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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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蒼白著臉色,一字一句說: “臣妾知情不報,導致皇嗣有失,罪該萬死,求皇上責罰!” 勒月連忙跪下,哭著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皇上,先前太醫診斷時,說主子滑脈并不明顯,主子不敢確定,怕皇上皇后空歡喜一場,只想著等下次請平安脈,確定了消息,再給皇上一個驚喜,絕無半點刻意隱瞞之意!求皇上明鑒啊!” 周寶林閉上眸子,眼淚無聲流下。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俯首叩頭,身子輕微的顫抖,卻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阿妤和周琪對視了一眼,真相如何,現在其實并不重要。 周寶林是此事的受害者,她剛丟了皇嗣,又有勒月的一番話在前,除非圣上是非不分,否則斷沒有罰她的道理。 而且…… 阿妤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周寶林。 周寶林的這番做法,太聰明了,她沒有求饒,只一心求罰,像是一位母親沒能保護好孩子的懺悔,無論真心假意,至少,她剛剛的傷心崩潰絕不是裝出來的,在這種情況下,她能這么快恢復理智,冷靜得有些可怕。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封煜終于開了口: “周寶林如何?” 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太醫啞了聲,額頭的汗似乎更多了些。 “說。”封煜的聲音有些冷。 “周寶林她、她食用了太多寒性的藥物,這往后,怕是……怕是于子嗣有礙。” 又一道重雷砸下,砸得周寶林有些頭暈眼花,她晃了晃身子,幸虧勒月及時抱住她,她才沒有倒在地上。 她低低地笑,又似在哭,然后越來越大,似乎要將所有的悲腔都哭出來。 倏然,她拉住了皇上的衣擺,她仰起臉,淚流滿面,她說: “皇上,求求您,求求您查出兇手。” “臣妾弄失皇嗣,愿以死謝罪!可求皇上不要害了皇嗣的兇手逍遙法外,求您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著使勁地磕頭,悶悶響聲讓人直皺起眉,下意識地覺得額頭生疼。 周寶林被人攔住的時候,額頭青腫,因她不要命的磕法,上面破了皮,血絲流下,凄慘狼狽得讓人不忍心看。 封煜的臉色鐵青:“將她扶起來。” 周寶林被按在了床榻上,封煜的視線掃過所有人,最后落在皇后身上: “查,三日內,朕要知道結果。” 他又說:“之前為周寶林請平安脈的太醫,杖斃。” 阿妤下意識地看向周寶林,她依舊低著頭,身子似乎有片刻僵硬,又似乎沒有。 她隱晦地看向男人,瞥見男人眼底的冷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于皇室來說,太醫連后妃有孕都診斷不出,便是無用。 無用之人,自然沒有留著的用處了。 皇后素來穩重,此時也絲毫沒有驚訝異樣,正色應下:“臣妾遵旨。” 她從皇后身上收回視線,余光不經意瞥見某處,眸色微微凝滯。 她秉著呼吸,不著痕跡地又看過去,淑妃的神色徐徐落入眸子中。 淑妃微蹙著細眉,夾雜著一絲擔憂和傷心,本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可結合她的身份,和今兒的日子,這副神色似乎有些平靜。 一種怪異的情緒充斥在阿妤心中,她驚疑地看了眼淑妃,又立刻收回眼神。 她壓下心底不安的揣測。 無論是有人在她生辰宴上鬧出此事打她的臉,還是她堂妹小產,淑妃都不應該如此平靜才對。 第29章 月影倒映在瓦片上, 阿妤和周琪回到印雅閣后,仍覺得心有余悸。 圣上在說完那一番話后,就徑直離開, 之后皇后徹查此事, 她們在太和殿待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得以回宮, 不僅如此, 其間皇后還派人搜查了后宮。