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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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不知想到什么,她袖子中的手指動了動,又道: “如今陳才人有孕,皇上是不是該給陳才人也配個小廚房?” “這樣一來,陳才人想吃些什么時,也省得浪費時間。” 從靈越閣到御膳房的距離,可不算近。 雖然陳才人的事與她無關,但是只要能給容嬪添堵,她也不妨和皇上說上這么一句。 還能表現,她與后妃姐妹情深的一面。 封煜只說:“陳才人身懷皇嗣有功,若得小廚房也算合情合理,但你有什么功勞?” 阿妤摟著他的脖頸,忽然仰起頭,親吻在男人唇角,軟軟糯糯的,似聲音里裹了蜜: “那妾身伺候皇上盡心盡力,怎么就不算有功了?” 她細白的小手在男人腰間慢慢游走,眉眼嬈人,像唱小曲般,一個字一個字地朝外說: “難不成,皇上是嫌妾身伺候得不好?” 封煜眸色稍暗,掐住女子的腰窩朝上一提,將人摁在位置上,不待女子反應過來,吻住她的唇,死死地將人扣在懷里。 阿妤陡然翻身在下,有片刻的慌亂,整個人被禁錮在男人懷里,絲毫動彈不得。 她仰著臉,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承受男人忽然的吻,直到最后,無力地攥著男人的衣襟,濕了眸子,推阻道:“皇上……” 外面淅淅瀝瀝落著雨滴,正好掩蓋了鑾仗的里聲音。 男人解開她腰帶時,阿妤還未反應過來,直到手掌覆上肌膚,剎那間帶來的涼意,生生將阿妤涼得清醒過來,她忙忙朝后退著身子,緊張無措地阻止: “皇上,妾身知錯了,快些停下來。” 她沒那么大的膽子,在這鑾仗上就和皇上顛鸞倒鳳。 封煜只是直著身子,眸色沉暗,平靜得望著她。 似乎在等她自己靠過來。 阿妤緊張得腳背繃直,欲哭無淚,恨自己的手欠。 她又不敢忤逆了男人的意思,怯生生地緩慢靠近男人,她直接撲進男人懷里,摟緊他的脖頸,軟乎乎地蹭著他的臉頰,嬌聲說: “皇上,妾身害怕……” 怕什么,她沒說。 封煜看著她的眸子,忽然就知曉了她未言盡的話。 他盡可隨心所欲,但是懷里的女子卻不行。 世人言論,宮中人的眼光,就算她不在意,也壓在她身上。 封煜忽然輕撫著她的后背,瞬間感受到她緊繃的身子,微頓,他說:“還不下來?” 阿妤這才松了口氣。 其實她沒有封煜剛剛心里想的那么復雜,她不過就是還有些害羞,無法放開在外面這般。 若是在印雅閣,或是在乾坤宮,她剛剛就不會出聲阻攔。 但是一想到鑾仗下跟著的數十個宮人,她就覺得頭暈眼花,如何也不敢去想這起子羞人的事若被他們聽了去的情景。 阿妤替他理了理衣襟,其實他沒怎么亂,便是衣襟,也是被她攥得太緊,才會顯得皺巴巴的。 阿妤隨意理了下,沒有過多在意。 反正衣服成了這樣,皇上也不會再穿第二次。 她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她的腰帶在那會兒,被皇上扯斷了開,她散亂著衣裳,披著青絲,就坐在那里望著男人,勾勾纏著他的手指,軟糯著嗓音: “皇上的斗篷給妾身。” 見男人似又要斜她,她立刻添了句:“不然妾身就無法見人了。” 封煜不滿,憋了一肚子的火,將不知何時掉落地上的斗篷撿起,扔給她。 偏生女子低頭系著斗篷,還要嬌聲抱怨: “妾身又壞了套衣服,皇上要賠妾身。” 封煜只覺得,是慣得她,越發無法無天了。 他冷著臉:“要不要朕再順便賞你金銀珠寶?” 女子唔了聲,又嬌又俏地抬起頭,沖他彎了彎眸子:“那妾身先謝過皇上。” 她笑得一張臉蛋顧盼生姿。 封煜瞥了眼,就收回視線。 