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小許,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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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只當沒聽見,細細思考該怎么辦。 很明顯,這倆孩子大白天的呼呼大睡,一定是被喂吃了安眠或者鎮靜的東西,否則,大的則已,那幾個月的嬰兒,怎能控制得這么安靜? 她一個人,要帶走兩個孩子是不可能的,但若她一個人逃走了,這倆孩子最終會被送往哪里,她還能獲得信息嗎? 她暗中打量這幾個人,心中難免又氣餒,她能不能逃出去還得兩說! 她一邊觀察一邊回顧自己的東西,她的背包,落在那輛大巴車上沒有帶下來,她的手機,最后一刻使用是在服務區的洗手間里,現在已不知所蹤。 她回想那一刻,大約明白是怎么被敲暈帶走的了,而且有一點很清楚,敲她的人就是坐在車里的這個戴口罩的男人,穿一件暗紅色衣服。她記得她找手機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最后瞟到的鏡子里閃進來的一抹身影就是暗紅色,那么,也證明她下車時的推斷沒有錯,這對“夫婦”是想在這個服務區和接應的同伙離開。 她當時只看到夫妻倆下車時將隨身攜帶的旅行包都帶了下了車,這點就很反常,別的乘客都將包留在車上去洗手間,就他們,兩個包袱都扛上了,她那會兒就擔心他們會一去無蹤,所以連自己的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追了下去。 她很沖動,但她想,她最大的錯誤不是沖動,而是錯估了人性。 而此時,這對男女的兩個包都在車上,擱在他們身邊,只不知,他們是在什么地方上的這輛面包車,行離服務區多遠了,而大巴司機發現少了三個人上車,會不會報警? 女人懷中的小嬰兒動了兩下,手腳掙扎,開始哼唧起來。 “醒了?”那男人問。 “嗯!給他喂奶!”女人說。 而后,涂恒沙便看見口罩男人從女人的背包里掏出一個奶瓶和一包劣質奶粉,明顯是山寨牌子。 “水呢?”口罩男人問。 抱孩子的男人從自己包里找了瓶純凈水遞給他。 口罩男人便用冷水直接沖奶粉了。 嬰孩不太耐煩,哭得越來越大聲,女人便有些不耐煩,“動作快點!別把人招來了!” 口罩男人也煩,“揍他?。 ?/br> “這么小孩子,你越揍越哭!不比那個大的!打他一頓就不鬧了!”女人皺著眉頭,搖著懷里的孩子。 涂恒沙心里一緊。這群人渣!還打孩子! 她不由看向被男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想起他那雙淚光盈盈充滿委屈的眼睛,心里不由揪得一疼。 這時,口罩男人已經沖好奶粉了,把奶瓶遞給女人,女人一瞪,“沒放藥?。俊?/br> “藥在哪?”口罩男人又問。 女人在背包里一陣掏,掏出個小紙包遞給他。 口罩男人便取了一粒出來,“一顆夠嗎?” “夠了夠了!足夠這小子睡!”女人把剩下的又包起來,“碾碎了放進去!” 男人于是把藥弄碎了,混進奶粉里,再遞給女人,女人則粗魯地把奶嘴塞進嬰孩嘴里,極不耐煩地抱怨,“這個孩子,奶粉錢都搭進去不少!到時候得管那家人多要點錢!” 可憐的孩子…… 涂恒沙只看見打開的毯子,小孩兒小鳥一樣張著小小的嘴去尋奶嘴,尋到了就一口逮住,用力吸…… 奶瓶里的奶液漸漸變少,小嬰孩也漸漸入睡。 還剩小半沒吃完,女人把奶瓶遞給口罩男人,“留著,等會兌點水給那大孩子吃,可別再加奶粉了,要被這倆討債鬼吃窮了!” 這些人!果然就是這么喂孩子!當真給孩子喂藥! 抱孩子的男人卻道,“這小鬼可鬼精靈著呢!一路玩花樣!居然知道我們給他喂藥!偷偷吐了,然后一路裝睡,結果就在車站,給我玩出問題來了!還是揍一頓老實!哼,不肯吃藥?不肯吃藥就給他喂尿吃!給他抽煙!看他吃不吃!” 說著,男人就隔著毯子用力在男孩身上掐了一把。 男孩居然一動不動,沒有感知一樣,明顯是吃藥了。 涂恒沙卻感覺這一把像是掐在了自己身上,心中怒火橫生。簡直禽獸!喂尿?喂藥?抽煙?這不知這個抽煙是怎么個抽法! 戴帽子的男人道,“你別太過了,小心破壞了皮相,賣不起價!” “放心,都是皮外傷!再說,孩子不聽話不就得揍?等他到了那家,不聽話還得揍到聽話為止!” 那些人又說起大巴車,擔心露了行蹤。 開車的司機卻道,“放心,馬上天黑了,這個時候沒人找到我們,就不會再找到了?!?/br> 這對男女又說起為什么不直接去火車站接他們,害他們坐一節大巴之類的話,那些人解釋車出了問題,時間卻不能耽擱下去云云。 車窗拉了窗簾,涂恒沙看不見外面,但還是能感覺到,天色的確暗下來了,但他們也沒有停車的跡象,幾個男人從包里翻出些干糧吃了,看了看涂恒沙,問,“要不要給她吃?” “給什么給?”女人道,“吃飽了有力氣跑嗎?放心,餓個七天八天的似死不了!” 那些人便不管她了,口罩替了司機開車,看樣子,這些人要趕夜路。 車,又行駛了很久很久,天色早已完全黑透,不知行駛到了何處,車停了下來,她被帽子男人揪住頭發,連拽帶拖弄下了車,往一間房子里一推,直接將她推倒在地上。 房間里有一張床,那對“夫妻”進來,把孩子放在床上,守著他們,其他人則關上門去了外邊。 屋里一盞昏暗的燈,外面是什么情況涂恒沙一概不清楚。 這是她記者生涯第二次被人關,她覺得比上一回在金縣還無措。 金縣,那是一次很糟糕的經歷,她甚至哮喘病發,但那時候有小許,她生平最危險的兩次發病都有小許,雖然她從沒想過要依靠他,可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樣,他兩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而今天,不會有他了…… 是啊,不會有他,不會有任何人,但是,她還是得想辦法逃出去,想辦法救這兩個孩子。 小許,我說過,等我回去就給你一個答案,如果你想要這個答案,你一定要保佑我還能見到你…… 不知為何,心底升起這個念頭,就好像她成長的這二十年里,每一次遇到很難很難的時候,她都想起他圓乎乎的明媚的臉一樣,想起他在筆記本上寫給小蝴蝶的那句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