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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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因淑妃有孕,乾玉宮并未分得多少,想來今年的那一份多少是落在了這印雅閣中。 皇后斂下心思,點了周琪:“你家主子究竟如何了?” 周琪低頭:“回皇后娘娘的話,太醫說是,主子是因過敏所致,并無大礙。” 有人臉上的神色頓了下,擔憂的神色險些沒維持住,這后宮屁大點的動靜都能引人注意,她們想了很多可能性,甚至都在猜測鈺才人受傷,對誰的好處最大,唯獨沒有想到,鈺才人僅僅只是過敏了。 周琪余光瞥見有人不經意露出的失望之色,心底惱得緊。 呸,就算她家主子有事,也輪不到這些人上位! 皇后倒是沒什么意外,她慶幸地點頭:“沒有大礙便好。” 她這話落地,內室的珠簾被掀開,封煜從里面出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他虛扶了皇后一把,擰眉看向其他人: “你們過來作甚?” “姐妹們也是擔心鈺才人,皇上息怒。”說話的是皇后,皇上在這里,其他人怎么可能不來? 對于這些人是為何而來,封煜并不在乎,只是他現在心里惦記著事,便不耐煩看著眼前這些女子: “既無事,便都退下吧,不要擾了鈺才人的清凈。” 等眾人離開,封煜也沒有久待,回乾坤宮的路上,他扯下自己腰間的香囊,目光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鑾仗停了下來,他將香囊扔給楊德,平靜地說: “送去宋太醫那里。” 楊德捧著那香囊,有一瞬間地發愣,他日日跟在皇上身邊,自然認識這香囊。 自打周寶林的事后,皇上借口朝堂之事繁忙,越發少進后宮,便是之前每日陪淑妃用膳都暫緩了下來。 這香囊,是前斷時間圣上陪淑妃用膳時,淑妃親自送于皇上的。 皇上這時讓他查這個香囊,前面又有鈺才人一事,楊德不得不多想。 香囊是送給皇上的,鈺才人不過是湊巧撞上來的人,若是香囊真的有問題……楊德呼吸一緊,不敢再多想。 他退了兩步,親自去辦這件事。 ——阿妤身上的癥狀并不嚴重,御前的人特意送了藥來,各宮也都有表示,一大堆藥品擺在桌上。 阿妤只是瞧了眼,就讓人收進庫房,沒有要用的打算。 此時,周琪正依偎在床邊,不滿地和阿妤說著話:“氣死奴婢了,那些人一聽見主子只是過敏,個個都露出失望來,巴不得主子出事!” 阿妤手里拿著銅鏡,細細地看著自己的臉頰,對此倒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這些后妃,自然不可能希望她好的。 她安撫周琪幾句,便扔了銅鏡,想起自己今日的無妄之災。 周琪也沉默下來,半晌才后怕道:“主子,你說,今日這事是意外嗎?” 毫無察覺就過了敏,甚至連過敏源都不知是什么,若是意外尚好,可要是有人故意針對,今日是過敏,下次又會是什么呢? 阿妤微頓:“是不是意外尚不可知,但應該不是故意針對我而來。” “主子何解?” 阿妤看向她:“今日我遇見皇上,也是意外之事,皇上邀我游船,更是一時興起,這等事絕非旁人可提前預知。” 再說,能被皇上配戴或使用的物件,絕對是對皇上沒有危害的。 她一個小小的才人,能讓人利用皇上針對她,也太過看得起她了。 周琪松了口氣,又問:“那,這事,就這么算了嗎?” “憑什么?”阿妤反問。 不管這人是否故意針對她,但她的無妄之災卻是真真切切的,若非發現得及時,或者她扭捏地不敢和皇上說,誰知她最后會成什么模樣? 她無依無靠,在這后宮,唯一能憑借的只有這副容貌。 傷及她的臉,無疑是動了她立足之根本。 她怎么可能不記在心上? 周琪吶吶,提醒她:“可我們不知那人是誰呀。” 就算想報復,也得有目標才是。 阿妤一頓,覷了她一眼,周琪吐了吐舌頭,縮起肩膀。 阿妤偏頭抬眸,朝乾坤宮的方向看去,她眉梢輕動,低下聲音,緩慢道: “等著吧,總會有消息的。” 