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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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相慈和,她手中持著一串佛珠,正在輕捻,聞言,笑著看著他: “你叫數千人護行,特意囑咐放慢行程,這般,母后怎還能覺得顛簸?” “都是兒臣該做的。” 她輕搖頭,沒再就此事說什么,而是看向正陽門前跪著的數百人,她微頓,視線不經意掃過自己身側亭亭玉立的女子,神色淡淡道: “讓他們都散了吧。” “是兒臣考慮不周,母后這一路車馬勞頓,還叫他們來擾母后清凈。”封煜朝楊德頷首,自己扶著太后繼續朝前走。 須臾之后,正陽門前就只剩下后宮的一眾人。 太后掃了一眼,沒看見自己想見的人,略有些失望:“公主呢?” 他們已經到了眾妃面前,聞言,周修容踏出一步,欠身行禮,輕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長公主不足滿月,太醫說她不宜受風,故此,臣妾才將長公主留在了宮中。” 太后雖遠在五臺山,但是對后宮情形卻也了如指掌,知曉站出來這位是新晉的周修容,也是小公主的養母:“你做的對,公主的安康最為重要。” 封煜神色淡淡的,只說:“待明日,再叫周修容帶著小公主去向您請安。” 幾人說著話,阿妤則是悄悄動了動身子,輕靠在周琪身上,太后剛欲說話,余光就瞥見她挺著大肚子,擠在眾人之間的模樣。 太后瞧了眼她身側的宮人,頓時擰眉道:“這是鈺美人?” 阿妤不知太后怎么突然提起了她,卻不敢耽擱,連忙站直身子,欠身行禮:“妾身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立刻道:“身子重,還管這些俗禮作甚?” 她有些不滿地看向封煜:“她如今身子重,身邊怎就這幾人伺候?” 阿妤被周琪扶著站起來,對此有些錯愕,悄悄地看了男人一眼,頗有些無措。 在場的,除了皇上和皇后,其余人最多都只帶了兩個宮人隨行,她在后宮的位份算不得高,還是有著身孕,才會特意帶了兩個宮人在身邊。 太后擰著眉,那絲不滿太過明顯,讓阿妤有些不知她做錯什么了? 封煜注意到女子投來的眼神,稍頓后,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與太后低語了幾句。 太后先是擰眉,隨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她朝阿妤輕招手,阿妤微愣,怔怔地朝男人看去,見他若有似無地點頭之后,才頂著眾人灼熱的視線,朝太后走過去。 她被太后握住手時,心底更是訝然,吶吶地喊了句:“太后……” 太后沒再看向旁人,牽著她朝后宮走去,只與她說:“你如今身子重,可覺得哪里不適?” “若有任何覺得不適的地方,切莫忍著,萬事皆以你為重。” 阿妤一邊跟著她朝后宮走,一邊無措地回頭去尋皇上,待瞧見男人眉梢輕動時,忽然想起那日他說的話: ——她會喜歡你的。 阿妤緊張地攥緊手帕,此時才意識到他那句話的意思。 第79章 慈寧宮坐落在皇宮的西方, 與皇后的坤和宮甚遠,和后宮其他宮殿相比,這慈寧宮色調微沉, 除去富貴外, 更添了些許肅靜。 遠遠瞧見慈寧宮,阿妤心底倏然松了口氣。 她雖樂意張揚, 但像現在這般, 頂著眾人灼熱的視線, 被太后親昵地關切著, 也著實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從正陽門到慈寧宮這么遠的路, 她竟沒覺得累,甚至想要加快步子。 太后見她不顯疲意的模樣,心底對她身子滿意, 面上更是慈和了些: “這孩子如今可還鬧你?” 阿妤頓時回神, 她思忖片刻,柔順地垂下頭,輕聲細語道:“回太后娘娘的話, 前段日子的確難熬了些, 但如今,卻是越發乖巧了。” 她說著話,伸手輕撫小腹, 光看她側臉柔和的笑, 便知她那句乖巧是在夸她腹中的孩兒。 對此,太后不僅不覺得她張揚,反而笑了起來:“是個活潑的,又懂得疼人,是個好孩子。” 阿妤頓時笑彎了眸子。 孩子在她腹中, 夸她孩子,便是等于在夸她。 她憑甚不能高興? 后面跟著的妃嬪聽見兩人對話,其余人心底如何想并不可知,但有一人,卻定定看著她們的背影,輕抿唇,神色微露出異樣。 許美人被落云扶著,走在她身側,瞥見她這副神色,似有些惋惜地壓低聲音道: “若才人meimei之前并未小產,今日太后娘娘另眼相看的人,怕是會多上一人了。” 陳才人頓時掐緊手心,心里的那根刺猛地被人碰到,扎得她心尖兒都泛著疼,她倏然抬眸看向許美人,輕諷刺: “妾身如何,就不勞許美人cao心了。” 她清冷地轉過頭,視線落在前面那道玲瓏的身影上,她在閨閣時,就認識許美人,這么多年過來,誰還不清楚誰? 許美人和鈺美人之間的那點齟齬,在這后宮本就不是秘密。 許美人見她這副模樣,倒沒甚過激反應,只輕柔地抿唇:“我只是關心才人meimei罷了。” “關心妾身?”陳才人反問了一句,似覺得好笑,斜睨向她:“許美人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至少妾身還有過身孕,而你?” 她沒說完接下來的話,只是輕笑了一聲,但這足夠讓許美人臉色鐵青。 