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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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許嬪下意識的反應,應該不似作偽。 至于剩下的,便要看圣上如何徹查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還會這般轉機,眾人原本以為周琪進來,不過是給許嬪加了一道催命符罷了,斷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來幫許嬪脫罪的。 周琪若知道這些人心里的想法,必然呸一聲。 許嬪好歹是在擺在明面上的對手,日后對付她容易,可若是讓背后之人逃了,想再揪出來,可就難了。 落云也忙說道:“皇上,娘娘,奴婢想起來了,這茱夏才是當時最靠近鈺嬪的人!” “落云!”茱夏恨恨喊了聲,哭著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哪來的膽子去害鈺嬪主子!奴婢冤枉啊!” 她一句話都不多說,只哭訴著自己冤枉,讓人想從她話中聽出什么都難。 封煜擰著眉,鈺嬪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推她的人并不是許嬪,可究竟是誰,她也不知道。 封煜不停轉著扳指,指腹上傳來擦熱的灼痛感,他方才停下。 他指向那個宮女,吩咐:“查。” 茱夏只是哭著,沒露出絲毫心虛,去搜查茱夏的宮人很快回來,沒在茱夏房間里搜出任何特別的東西。 中省殿的陳公公也被帶了進來,他說:“茱夏是四年前,小選進宮的宮女,一直在尚宮局做活,后來倬云樓缺了人手,才進了倬云樓。” 他的話不偏不倚,卻也說明一點,茱夏進宮時間長,但去倬云樓當差的時間尚短。 換句話說,許嬪往日也并非沖動之人,又怎會聽了茱夏的挑唆? 謹竺也上前稟報:“冊案記錄,這宮女從未和宮外有過任何聯系。” 一個身無掛念的人,往日又安分守己,說她特意挑唆許嬪? 還不如說是許嬪特意讓她頂罪來得讓人相信。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幾番搜查的人稟報之后,對許嬪投去狐疑視線的人越來越多,許嬪的身子也越發僵直。 茱夏沒有任何嫌疑,又有那么多人作證,是許嬪推扯了鈺嬪。 那么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封煜似有些不耐煩,甩袖而立,冷冷道:“許氏心思歹毒,謀害皇嗣,不知悔改,不堪嬪位,傳朕旨意,廢其嬪位,貶位御女,即日遷出嫻韻宮!” 許御女出自許氏一族,如今鈺嬪和皇子又無大礙,自然無法向之前對容嬪和卓嬪那般處理。 不過即使如此,也足以壓垮許御女。 對于有些人來說,將其貶低,讓其比往日看不起的人屈膝行禮,反而是生不如死。 封煜視線落在那宮婢身上,眸色不著痕跡地微深,他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 偏殿門被推開時,阿妤正昏昏欲睡,她陡然驚醒,茫然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她頓時清醒過來,怔怔然地發愣:“皇、皇上,您怎么、進來了……” 產房素來被視為污穢之地,便是尋常百姓家,也少有男子會進產房,頂多隔著一面屏風關切幾句,更何況這人是皇上。 淑妃那次,皇上雖也進了產房,但那也有淑妃難產而死的原因在前。 封煜沒說話,只站在床榻邊看她。 女子躺在床上,臉色煞白,額頭上溢著細細碎碎的冷汗,她細眉無意識地蹙著,眸子中泛著難忍的疼意,這偏殿房門緊閉,絲毫不透風,里面血腥味未褪,難為那般嬌氣的人竟沒有絲毫嫌棄。 封煜看著她,原本要說的話,忽然卡在喉間。 阿妤見他久久不說話,輕咬唇,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子,還未有動作,肩膀處就被人按下,遭男人冷斥: “別亂動!” 身子微抽,阿妤疼得眼角溢出淚珠,她沒管,只是下意識地拉住男人的手: “……皇上,您別生氣……” 封煜微怔,斂眸問她:“朕氣什么?” 阿妤疼得抽氣,聲音澀澀輕輕地說:“氣、妾身不懂事……” 她攥著封煜的手指,喉間澀得發堵,她哽咽著:“都是妾身不好……” “妾身不該任性,不該與許嬪爭執,不該沒有保護好皇嗣……” 她說了三個不該,淚珠子倏然掉下來,止不住后怕地哭著:“對不起……對不起……” 封煜看著她,聽她艱難說著連他都未曾在意的過錯,忽然覺得胸口生了一股悶氣,堵得他生疼。 可卻不知為何而起。 明明她說得沒錯,她的確不該,有什么不能日后再說,非要逞這一時之氣? 但封煜卻是捏緊扳指,平靜問:“對不起什么?” 