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替身女配想開了、滿級大佬回村搞事[八零]、與前任重逢后的戰爭、論救錯反派的下場、怎么還不離婚[穿書] 完結+番外、我開小飯館竟然紅了、鏡花水月終成緣 完結+番外、[綜漫]求求你們讓我放大! 完結+番外、百合游戲終極玩家 完結+番外、長公主要和離[重生]
但凡重大的日子,都該歇在正宮中,更遑論今日還是除夕。 皇后倒是不在意,她翻身又躺下:“佳人擔驚受怕,他哪里還會想到這么多。” 謹玉哭了:“可娘娘也……” 旁人害怕,那娘娘就不害怕了嗎? 可她話音未落,就被皇后打斷,她指尖緊捏著被角,啞聲說: “出去。” —— 嫻韻宮,阿妤也被雷電驚醒,她臉色微泛白,緊貼著墻邊躺著,周琪早就在第一道雷聲響起時,就守在了她旁邊。 殿內燃了不少燈。 阿妤細眉微蹙著,她算不得有多害怕,只是這樣的天色總讓她想起些許不好的事。 周琪伏在床邊,擰緊了眉:“不若奴婢去請皇上吧。” 阿妤美眸微瞪:“胡鬧。” 且不說今兒是什么日子,就算不是特殊的時候,皇上在坤和宮歇息,也萬沒有她去請人的道理。 周琪也知自己是亂出主子,她懊惱地低下頭。 這時琉珠端著姜茶進來:“主子,嬤嬤說您可以喝些姜茶暖暖身子。” 殿內有了人,阿妤也沒甚心思去多想旁事,朝床邊挪了幾下,剛欲伸手接過湯碗,就見珠簾被人掀起,封煜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殿內,身上似還帶著水珠。 阿妤驚得許久回不來神,怔愣地看著他。 封煜遠遠瞧見殿內燈火通明,就知她醒了,如今再見她臉色微白,只慶幸自己來了這一趟。 阿妤倏地坐直身子,她動作太突然,不經意扯到肚子,頓時叫她不適地彎下腰來。 封煜看得臉色微變,擰眉走近兩步,握住她的手,沒忍住輕斥:“你急什么。” 掌心的手有些涼,他越發握緊了些。 阿妤緩了過來,匆匆抬頭,著急道:“皇上您怎么過來了?是不是我宮中哪個不懂事的去尋您了?” 封煜看著她急切擔憂的模樣,稍頓,才說:“朕自己過來的。” 阿妤頓時啞聲,愣愣地:“皇上?” 阿妤雖對他這番行為心中稍動,可卻止不住地納悶,不過打雷罷了,哪值得他親自跑過來。 不過阿妤沒敢露出心聲,人都來了,不知坤和宮是何情況,她總不可能再將人推回去。 阿妤癟了癟唇,見他額角不知是汗是雨,連忙將琉珠手中湯碗端過來,親自遞給他,軟聲道: “皇上,給您喝,快解解寒。” 說著話,她有些心疼地拿著帕子替他輕擦過臉頰,微抱怨: “皇上真是的,作甚跑這一趟,若是著了涼,該怎么辦。” 封煜掃了眼,就知那是姜茶,帶著些許暗色,必是特意為她熬的,雖對她這份貼心滿意,連帶著她稍沒有規矩都覺得貼心,但卻沒有接,低聲道: “宮人特意為你熬的,不必顧及朕。” 阿妤還待說什么,琉珠就連忙說:“奴婢再去煮。” 這番,阿妤才沒有多說什么,默默地喝下姜茶,只不過,那雙眸子轉著,最后還是落在封煜身上。 瞧得封煜有些不自在,沉下聲音:“看什么?” 阿妤咽下姜茶,聲音軟軟糯糯的,卻似沒反應過來,話說得叫封煜一愣:“妾身覺得皇上今日甚是好看。” 封煜輕擰眉。 甚是好看?這是何形容。 他臉色一板:“拿朕往日夸過你的話,來搪塞朕?” 阿妤頓了下,才反應過來,立刻改了話,悻悻地眨了眨眸子,含糯道:“妾身是說,皇上今日好生叫妾身歡喜。” 封煜稍頓,移開視線,片刻才似平靜地輕嗤: “巧言令色。” 第145章 翌日皇上連夜去看鈺妃的消息就傳遍了后宮。 一時之間, 眾人心中想法各異。 再次請安時,眾人不由得多番打量皇后的神色,誰知皇后臉色和往常沒什么區別, 依舊溫和大方, 倒叫一些想看笑話的人說不出話來。 請安散后,皇后臉上的笑寡淡下來, 她乏累地倚在位置上, 捏了捏眉心。 謹玉在一旁看得心底不是滋味, 抿唇低聲說:“娘娘, 奴婢扶您進去。” 這時, 謹竺從殿外走進來,步子很快,低低地服身:“娘娘, 太后召您過去。” 皇后稍頓, 放下捏著眉心的手,蹙眉呢喃:“母后?” 她沒耽擱時間,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如今不過剛剛辰時, 慈寧宮一片安靜, 皇后進來時,太后正靠在榻上等她,手中捻著佛珠, 微闔眸。 皇后輕步走近, 還未行禮,太后就睜開了眼睛,溫和道:“不必多禮,坐下吧。” 