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想起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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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死循環,曾大和曾二兩兄弟為了這個問題爭吵了十幾二十年。 曾貞滿臉的淚,“媽!你別說了!二哥說得沒錯,我也沒臉指責他們!我今兒就把話放這里,我來養奶奶!找到奶奶之后我就把奶奶帶去上學!我自己勤工儉學,我在學校附近租一間小房子,富足談不上,總不會餓死!” 一時,所有人都不出聲了,曾二老婆眼珠還賊溜溜轉,估計心里在暗暗稱好,苦著臉的曾二站起來想說什么,被他老婆死死拽住。 “可是!”曾貞恨恨的來了個轉折,“如果奶奶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這個所有,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曾大老婆瞪了自己閨女一眼,小聲訓斥,“有這么說爹媽的嗎?” “為什么沒有?”曾貞氣道,“你,爸爸,還有二叔二嬸,你們得記住,奶奶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言傳身教!不過如此!” 曾大兒子過來勸meimei,“不說了,咱不說了,還是先找到奶奶要緊!” 曾貞情緒十分激動,卻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奶奶,十分無助,攀著哥哥的肩膀哭了好一陣,這會兒曾家人各自心里都有盤算,尤其曾二家的,是巴不得這個侄孫女把人弄走,但看見這倆記者又十分心煩,下午新聞已播,雖然打了馬賽克,但熟人誰不知道是說的她家?一時覺得身邊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尤其涂恒沙這個扛攝像機的,是她眼中的罪魁禍首,于是鼓動曾大老婆,想要轉移矛盾,“嫂子!不管怎樣,這都是咱們自己家的事!俗話說家丑不外揚!哪有像侄女兒這樣的,把家丑往外捅?我看,還是先……” 她眼神瞟著涂恒沙,涂恒沙知道她想干什么,心想這不還有粟老師在旁邊嗎?說她有恃無恐也好,恃寵而驕也好,反正只要這女人想動她,粟融歸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的,女人要撓她,撓到的必然也只會是粟老師,大不了她再來一次金蟬脫殼唄! 這個詞用得好像不太對?她的殼是粟老師嗎? 諸多念頭,其實也只是一眼之間,這一眼,便是她不經意瞟粟老師的一眼,不知粟老師是不是有感應,居然也正好一眼瞟向她,那張被撓花的臉提醒著他受到的“傷害”…… 彼此一眼不過一秒,粟融歸已擋在了攝像機前面,而擋在更前面的沒想到是曾貞。 曾貞性子里的潑辣倒是深得這家人遺傳,只是,她的潑辣指向的對象是曾二老婆,“怎么?你也知道是家丑啊?我今天就要出出這個丑!我都不怕出丑!你怕什么出丑!是我允許記者拍的!我說了要全國人民看看你的嘴臉!你今天趕動記者,我就趕和你拼命!反正奶奶也不見了!我要和你拼命!” 這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倒也有幾分唬人,曾二老婆一時不遲疑了,曾二趁機把她拉了回來,她便在心里暗暗恨開了,行,有本事就把老太太找到接走唄! 曾二到底是曾阿婆親生兒子,心里不舒坦,可又拿自己老婆無法,至于曾二兒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他媽一個想法,明擺著啊,老太太要打官司收回房子,他們住哪? 一時,曾家人都在肚里盤算著,息了聲,圍觀者也只暗暗嘆息,唯有曾貞的哭聲在夜空里回蕩。 涂恒沙和粟融歸也是此刻從圍觀者那里得知,曾阿婆在離開之前,曾二的兒子兒媳曾在傍晚時去看望過。 物業人這么說的時候,曾貞惡狠狠地看向曾二兒子。 曾大兒子忽然說,“這樣等也不是辦法,我出去找找吧。” “上哪找?這走出門人海茫茫的,能上哪找?”曾大老婆說。 “奶奶腿腳不利索,應該也走不遠,我們分頭行動吧?”曾大兒子提議。 曾二一家都不吭聲。 曾二遲疑了一會兒,正要邁步去找人,被他老婆緊緊拽住。 曾貞忽然抹了把淚,“我想起一個地方,也許奶奶會去!” “哪兒?”曾家人這回倒是齊聲問。 “我不太確定,先上車,慢慢開,注意看兩邊的行人。”曾貞搶先上了自己家的車。 曾大一家也沒耽擱,都上了車,曾大兒子開著車便走了。 涂恒沙和粟融歸收拾器材也跟著去了。 曾二一家你看我,我看你,躊躇了好一會兒,曾二才說了句,“去!” 他們也沒車,還是鄰居好心,覺得這家人雖然討厭,但到底老人家安危要緊,主動開車帶著他們跟上了曾大。 車里,涂恒沙也緊緊盯著馬路兩邊來往的行人,左看右看的,唯恐錯過曾阿婆。 “我看左邊,你看右邊。”粟融歸忽然道。 正兒八經談工作,她還是能好好說話的,“嗯”了一聲,目光便牢牢鎖住右邊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你覺得阿婆會去了哪里?” 車里暖氣開得太熱,涂恒沙開了一小截車窗,冬天的風毫不留情呼啦啦灌進來,吹得她整個人一涼,一個念頭冒上來,心尖尖上都掠過一陣凄涼。 “怎么了?你有想法?” 她怔怔地看著窗外熙熙而過的人群,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有點傷感的故事,從前越越跟我說的,說她小時候在老家養過一只土狗,很小的時候養起的,一直養到高中,高三那年,狗狗突然不見了,他們找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找到,越越聽她爸爸mama說,那時候狗狗已經很老了,老得……它自己大概都知道活不長了,它會找個隱秘的地方,一個人靜悄悄死去,也許是不給主人添麻煩,也許是爬主人難過,也許,沒有解釋……” 言下之意,粟融歸怎么不懂?只是她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只怕并非全因為曾阿婆和這個狗狗的故事了。 “沙子……”他單手開車,另一只手試圖去摸摸她后腦勺。 “你好好開車!別管我!” 他的手,在她頭頂上方停住,緩緩收回。 她將額頭壓在玻璃上。 他的感覺沒有錯,她的確想起的不僅僅是一個故事,還有這個故事里的人,以及,另一個故事外的人——那個始終不肯見她的人。 視線漸漸模糊,心里想著,等這一波忙過,空閑下來,要去越越老家看看,也要去監獄再看看,不管他是不是肯見她,他可以去做那只老去的放棄了自己的狗,可她卻終歸是要去尋一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