若她能一直這般,金銀珠寶等物,也并非不能賞。 第38章 乾坤宮內, 封煜批著奏折,面色嚴肅。 阿妤覷了眼,根本不敢湊近, 她立在一旁, 掀開了宮人送進來的湯水,瞬間香味撲鼻。 周琪派去的人特意吩咐過, 是要給皇上送去的, 御膳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阿妤捏著勺子, 盛了一小碗, 放在男人手邊, 輕聲道: “皇上,喝些湯,再處理吧。” 她心知皇上早朝后就趕去了靈越閣, 此時定是沒有用膳, 不過即使如此,她依舊將聲音放得小小的,害怕吵到男人辦公。 但是, 今日封煜的心情明顯不錯。 她話音一落, 封煜就停了手上的事,接過她遞來的湯碗。 他喝一口,就說:“你下次往御前送東西, 能不能有點誠意?” 阿妤就委屈了:“妾身哪里沒有誠意了?” “特意吩咐燉的湯, 熬了近一個時辰,又眼巴巴得給皇上送過來。” 說罷,她頓了頓,又故事重提: “那妾身倒是想更有誠意些,可皇上又不許。” 封煜喝下湯, 將碗放到一邊,心知她又是在說小廚房一事,直接懶得搭理她。 旁人送他的東西,為表真心,都是親手做些東西。 例如香囊,荷包,衣物。 但身邊這人,似乎從沒意識到這些。 封煜提醒了一句,阿妤倒是驚訝地瞪圓了眸子: “皇上想要這些?可尚衣局的人做得要精致多了。” 封煜頭疼地扶額。 這兩者是一回事嗎? 可他心底居然詭異地升起一絲認同感。 后妃做出的物件,的確沒法和尚衣局的人比。 阿妤女紅如何,她心底最是清楚,連她自己都看不上眼,是斷不可能送給皇上的。 她跪坐下來,頭枕靠在男人膝蓋上,將雙手伸在他面前。 她嬌滴滴地說:“妾身這雙手,若是被針線弄了傷,皇上就不心疼?” 封煜斂眸看去,才幾日功夫,她手上的傷早就完好如初,根根纖長,白皙細膩。 他伸手握住,放在掌心細細把玩。 的確如她所說,尚衣局又不是沒人了,何必她勞費這個心神。 —— 乾玉宮,淑妃早就等在那里,今日進宮的不只是她母親一人,還有二房的人,也就是周美人的生母。兩人踏進來,依著規矩行禮。 淑妃今兒特意涂了一層胭脂,臉色瞧上去倒不是那么難看了。 她與二房的人說了兩句,就打法人去了凝華樓。 她不愿見二房的人,就好似有些心虛一般。 二房的人剛離開,淑妃就揮退了下人,她無力地枕靠在軟榻上,周夫人一驚:“娘娘這是怎么了?” 母親在這兒,淑妃終于露出弱態,她難受地抱怨: “自從有了身子,女兒被折騰得近乎少了半條命。” 聲音帶了哽咽,讓心疼女兒的周夫人直直皺起眉頭。 周夫人這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孩子,一子一女,女兒正是淑妃,是皇上的寵妃,現如今又懷有皇嗣,兒子也前程似錦,她這周夫人的位置坐得穩如泰山。 夫家重視男兒,她便更疼惜這個女兒,幾乎是捧在手心長大的,何時見她這般難受過。 周夫人心疼難忍地摟著她。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女兒居然涂了一層胭脂,連著腰腹都束得緊緊的,她忽覺一陣頭暈眼花,險些直接暈了去。 她厲聲問:“誰讓你涂胭脂的!” 淑妃一怔,隨后委屈涌上來:“有了身子后,我臉色白得根本沒法見人,若非這胭脂,前些日子皇上來的時候,我怎么見人?” 周夫人被嚇得一顆心要蹦出嗓子眼,干澀地擠出聲音: “你是說,皇上來的時候,你也是這番打扮?” 淑妃點點頭,周夫人忽然一巴掌打在她身后瑛鈾的身上:“怎么伺候娘娘的,竟由著娘娘亂來?” 瑛鈾是周家的家生子,自幼生長在周家,對周夫人的敬畏是刻進骨子里的。 更何況,她的家人還都在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