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夜色濃郁得似化不開, 紅燭印在楹窗上, 透著暖暖的光, 周琪拿著剪刀剪了截燭線,將燈罩蓋上,殿內暖暗了些。 她看向也未入睡的阿妤, 猶豫了片刻, 才壓低聲音問: “主子,今日這事,你可有什么頭緒?” 她被周寶林的模樣嚇到, 腦子里亂成一片, 現在才恍然想起,在周寶林還未到太和殿時,阿妤jiejie就吩咐她注意周寶林的狀態。 阿妤jiejie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阿妤輕搖頭:“我瞧著她請安時神色不對, 才記在了心上, 誰能想到……” 這是她第一次見女子小產,那血似乎無止盡般,徐徐緩緩流下,染濕了一片。 她想過,如果周寶林當真是有孕, 怕是懷得也不踏實,卻沒有想到這日來得這么快。 阿妤擰了下眉,細細回想今日太和殿的情形。 她忽然看向周琪:“容嬪是不是許久沒有消息了?” 她還記得那日陳才人特意說,容嬪身子痊愈,隔日就能去向皇后請安,可離那日已過去半月之久,她依舊未見到容嬪的身影。 周琪一頓:“主子若是不說,我都要將她忘了。” 不過,她撇了撇嘴,有些疑惑:“主子怎么突然提起了她?” 阿妤抿唇,沒有回答,她只是忽然想起,對于后宮小產的兩位妃嬪,而圣上的態度似乎差別太大了。 乾坤宮 封煜手持筆墨,卻久久未動。 殿內燈火通明,卻萬分寂靜,楊德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過了許久,封煜忽然出聲:“朕是不是不該依著她?” 后宮中,他自然不會不放人,周寶林疑似有孕一事,他也早早就得知了。 周寶林隱瞞真相,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腹中胎兒,對于此,封煜自然不會苛責,甚至他還提供了一些幫助。 后妃腹中的胎兒,也是他血脈,他自然極其看重。 若非如此,周寶林有孕近一月,怎會瞞天過海? 只是,封煜沒有料到,即使她這么小心,還是讓人得了消息,最后一無所知地落了胎。 楊德低下頭:“皇上也是愛子心切。” 封煜搖了搖頭。 祖訓總是有跡可循的,隱瞞不報對腹中胎兒明顯弊大于利,若是瞞得好尚可,不然就是周寶林今日的下場。 他平靜地說:“從今日開始,后宮請平安脈的時間改為三日一次。” 既然已經犯了錯,接下來最重要的是,不能一錯再錯。 他眼底滑過一絲惋惜,似還有些難過,不過這些情緒被他隱藏得很好,他捏了捏額頭,最后說: “讓太醫好好照顧周寶林吧。” 楊德遲疑地問了一句話:“那這兇手……” 他這句話剛落地,就覺得殿內愈發冷了些,御案前的男人眸色如覆霜雪,他說:“此事交給皇后處理。” 許是他這句話太過平靜,反而讓楊德心底越發冷涼,如墜寒冰。 周寶林是被儀仗抬回凝華樓的,勒月的淚似乎都要哭盡了,可她躺在床上卻一動不動。 她只是睜著眸子,怔怔地看著床頂。 勒月被她嚇得夠嗆,跪在床邊,干澀著聲音:“是奴婢不夠小心,求主子責罰!” 不知過了多久,周寶林終于有了反應:“怪你作甚。” “是我想岔了,如今這結果,能怪得了誰?” 她說著說著,忽然笑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她從嗓子里逼出來的笑,一邊笑,一邊說: “她好狠的心,好狠……” 勒月被她嚇得臉色慘白:“主子,你不要嚇奴婢啊!” 她沒聽懂主子的話,什么叫她好狠的心? 主子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周寶林眼神空洞地望著床頂,聽著勒月的哭聲,她勾著唇角,牽強地扯了扯。 可笑,她還曾經笑容嬪蠢。 她自己又比容嬪好到哪里去? 在這后宮,談什么姐妹情深? 是她傻了,竟天真地相信了那所謂的一族同出。 她自認謹慎小心,入口的東西必是經過親信之手才會入口,這滿后宮,能無聲無息地讓她中招的人,還能有誰呢? 她小產一事,明明誤食大量寒性藥物,竟找不出絲毫證據和線索。 這般毫無破綻,卻讓她確定了兇手。 畢竟,她那些所謂的親信,不過都是周家的人。 既是周家的人,那……自然就是淑妃的人。 周寶林忽然輕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后連身子都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