阿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明知皇上有多期待這個孩子,妾身卻還是險些讓您失望了……” 封煜松開了手,他深深地看了眼女子,壓下心中忽然洶涌的情緒。 這后宮懷孕的女子不是沒有,小產后,都是讓他查清真相,讓他還她們一個公道,卻曾沒有一人想過,那同樣是他的孩子。 他又怎會不難過,不失望? 封煜看著她,想和她說些什么,最終說出口的只是:“疼得狠嗎?” 他斂眸,指腹擦過她眼尾,阿妤在他手下搖頭,抽氣說:“不、不疼。” 封煜收了手,半晌才嗤了聲:“沒一句真話。” 后宮女子為爭寵,手段云云不止幾何,他亦分不清眼前這女子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即使只有三分為真,也不枉費他愿意寵著她。 阿妤白著臉仰面看他,眸子被水浸濕灼亮,卻不反駁。 封煜呼出一口氣,捏著眉心,輕嘆:“你真是會挑時候……” 他說得自然是反話,前些日子,他剛封了她為嬪位,原本他想著,等她生產,索性晉了她的位份,讓她自己撫養皇嗣,畢竟她待皇嗣那般上心,他并非看不見。 可她偏生提前了這么久,短短一月,她連升三級,過于扎眼。 這也是他猶豫到現在,未曾當場下旨封賞她的理由。 他低頭看去,女子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呼吸平淺,細眉微蹙,皇子平安無事,可她卻連夢時都不得安穩。 封煜看了她半晌,忽然捏起眉間,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當初他封賞周修容時,不過就是一念之間,今日怎會這般多慮起來? 不過修儀之位,她身為皇長子的生母,有何當不得? 他轉身推門出去,候在門前的楊德連忙跟上,就聽見圣上聲音平靜傳來: “回去擬旨,鈺嬪誕下皇子有功,特晉其為修儀,封號不變。” 楊德忙躬身應下,只是他踏出嫻韻宮之際,不由得回頭看了偏殿一眼。 第86章 月光掛枝頭, 奄奄一息地映在楹窗上,慈寧殿內點著兩盞燭燈,散著暖暗的光。 張二姑娘低著頭, 她看向跪在佛祖前不停念著佛經的人, 指尖輕捻著帕子,將那絲心急壓下。 她陪著太后回宮已經兩個月了, 卻還是無名無份地留在這里。 皇上每次來請安時, 縱使她再柔情小意, 那人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倒也并非對她冷待, 只是,就好似只把她當個疏遠的表妹罷了。 她知道,事實本就如此。 可她想要的, 卻不止是這些。 閑言閑語她已經聽了不少, 但她卻不在乎,若能達到目的,被念叨兩句又如何? 可偏生能幫她的人, 卻久久不松口。 就在張二姑娘思緒紛擾時, 忽地聽見前面那人聲音傳來:“時候不早了,秋兒也回去吧。” 她微微抬頭,看向外間高掛的皎月, 知自己今日又要無功而返, 她干扯了下嘴角,低頭輕柔地說: “今日鈺嬪誕下皇子,姑母就算再高興,也要注意休息,秋兒就不打擾姑母了。” 她柔柔地行了個禮, 看了頭也沒回的太后一眼,咬唇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在她離開后,張嬤嬤上前扶起太后,就聽見主子低低的嘆息聲,張嬤嬤微皺眉:“娘娘,您若心疼二姑娘,便隨了她的意又如何?” 她是張家的家生子,可卻是陪著太后入宮,父母也早就去世,她對宮外早已沒了牽掛。 她伺候了太后一輩子,如今替張二姑娘說話,也不過心疼娘娘的為難。 太后將佛珠收起,握在手中,輕笑著搖頭:“哪有這么簡單。” 她最愛笑,先帝在世時,也常說最愛她這一點,她笑了一輩子,如今習慣了,也改不了了。 張嬤嬤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總歸不過是您一句話的事,皇帝久久不處理二姑娘的事,不就是在等您嗎?” 聞言,太后臉上的笑意真切了些,她垂著眼瞼,低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皇帝孝順,哀家才越發為難。” 張家讓二姑娘去五臺山,哪里會是因為想念她?她看破不說破罷了,留著二姑娘在宮里,也是想要她明白皇上和自己的態度。 可是,這么久過去了,她看不出二姑娘有任何死心的跡象。 太后說:“哀家心疼她,但更心疼煜兒,當初為了將世家手中的權利集中于皇室,他太辛苦了,哀家怎么舍得讓他費盡心思得來的一切,毀在這事上?” 若是張家真有姑娘進了宮,還誕下皇嗣,她當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有所偏心。 她也怕,怕自己會為了那有張家血脈的孩子,來為難她疼了多年的親生孩子。 索性就不讓張家姑娘進宮,畢竟有她在,皇帝絕不會為難張家。 張嬤嬤扶著她,低道:“您就是想太多了,依老奴看,便是二姑娘進宮了,皇上也能處理得好。” 太后搖頭,卻不對此多說,只是扶額:“秋兒還是不懂事啊。” 那點心思連她都瞞不過去,她了解她的孩子,絕非會是喜歡秋兒這樣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