瓶的咸菜,里面切了好多rou丁。 季海明借了一輛飛鴿的自行車,擦的錚明瓦亮,兩個輪胎打好了氣,為第二天送季小冬上學做準備。 季小冬去找常松年,問他怎么去學校。 “當然是走路去啊。”常松年答的理所當然。 “好遠呢!” 四五十公里的距離,季海明說騎自行車送她,她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常松年走路去……季小冬問:“你一天能走到嗎?” 常松年認為自己能力被鄙視了,長長的眼睛斜睨過去:“村里去市里賣菜,早上去晚上回,你說一天能走到嗎。” 人家多大你多大。 季小冬為了照顧少年人的自尊心,沒把這話說出口,好說歹說要了常松年的行李,明天幫他帶過去。 常松年別別扭扭,最后還是進屋拿了自己薄薄的行李遞給季小冬。 這半年好像一直跟在季小冬屁股后面受她的照顧,明明自己比她大。常松年攥起拳頭,給季小冬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你放心,去了學校我罩著你!” 少年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抽條,線條優(yōu)美的肌rou在大臂上隆起,緊繃的小麥色肌膚下覆蓋著蓄勢待發(fā)的生命張力。 “身材不錯!”季小冬點頭拍拍常松年的肩膀。 常松年:???重點是不是有點偏? 他待再開口,季小冬把眼睛一瞪:“干嘛!還想著打架?!” “不不,不是” “不是最好,到學校里不能打架!” 季小冬拿了常松年行李正準備走,又想起點什么,回頭對他粲然一笑:“也不是不能打,要打我讓你打的架!” “哦。哦。”常松年點點頭咧開嘴傻笑,今天的陽光太亮了,晃的他都有點睜不開眼。心里的那點兒小別扭早就煙消云散。 你看,她還是需要我的嘛!我還是能幫她,能罩著她的。 常松年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連“哐當”一聲砸到他腳下的酒瓶,他都覺得沒有往常厭惡。 季小冬把常松年的行李拿回家,跟季海明一說,季海明滿口答應。 他和王榮花都是熱心人,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別的幫不上,出點力氣還是可以的。常家那小子從小跟季小冬一起玩,也是他看著長大。 季海明在自行車后座旁邊又綁了一個筐,把季小冬和常松年的行李壓實放到框里。 常松年的行李不多,除了日常的一件衣服,還有和季小冬一樣的一疊煎餅。只不過他的煎餅上有些黑點,看起來放了有些日子了。摞起來,高度還不到季小冬的一半。 因著這些事,晚上吃飯的時候,季海明和王榮花說起,常小子日子果真不好過,如果能讀書考學,也是一條出路。 王榮花點點頭,看著正在吃飯的女兒,想的多了一些。女兒十歲之后,像開了竅,被神仙點過一樣,不但聰明伶俐,出落的也越來越好看。走在村兒里,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特別打眼。 常家那種家庭,可不是什么好家庭。她從小跟常小子一起玩,可別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冬冬,到了學校好好學習。” 季小冬正在喝湯,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榮花看女兒這么“敷衍”,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道:“多跟好學生、好家庭的同學玩。你跟常小子都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再說他家那樣的家庭,不是什么好人家。” 季小冬一臉茫然,這話又從何說起?你昨天不是還給他攤煎餅了? 季海明一看,不要女兒沒有那方面心思,反而讓家里給提醒了。連忙截住話頭,對王榮花說:“冬冬才多大。” 有轉(zhuǎn)頭給季小冬說:“別想那么多,什么朋友不朋友,好好學習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