陳才人哪里管她氣不氣,不過比她高一級的美人罷了,她還真不放在眼底,論家世,論容貌,便是論恩寵,這許美人都不及她,敢揭她傷疤,真當她是好性子了? 話雖如此說,但她望著那女子挺起的肚子,依舊忍不住緊擰著手帕。 那日,她們同樣遭了算計,為何她小產,而鈺美人卻并無大礙? 當真是她沒那個福氣嗎? 阿妤自然不知許美人又想給她使絆子,若是知曉,必是要鬧得許美人不得安生,她此時已經扶著太后踏進了慈寧宮。 慈寧宮甚大,里面燒著地龍,點著清淡的檀木香,剛踏進來,就消了渾身的冷意。 將太后扶至臺階上坐下時,阿妤才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太后身側的女子,剛走了一路,她全部身心都在太后身上,但是這女子偶爾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阿妤還是察覺到的。 那女子模樣甚好,亭亭玉立,低眉順眼地站在太后身側,一路走來,只是輕抿著唇笑,未插一句嘴,光看這副模樣,倒似甚為討喜。 但是阿妤生不出一絲歡喜,這后宮除了妃嬪,便是宮人,這位姑娘跟著太后無名無份地進宮,她懷著什么目的,這后宮的人都是一目了然。 不僅如此,僅僅只看了這女子幾眼,便讓阿妤不由得想起一人。 剛進宮不久,就撞死在坤和宮前的卓氏,兩人三分相似的眉眼,讓阿妤忍不住心底嘀咕兩人的關系。 等皇后開口后,阿妤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母后許久未回宮,凈讓臣妾心中掛念著,怎得母后都不想著臣妾嗎?”皇后坐在太后左側,盈盈笑著,說話間竟有一絲女兒家的嬌態。 阿妤聽得心底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皇后這副模樣,她偷偷覷了眼男人。 她記得皇后在圣上面前,也是極其端莊穩重,哪有這般嬌態。 她心底想著甚多,卻發現男人好似見怪不怪的模樣,心底頓時頗為納悶這對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果然,太后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手,嗔罵道:“都是一國之母了,怎還不莊重著些!” 皇后頓時笑:“臣妾可是一直等著母后回來幫襯臣妾,哪知母后這般狠心,將臣妾扔下就不管了。” 說罷,她又有些低落和自責:“這些年臣妾沒管好后宮,讓母后失望了。” 后宮失了兩個皇嗣,她這個皇后難辭其咎,太后輕嘆了口氣,雖有些傷心那兩個孩子,但到底沒說皇后什么。 皇后生母去得早,其生父早年又常在沙場,因為先帝早就給她和皇上賜了婚,是以,這皇后在后宮待的時間不少,常陪在太后左右。 既是兒媳,又當親生女兒養過,太后對她自然多些較之旁人不同的情感。 手心手背都是rou,想管好這后宮,不出一絲差錯有多難,太后心底自然清楚,此時也無法難為她。 皇后和太后說話,其他人自然插不上,阿妤低著頭,半晌就聽見皇后又溫和道: “臣妾一直擔心母后在五臺山會覺得孤單,直到聽說二姑娘特意去陪母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皇后轉頭笑著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皇上可莫要小氣,二姑娘心孝,定要重賞。” 二姑娘?阿妤輕輕掃了眼那低眉順眼的女子。 就是不知是哪家的二姑娘。 不僅如此,阿妤發現,在皇后這句話落下后,殿內許多人都變了臉色,包括太后臉上的笑都淡了些許。 倒是那男人,倚著位置,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皇后說得對,該賞。” 至于賞什么,他卻沒說,而是看向太后,臉色稍溫和:“至于賞什么,就要看母后的意思了。” 太后還未說話,那一直低眉順眼的女子終于動了,上前一步,輕言細語地: “皇上和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女不過是想念姑母了,這些日子勞煩姑母為臣女費心不少,怎能要皇上的賞賜?” 姑母? 阿妤不著痕跡地眉梢輕動,又想起剛剛殿內變了臉色的妃嬪,心底輕嘆了口氣,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宮外無人的難處。 有些旁人早就知曉的事情,她卻是依舊蒙在鼓中,只能等著旁人為她解惑。 封煜手指輕敲在椅柄上,對女子的話無動于衷。 賞罰皆是君恩,容不得她拒絕,亦容不得她多要。 他見太后久久未出聲,便拂袖站了起來,對著太后輕低頭:“母后,兒臣前朝還有事要處理,您車馬勞頓,今日多休息,兒臣明日再來看望您。” 太后沒攔他,皇上一走,這滿殿妃嬪的心也跟著飛了出去。 阿妤瞧見那女子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背影上,心中不禁輕搖頭。 她的確有些不懂,這人喚太后一聲姑母,身份自然不會低,為何要死心眼地偏要進這后宮? 仗著太后侄女這一身份,足夠她在宮外生活得逍遙自在。 隨之而后,太后就說乏了,讓她們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