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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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中的穩妥,他相信皇上自然聽得懂。 他又添道:“鈺美人既然喝不下藥,那只能試著先以藥膳輔之。” 宋太醫不欲多來這印雅閣,來一次就險些失了半條命。 于是,他不得不頂著壓力,實話說:“恕微臣直言,鈺美人應該是曾經就受過傷,身子骨是從那時起就未調理過來,之后若再不多仔細,鈺美人這胎恐要、艱難些。” 一句“艱難些”,直接讓封煜沉下了神色。 他不由得去細想,宋太醫的那句話。 曾受過傷?受過什么傷? 單是封煜知道,便已有兩次,更遑論,他還曾經親眼見過。 宋太醫見他神色,頓時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話。 不仔細著,許是會艱難。 但仔細照看著,自然就不會太過艱難了。 不過見此情景,剩下那半句話,他沒必要說出口。 殿內寂靜了良久,皇后終是領著宋太醫退了出去,半晌,是阿妤打破了沉默,她抬起頭,說:“……皇上別擔心。” 無人看見的地方,她輕勾著他掌心,她身子乏力,所以用的力道極小,輕輕繞繞的,帶著一絲癢意。 是安撫,也是撒嬌。 她竭力掩飾著眸子底的那絲害怕,輕仰著臉,那上面,是怕他擔心,刻意露出的笑:“我會好好的。” 聲音極低極輕,似乎是沒什么力氣。 可封煜卻覺得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落在了他心底,很沉很沉,沉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封煜沒說話,只是反握住了她的手。 那瞬間,他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她整只手都在輕微顫抖著。 封煜了然。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她沒有任何家世,沒有任何支持,皇嗣幾乎是她日后唯一的立足之本。 她所有的若無其事,都不過是假裝鎮定罷了。 封煜覺得好笑,有他在,她何至于此? 但封煜笑不出來。 他往日總被她吵得頭疼,唯獨今日,卻覺得她在最該哭鬧時,假裝了無事。 忒沒眼色勁。 隨意擱這后宮任何一人身上,她們都會知曉,這時是他最好說話的時候。 阿妤哪里能想到他正在心底罵她蠢? 該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她心底最清楚不過了。 男人久久未說話,她以為他還在擔憂,生硬地轉了個話題:“皇上,那些宮人,您打算如何處置?” 頓了下,她才怯生生地遲疑:“當真不能饒她們一命嗎?” 封煜定定看了她好久,偏過頭去,才淡淡問她:“為何替她們求情?” 阿妤被這話噎住,半晌才弱弱道: “……就、就不能是因為妾身心善嗎?” 封煜瞥了她一眼,她立刻改口:“柘蕪背后之人還未查出,許美人宮人匆匆指認我,這些子原因,妾身還一頭霧水。” “皇上將她們都處死了,那誰來為妾身解惑?” 她這副和往常一般鬧騰的樣子,看得封煜莫名地舒心,他冷笑了聲: “身子還在疼,便有心思琢磨著這些?” “還好意思說自己心善?” 阿妤怯生生地看著他,口中的話卻是大著膽子的反駁: “那、那如何她們也因此被饒了一命,怎么便不是妾身心善了?” 封煜還待再說,阿妤頓時喚了聲:“皇上!” 刻意拖長了聲音,眸子一紅,大有他若是再說,她便掉淚珠子的趨勢。 封煜一頓,停了下來。 但是阿妤卻是沒止住,她動作稍大了些,便疼得吸了口氣,她哭著說: “皇上一點也不心疼妾身!” 一字一句,都是委屈。單這一句,便叫封煜頭疼起來。 “妾身都這么疼了,動都不敢動彈一下,肚子里還懷著皇上的孩子,偏生皇上還要與妾身爭論,一丁點都不讓著妾身!” 封煜想說,他從沒讓過人,也無需讓著人。 可阿妤哪里管這些,她余光瞥見男人沒有發怒的跡象,便哭得越發兇狠,淚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那皇上同妾身說,妾身到底哪里不心善了?” 胡攪蠻纏! 封煜捏著眉尖,腦海里皆是這句話。 她替那些宮人求情,明明是有所目的,他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她倒是委屈起來了? 斥責的話一句又一句,可封煜最終只是摁住她,頭疼地說了一句: “別亂動。” “小心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狗皇掐著阿妤的臉,兇巴巴:你倒是咳啊! 阿妤:我tm咳不出來了! 狗皇(頭疼):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阿妤:能不講理的時候,傻子才講理。 第50章 封煜親眼看著人睡過去。 哭得久了, 眼睛四周皆有些紅腫,淚痕干在臉上,說不出的狼狽不堪。 封煜松開她, 轉身離開前, 他道:“伺候好你們主子。” 清清冷冷的一句話,辨別不出任何情緒。 鈺美人睡著前, 他什么都沒說, 所以在鈺美人剛睡下時, 那些宮人就自覺地退了下去。 皇上沒收回成命, 那之前的話便是圣旨。 至少的, 印雅閣宮人的三十大板逃不過去。 周琪沒跟著出去,此時屋里沒了人,她終于敢癱在床榻邊, 望著床上連睡著都不安的人, 眼睛又有些紅了。 她輕輕喘著氣,將心底的驚慌害怕皆要排出一般。 親眼見著相依為命的另一人不省人事,沒經歷過的人, 根本不會懂她的感受。 她心底拼命自責, 卻都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一絲忙都幫不上。 周琪忍不住地想, 若是當初將她和李子哥換一下。 她死, 而小李子活,是不是對阿妤jiejie幫助更大些? 她好生無用! 阿妤處于睡夢中,自然不知她這番心里過程,若是知曉,怕是要心疼死。 又不是生來就欠她的, 憑甚要為了助她,連生死都不顧了? —— 皇后等人依舊在外殿等著,皇上明顯要親自插手今日這事,雖被鈺美人打斷了下,但最終的結果還沒有下來,她們自然不能此時就回去。 若說在這些人中,最平靜的是皇后,那最焦急的便是許美人了。 皇上進去前的命令,對于她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又或者不是,但肯定的,是她不愿接受的。 封煜走出來時,就直面迎上許美人焦急的神色,他輕描淡寫地移開視線。 許美人沒忍住,站了起來:“皇上……” 封煜沒搭理她,掃了四周一眼,淡淡道:“雖鈺美人心善,為你們求情,但失職之責不可免。” 跪了一地的宮人,心底突突的,既想松口氣,可皇上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能緊張將心提到嗓子眼處。 封煜其實是不想放過她們的。 但阿妤的話,他到底是聽進去了,如今她有孕,除掉了這批宮人,下批進來的人,又不知里面藏著什么樣的人。所以,他看著楊德說:“送進慎刑司,一個個排查。” 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 若她們當真無辜,自然會被放出來,但是在慎刑司吃的苦頭,便算是對她們失職的責罰。 眾人臉色慘白,光是聽見慎刑司三個字,身子都要顫一下。 但是沒人敢再求情,能留得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這樣的懲罰,自然是有人不愿意的,許美人便是其中一人,嫻韻宮的宮人都送進慎刑司,那她這些日子的衣食住行,誰來伺候?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