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公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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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一大早到報社,報社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是某小區有人虐待老人,請他們去看看。 鄧林當時直接就把任務分配給她了,她收拾收拾準備出發的時候,發現跟她一起的是粟融歸。 她當即就想撂挑子,表示不想去。 “涂恒沙。”粟融歸站在她面前,一臉的正經和正氣,“作為一個記者,最重要的素養之一就是一顆公心,如果你連公私分明都做不到,怎么體現你的公心?” 她呵了一聲,公心她自然是有的,只是他怎么還好意思說公私分明這個詞?如果今天這安排不是鄧林暗戳戳別有用心,她涂恒沙三字倒過來寫! “主編。”粟融歸叫了一聲。 可不是周主編來上班了嗎? 涂恒沙也跟著問候。 “嗯,出去啊?”周主編隨口道。 “是的。”粟融歸退開一步,讓周主編進去。 “嗯,趕緊去吧。” 當著主編的面跟他鬧?不是不敢,是不值得。犯得著為了他拉低自己在主編面前的形象?犯得著讓主編看他們的笑話?得,讓他陰謀得逞一回! 公私分明,她自然是做得到的!希望他也一樣!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兩人在車內各自端坐,他開著車,也沒了之前腆著臉的模樣。 這才像他,不是嗎?清冷的,與人疏離的粟融歸。 “今早吃了什么?”他忽然問。 她一怔,這話問得猝不及防,原以為他會一直沉默到底。一怔之下,便沒有給他回答。 他也沒在意,繼續開他的車,說他的話,“棒棒糖昨天晚上有些拉肚子,不過你不用擔心,連夜送它去了醫院,醫生說它吃得太飽了,今早已經好多了,但是,醫生說它得減肥了,不能再這么吃下去,我以后會注意的。” “……”這種感覺涂恒沙覺得很陌生,也很不習慣。他們之間的模式怎么有種畫風突變的感覺?劍拔弩張突然變成了和風習習? “這兩天家里總有一只流浪貓來光顧,我給它搭了個窩,讓它暫時住下,如果一直沒有主人來找它,我就打算收養它,它跟棒棒糖相處得還不錯,棒棒糖是只善良的狗。” “……”她漸漸皺了眉,“不是,你跟我說這些,關我什么事啊?請你記得公私分明!我對你的私事并不感興趣!” 他頓了頓,沉默了。 結果,過了會兒,他又繼續說,“春節快到了,錢嫂過年要休假,回老家過年,我答應了她二十天假,過完元宵再回來。她說要給你好吃的,她就是擔心她走了沒人給我做飯吃,其實我還行,就是棒棒糖和小奶糖會委屈,小奶糖是那只流浪貓,我給取的名字,我覺得我做的寵糧沒錢嫂做得好吃……一貓一狗,在一起可鬧了,廚房壇壇罐罐的,打碎了好幾只,還把我的茶葉罐打破了,就是小奶糖竄上去給打破的,我當時真想揍它,可是拎起它,它那么巴巴地看著我,還舔我的手,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就像她有時候惹惱了他,在他懷里拱著撒嬌討親親的時候。 涂恒沙干脆看著窗外,任他絮絮叨叨地講,只當不理就行了,這樣的心態顯然是對的,心浮氣躁的情緒倒是慢慢平息下來,就當在聽收音機吧,男播音員的聲音勉強還能聽。 他說說停停的,車便開到了目的地。 他們拎著器材下車的時候,便有人在說,“來了來了,記者來了!” 有熱心的大嬸主動領著他們去小區某棟樓的車庫,告訴他們,“就是這里。” 車庫門開著一條縫,里面黑漆漆一片。 大嬸幫著推開門,對著里面大聲喊,“曾阿婆,曾阿婆。” 沒有聲音。 大嬸轉身對他倆說,“在睡著呢,阿婆耳朵不好,小聲了都聽不見。前幾天病了,也沒人管,還是我們幾個老街坊把她送去社區醫院看了看,拿了藥回來吃,還是沒人管。” 門完全推開,迎面而來便是一陣臭味。 大嬸在一旁解釋,“吃喝拉撒都在這個車庫里,車庫又沒有衛生間,阿婆年紀大了,行動也不方便,怎么不臭呢?” “阿婆孩子呢?”涂恒沙舉著攝像機,忍不住問。 “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嫁到外地,大兒子在本市,一年也沒看到來一次,小兒子一家子就住在這棟樓的9樓,把老太太趕到車庫里住,不聞不問的,造孽啊!樓上這房子原來就是曾老頭和曾阿婆的,小兒子一家子跟著老人住,曾老頭一死,阿婆就被小兒子趕到了車庫里,這都好幾年了,夏天酷熱,沒有空調,冬天這么冷,沒有暖氣,原來阿婆能行動自如,還好些,今年阿婆身體越來越差,視力不好,聽力也不好,我們街坊看著都揪心,一早一晚的,自己吃飯的時候盛一碗給阿婆,但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啊!”大嬸嘆著氣。 車庫里沒有窗戶,一張臟兮兮的桌子,桌上擺著兩個缺了口的碗,一臺老舊的臺式電風扇,墻角一只痰盂,里面有黃色液體,發出難聞的氣味,靠墻擺了一張床,被子和床單都已經臟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阿婆就躺在床上,被子上還搭了一件舊棉襖,也臟得發亮。 “就這一件棉襖,前幾天街坊捐了幾件新衣服,都放在那舍不得穿。”大嬸指指桌邊椅子上疊起來的幾件衣服。 車庫里的確冷,比外面還冷,尤其這門開著,冷風吹進來,涂恒沙穿著羽絨服都覺得冷。 “沒有窗戶,這門也不敢關實了,總留個小縫,怎么不冷?我們倒是從家里拿了個電暖爐來給她用,可是,畢竟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也沒人這么細心,這車庫門白天黑夜的都關著,誰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到底怎樣,前幾天有人給她送飯吃,發現她病了,才知道這里電路根本都是壞的。”大嬸唉聲嘆氣的,直搖頭。 床上的阿婆突然咳了起來,咳得很厲害。 “阿婆?”大嬸叫了一聲,“要不要喝水?” 涂恒沙便看見桌上那只臟臟的杯子和舊式熱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