皇后坐在了她身旁,見她似并無太大精神, 不禁擔憂:“母后,您近日身子如何?” 太后笑著擺擺手:“都不過是老樣子,不用擔心。” 皇后輕擰眉,對她這副不在意身子的態度有些不滿意,卻不好多說她什么,只好咽了聲,不解地問: “母后召兒臣來,可是有何事吩咐?” 說到這兒,太后臉上的笑意微頓,她輕嘆了口氣:“昨兒讓你受委屈了。” 皇后一怔,隨后險些鼻子稍酸,她堪堪低下頭,溫聲說:“母后您言重了,算不得委屈,皇上素來敬重兒臣,那日也是特殊情況。” 太后沒搭理這話,下雨打雷算什么特殊情況? 終究不過是她那皇兒看重鈺妃過于皇后罷了。 只是這話,她不能說,皇后就算不在意,也不見得想聽。 太后看了她會兒,心底也嘆氣,不禁想起了往日。 那時,淑妃美名揚傳京城,皇城男兒大都仰慕于她,至于其他姑娘自然而然會忽視些。 皇上當時不過少年心性,和大多男兒沒甚區別,較于女子,他也看重色多過于才情。 被眾星捧月般的淑妃又傾心于那時的皇上,如此一來,就算皇后和皇上身負婚約,皇后又常入宮,也很少能見到皇上。 后來淑妃寧愿做妾,也要入王府,皇上原不過幾分虛榮,后來淑妃的這份心思才得了皇上憐惜,皇后處境一時越發艱難。 之后還是……王妃小產竟無人可知,就連當初還是王妃的皇后都事先不知,她起初小產時,還以為是小月子來了,并未在意,直到疼得暈了過去,身邊宮人連忙傳了太醫。 那時的皇上就算再寵淑妃,也更看重子嗣,對于嫡子的疏忽,叫他忽然就消了幾分對淑妃的憐惜,從那之后,他就知曉,再如何,都會敬重嫡妻。 太后回宮后,也知曉當初淑妃難產有皇后的一分手筆在其中,但她卻不知該如何斥責。 可以說,皇后年少時的苦難,都是淑妃帶來的。 …… 皇后不知她想到往日,還在溫柔敬重地笑著:“兒臣許久未在母后這兒用膳了,心中想得緊,母后可別嫌兒臣煩。” 太后倏地回神,抿唇笑著說:“好,不嫌你。” 用過膳后,皇后若無其事地離開,太后卻閉著眼,久久沒有回神。 張嬤嬤在一旁看著,擔憂道:“太后,您這是怎么了?就算心疼皇后,也要顧著身子啊。” 太后嗤笑:“你和皇后一樣,都叫哀家顧著身子,老了就是老了,身子不中用了,再仔細又能如何?” 張嬤嬤聽不得她這喪氣話:“太后還年輕著呢。” 太后不與她爭,她捻著佛珠,心底久久不能平靜,隔了半晌,她才沉聲說: “哀家看著皇后自幼長大,如今見她這副模樣,心里倒是也跟著難受起來。” “當初皇上登基,洛侯府不知出了多少力,洛家長子因此喪命,皇后當初險些哭壞身子,可事后,洛侯府還為了皇權穩定,自動上交了兵權。” 太后睜開眼,啞聲說:“哀家當初為了皇兒,求著先帝給二人賜婚,如今想來,從最初哀家就欠了皇后。” 她現在對皇后的心疼,有幾分是當初的照看之情,又有幾分是對皇后處境的愧疚,竟一時有些分不清。 張嬤嬤啞聲,她想安撫太后,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若是當初皇后沒嫁給皇上,京城世家,她當得任何一家主母,再有洛侯府為她撐腰,哪會像如今這般。 另一邊,皇后剛回了坤和宮,她手撐著案桌,忽地咳嗽出聲,她指尖刷得一下甚白。 她咳得厲害,身子都跟著輕顫,臉色從白到紅,不過一瞬間,謹玉急得哭出來:“怎得又咳了?” 過了那陣子,皇后擺手,干啞著聲說:“本宮沒事。” 她動了動,身子跌在軟榻上,視線怔怔地落在窗外的梅枝上,一動不動,看了好久。 恍惚間,似想起當初好像有人折了一支紅梅,溫柔地插入她發間。 許是那紅梅太過艷麗,才叫過了這么多年,她依舊忘不了。 謹竺偏開頭,任由淚珠滾落,嗓子沙啞地說不出話,謹玉跪在皇后腳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叫太醫來看看吧!” 旁人不知,她這近身伺候的如何不知,每次太醫來請平安脈時,總被娘娘隨意打發,謹玉已經記不得娘娘有多久沒看過太醫了。 皇后卻是越過她,看向謹竺,她似哭似笑地說:“母后說她心疼我……” 謹竺素來冷靜,可這時卻崩不住情緒,噗通跪在她身邊:“娘娘,娘娘您別這樣,叫奴婢害怕……” 皇后閉眼,忽地一滴淚珠從她眼角悄然落下。 太后和她生母是閨中好友,她幼時就常見太后,剛得知賜婚消息的時候,她就求著娘親進宮,在太后面前跪了許久,得的不過是太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