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是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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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里的,還有郝仁在一旁不斷聒噪著叫她的名字。 她皺著眉頭睜開眼,郝仁舉著手機在她面前告訴她,“粟融歸打電話過來了……” 她混沌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恐襲,重傷,粟融歸,幾個詞鉆入她腦海里,而后從床上一彈就彈了起來,一把搶過了手機。 她看見一條新的消息:沙子,我沒事,別擔心。 她的眼淚,刷地就止不住往下淌。 看著那幾個字,好像就能看見他溫潤的臉龐,柔和的眼神,好像能聽見他用他獨特的男低音柔柔地說著:沙子,我沒事。 她含著淚發了視頻,那邊卻沒有人接,她再發,還是沒接…… 可這條消息,明明就是幾分鐘之前發的! 她氣得發了條文字:粟融歸!給你三秒鐘考慮!接還是不接! 發完之后,她握著手機等待了一會兒,再次發了視頻請求,這一回,屏幕上終于出現了畫面,先是一堵白墻,遲遲不見人影,直到她在這邊大喝一聲,“粟融歸!”屏幕里才一點點挪進來一張臉——一張被紗布裹成個大粽子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巴,怯怯的,還不太敢看她。 她頓時眼淚嘩嘩直流,沖著手機屏幕大喊,“粟融歸!你個大混蛋!” 他瞥見她哭了,才慌了神,縱然還不太能動彈,也用完好的那只手,舉著手機,對著自己,小聲地叫她的名字,“沙子,沙子……別哭……別哭啊……” 她也不想哭,可是看著他包成那個樣子,心里又氣又痛,胸口像被鈍刀子刮著,哪里忍得住。 “你別見我好了!你別告訴我好了!你讓我急死算了!你怎么總是這樣?怎么總是什么都想瞞著我?你到底當我是什么?是患難與共的人嗎?還是高興時用來逗逗的玩具?” 她滿腔的心疼和氣惱無處可宣泄,大顆掉著眼淚,手指去戳屏幕上他的臉,用力戳,戳他包著紗布的額頭,鼻子,好像這樣就能解了氣,好像這樣就能戳痛了他,還憤憤地問他,“痛不痛?這樣痛不痛?這里痛不痛!”說完,沒等他回答,自己又哭開了,“你痛的吧?都包成這個樣子了怎么不痛呢?可是我心里痛你知道嗎?你個混蛋!” 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嗚嗚地哭。 忽的,那邊也沒了聲音,只有他一雙半瞇的眼睛,腫脹著,凝視她,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深邃或空濛,但眼縫里泄出來的柔光,卻隔著屏幕都將溫暖和柔情傳遞了過來。 漸漸的,她哭聲止了些,只低低地抽泣著,而他,微微挪動著他的頭,將他的唇湊到了她停在屏幕上的手指上。 剛剛好含住了指尖的樣子。 涂恒沙莫名覺得指尖被什么燙了一下,猛地收回。而后又覺得自己很可笑,隔著屏幕,能燙到她什么? 她和他,太久沒有親密接觸了吧…… 卻是忘了哭泣,臉頰發燙地把手指又挪了回去,指尖落在他唇上,緩緩挪動,好像在撫摸。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良久,他低啞的聲音問她,“想我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猛點著頭,眼淚又溢了出來。那么想,想到心痛…… “小傻子……”他低聲叫著她,“我當你是什么人?你說我當你是什么人?” 她嘟了嘟嘴,“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明知故問。 可他仍然愿意告訴她,而且,他現在也有了體會更深的答案,“小傻子,你是我在生命最后一刻,唯一放不下的人……” 若是從前,他會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是我愛的人,是我想將余生都付與的人,若他再外放一些,或者用筆寫出來,他還能表述得更rou麻,是我的明月光,是我的心肝肝,是我的寶貝蛋,是我的前路,我的歸屬,我的終點,是我人生的結局,但受傷昏迷的最后一課,腦海里唯一浮現的畫面,是她穿著灰藍色羽絨服,將一碗油茶遞給他時的笑臉,心頭唯一惦記的事是,如果他就此不歸,這張笑臉會不會變得淚水漣漣? 所以,初醒時,有意識的第一個瞬間,他還沒睜開眼便呢喃出的兩個字是:手機。 他需要手機給她報平安,告訴她,他好好兒的,不要擔心,不要哭,他怕她哭…… 可她終究還是哭了…… 他勸著她,哄著她,有些吃力,聲音也越來越小,聽得她都急了,他越是這樣,其實她反而越忍不了眼淚,“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養傷吧!我哭我的,你管我干什么?我哭一會兒就好了!” 他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只恨此刻不在她身邊,她哭的時候,能在他懷中也好啊…… 看著他這樣,她又覺得內疚,“你啊!就是喜歡逞強!”說完,到底放軟了聲音,“是我不好,一開始就兇你,我是太擔心了,你故意不接我視頻,就是怕我看見你受傷擔心唄,可是小許,我是你女朋友,我有擔心你的權力啊!你什么都瞞著我,我會更擔心!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不喜歡這樣,小許,我們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我希望前方無論是風是雨,是陰是晴,我都能與你共同承擔,以后不要什么都不說好不好?” 他靜靜地看著她,耳邊只回蕩著一句話:我是你女朋友…… 眼縫里的欣喜簡直溢出了屏幕,喃喃地說著,“女朋友,你好。” 終于再次承認是他女朋友了…… 她氣得瞪眼,“我說了那么多!你就記得這三個字!” 如果他臉上沒有裹著這么多紗布的畫,此刻他一定笑得很傻氣,再深沉睿智的男人也有傻氣的時候。他傻乎乎地又呢喃了一句,“女朋友……” 涂恒沙無語了。 他在那邊細細打量她,卻突然發現一件事,瞇縫眼里的眼神都變了,“你怎么回事?你也在醫院?你怎么了?” 涂恒沙板著小臉,懶得理他,“不告訴你!” 他頓時激動起來,看樣子是想起床了,被旁邊的護士給按了回去。 “你看你看。”涂恒沙忙道,“我不告訴你,你是不是也著急擔心?” “那你還不說?到底怎么了?”他聲音嘶啞而微弱,但卻明顯能聽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