是夜,乾坤宮里一片寂靜,宋太醫立在御案之下,沉聲稟告: “這香囊中只有一物可能引起鈺才人的過敏癥狀。” 封煜靠在位置上,就算早猜到了這個結果,可真的聽到太醫的話時,他依舊沉下了臉,晦暗不明地看向太醫: “是何物?” “磷花。” 封煜擰起眉:“這是何物?” 宋太醫拱手:“皇上有所不知,這磷花其實是前朝禁物,前朝袁太宗甚寵貴妃楊氏,后來貴妃紅疹不消,經查出,貴妃便是因磷花過敏。” “不僅如此,對磷花過敏之人,若是長時間接觸磷花此物,輕則毀容、神志不清,重則性命不保。” “袁太宗查清此事后,發現對磷花過敏之人太多,便將此花歸為禁物。” 說到此,宋太醫微抬頭: “但是,對于磷花不過敏的人,它就像普通的花,除了香味重了些,并無其他壞處。” “磷花在前朝毀殆過多,我朝建立時,便很少見過此花,微臣也只是從醫書中才得知此花。” 在宋太醫說出磷花的危害時,封煜的心不禁一沉再沉。 良久過后,他揮手,讓宋太醫退下。 淑妃可知這香囊中有磷花,又可知磷花的危害? 封煜甚至不用去猜。 她自是沒膽子害他,必然是確定了他對磷花沒有異樣,才會敢將這香囊大大方方地呈給他。 至于伺候他的宮人,后宮的那些妃嬪? 與她何干。 或者說,她便是有意將磷花放進去,甚至是希望后妃中多的是對此花過敏的人。 封煜倏然捏緊了扳指,心底那腔怒意幾乎要壓不住。 他念著淑妃腹中皇嗣,對她近來做的事素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豈料,正是他的態度,反而助長了她的火焰,行事越發不知收斂。 “淑妃腹中胎兒如何?” 楊德還在想著宋太醫的話,心底暗恨,畢竟淑妃給圣上送香囊前,絕不會去考慮他們這些當奴才的是否不適,而每日離圣上最近的人就是他。 他只得慶幸自己命大,可這不代表他對淑妃的行為便不惱火了。 直到耳邊忽然炸響皇上的聲音,楊德才一驚,連忙回神: “太醫說,淑妃娘娘近日似有意節食,于腹中胎兒有些不利,乾玉宮的宮人也不敢多勸……” 他話未說完,但剩余的話即使不說,封煜卻是了然,臉色鐵青一片。 楊德低了低頭,他沒說的是,淑妃就算不想,最后也咬著牙用了不少膳食。 可他也沒說錯,不是嗎?淑妃的確有意節食。 他冷眼瞧著淑妃有孕后的行為,就算淑妃口中再多不愿,其實她心底也清楚,這些日子來皇上對她的容忍都是因為這個孩子。 若是放在從前,就算淑妃的恩寵大過天去,她也不敢如此放肆。 楊德心底明鏡似的,皇上小氣得緊,就算他不說,心底的賬也都一筆筆記在那里。 淑妃若是再這般下去,就算她還懷著皇嗣,皇上也不可能再繼續容忍她。 畢竟,任何事,都是有限度的。 第32章 阿妤的傷養了三日, 徹底就消了痕跡。 那日后,圣上賞了她不少東西,阿妤心底清楚這是補償, 她接受得心安理得。 隔了幾日再去請安, 阿妤發現殿內的位置有了些變化,原先是右側十三位, 左側十四位, 現如今右側添了一個位置。 阿妤神色微頓, 心底隱約猜到多添的那個位置是為了誰。 這滿后宮, 能有資格給皇后請安卻因故未來的只有二人, 卓嬪上首的位置還空著,那添的位置除了她曾伺候了足足三年的容嬪外,還能有誰。 果不其然, 她剛坐下沒多久, 容嬪便踩著步子施施然地走進來。 不過兩月未見,阿妤望著愈走愈近的人,竟也生出一絲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臉上淺著笑, 想起那日她去瑜景宮時對容嬪說的話, 以及容嬪氣得發抖的身子,她便有心按最初那般想法繼續膈應這人。 可這個想法剛起,她倏然想起那日圣上對她說的話。 她欲要起身的動作頓住, 半晌, 她終是又坐了回去。 孰輕孰重,她該分得清。 只不過她沒了刺激容嬪的心思,卻不代表容嬪愿意放過她。 這兩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容嬪清醒過來,她才恍然想清楚, 將阿妤推上位,是她走得最錯的一步棋。 她不該推阿妤上位,最不該的就是沒能死死捏住那賤人的軟肋。 容嬪的視線冷冷得落在阿妤身上,似淬了毒般讓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