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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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那套衣服還是那天他出門的時候她給他搭配的,甚至,是她幫他穿上的外套,可照片里,外套的肩部,靠著另一個女人,他的手也扶著這個女人的肩膀,他手腕上那條手繩,是她親手編的,穿了定制的轉運珠,是她送他的禮物。 其實流言已經傳了好長時間了,她早有所耳聞,比娛記知道得更早。 但她也只是坐了一會兒,便開始卸妝。 沾著卸妝水的面片拭去臉上各種顏色,露出她素面芙蓉般的臉龐。 她想起有天晚上他給她卸妝。 是中秋吧? 她還記得那晚,月華于窗欞水銀般流動了一晚上,只因他說不能辜負這月色…… 那一夜的月光,終究凝成了霜。 她起身進了浴室,半小時后,她穿著睡衣,手指梳理著已經吹干的頭發出來,關了燈,上床睡了。 剛躺下沒多久,門外傳來動靜,她睜開眼,比誰都清楚是誰回來了。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有些現象真是奇怪,連某個人的腳步聲都會辯出與眾不同。 她重新合上眼睛。 果然是他,門開了。 他沒有開燈,輕手輕腳走到床邊,也不去洗澡,抹黑就擠上了床。 “睡著了?”他將她摟進懷里。 他身上帶著一種屬于外面的氣味,她對氣味很敏感,黑暗中皺了皺眉。 他使力將她翻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左手去撫弄她散亂的長發,觸手絲滑,“剛洗過頭?” 他似乎想要湊過去親她,被她躲開了。 她推他的手腕,“去洗澡?!?/br> 他笑了下,“臭嗎?” 不臭,只是她不喜歡。 他索性按著她的頭往他胸口壓,“偏要臭你!” 她便用力掰開他手,胡鬧間她摸到他左手手腕,空空的,那根手繩已經不見了。 她送他手繩的時候,他很驚喜,原本左手戴表的他把手表換到了右腕,左腕戴上她的手繩。 她看著都覺得別扭,問他為什么不把手繩戴右手,他那會兒說,因為右手經常做事,怕手繩磨損了。 她當時心里還震了一下,怕手繩磨損就不怕手表磨損嗎?手繩才幾個錢?他的手表七位數買的…… 后來,他便一直戴著那根手繩,洗漱的時候取下,洗好又戴上。 忽然間,覺得一切都沒了意思,她便隨他鬧騰,也不再掙扎了。 他也就不鬧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去洗澡,等我。”起身時又還捏了把她的臉,嘆息,“你說,我都這么努力了,我們怎么還沒有孩子?” 黑暗中,她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第一次,想擦去臉上他留下的印記。 孩子? 她將手平放在腹部,得慶幸沒有孩子…… —————————————————————— 粟家的新聞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直是熱點,下去了又上來,時不時便出現在熱搜,而且每況愈下,似乎已經到了難以維持的地步。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三個月,轉眼春天都要過去,忙忙碌碌中,人們已換上了夏衣。 涂恒沙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離開銀燦的,不知不覺,一年過去。 她收到一份來自千萬里之外的禮物——一個手工娃娃,是個黑頭發的中國女孩,穿著牛仔褲和白t,劉海亂糟糟的,還背著個攝像機,是她在南縣與他重逢時的樣子。 隨禮物而來的是一張卡片,上寫:一年前從天而降的天使女孩,一周年快樂。 他的手寫字,遒勁漂亮。 這個禮物來得早了些,其實還沒到他們在南縣相遇那日,還差好幾天,但這么大老遠的國際件,寄的還是這么個娃娃,能完好無損地沒斷胳膊折腿到她手上已是不易,哪里還能算準時間? 不過,哪里是一周年呢?他們明明已經認識二十一年了…… 這話她沒說給他聽,反而把粟家的消息截給了他,他在國外,其實應該知道的吧? 他當然知道,發消息要她不用cao心。 大廈將傾,盛極而衰,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平常心對待。 但他也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粟家這么多人里,真正能平常心的只有他和粟融宇。 粟融宇去非洲前還和他有過一次深聊,粟融宇從小平順,家中寵兒,養成個傻白甜的性子,好處卻是一片赤誠,財富地位在他眼中還真成了過眼煙云。 然而其他人,多少意難平。 粟振和尚清梅一生心血付諸東流,怎么能平? 粟融星奢華虛榮,粟家的財富和地位向來是她驕傲的資本,她怎么能平? 至于粟融珵,倒并非執著于虛名的人,但他是粟家長子,一肩挑了這重擔,又怎么能平? 涂恒沙也覺得自己把這些事截給他毫無意義,便應了他,不再提。 到了一周年那個正日子,涂恒沙接到了他的電話。 彼時正是黃昏,她還在報社,電話那頭的他說,“一年前的這個時刻,六點十分,有個傻丫頭看見我尖叫一聲,跌了個四腳朝天,還將一只鞋甩到我臉上,砸我一臉泥,這樣的見面,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br> 她赫然,看了下時間,六點十一,他還真是掐著時間打過來的啊…… 六點十分,她都沒去記這個時間…… 再說了,她這兒的六點十分,他那邊又不是! 他描述的那個畫面也夠一言難盡的,她扶額,“你記著這些干什么?” “我記著的事可多了……”他走在人群里,“我今天打算去超市買菜,然后回去做一頓大餐,慶祝這個日子?!?/br> “你會做菜?”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會又煮一鍋“蛔蟲”吧? “出來后學的!可惜你不在身邊,沙子,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慶祝三周年四周年五周年以及以后許多個周年好不好……”他說著話,卻發現人群突然一陣sao亂,混亂的人群急速散開,一個小女孩被一落在路中間,哇哇大哭,他飛速沖了過去。 涂恒沙微張了嘴,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好不好”的答案,便聽見手機里傳來一陣一陣的轟響以及槍聲。 隨后,手機便沒了聲音。 “粟老師!粟老師!”她對著手機大喊,再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