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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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融星配的文案只有三個字:我和他。 涂恒沙捧著手機完全震驚了。 舒慧回來了,坐下。 涂恒沙連忙把微博關了。 音樂廳里漸漸響起掌聲,舞臺上,音樂家們緩緩入席。 維也納莫扎特樂團的音樂家們,穿著巴洛克時期的演出服飾,演奏著莫扎特時代的原始曲目,可是,涂恒沙卻完全沒欣賞到他們在演奏些什么,音樂紛紛擾擾,全都化作同一種單調的背景音,12345音符的組合在她耳中毫無不同,她甚至不想看舞臺,因為只要看舞臺,視線必定觸及舞臺下0排座中間那兩位,就覺得心口被什么東西堵得嚴嚴實實的不舒暢。 這個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渾渾噩噩,中場休息了她都不知道,結束了她也不知道,舒慧拽她胳膊,“還不走?” 她才發現,哦,大家都離場了。 她站起身,0排那兩人也站起來了,粟融星穿上外套,挽住了粟融歸的胳膊,朝出口走去。。 “媽,走吧。”她也挽住了舒慧的胳膊,從二樓的出口出去了,待到外面,早已不見了那兩人的蹤影。 她叫了車,母女倆一起回家,車上,她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問舒慧,“媽,今晚開心嗎?” 除了心疼錢,舒慧是真的開心。女兒這么孝順,她也不能掃女兒的興,笑著拍她的手,“開心。” 涂恒沙笑,靠在mama肩頭,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回到家里,她陪mama說了會兒話就進房間睡覺了。 躺在床上,她腦袋里反反復復的還是音樂廳里那些畫面,她覺得自己有點犯傻,居然又拿起了手機看粟融星的微博,然而,她發現之前那條刪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條博,配圖和文字都還一樣,唯一的不同是,照片里粟融歸的臉貼了個貓咪貼紙,看不到是誰了。 他倆這是玩什么游戲呢? 而此時,她的手機震了兩下,粟融歸來消息了。 她心里其實一直繃得緊緊的,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反是讓心口顫了顫。 他問她:睡了嗎?寶。 他從來沒有這樣rou麻過…… 涂恒沙看這那個“寶”字,想象著這個字從他嘴里蹦出來,都覺得十分的不習慣,莫非,這是心虛的表現? 她其實不算一個特別情緒化的人,盡管這個時候,她應該表現得更情緒化一些。 她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回復:沒有。 今天怎么過的呢?他又發來一句。 然后,她便撒謊了:在家陪mama看電視。 哦?沒去看演唱會?他再問。 她于是故作輕松的語氣:你都不去,我還去干什么? 他便回過來一個微笑:你可以跟舒姨一起去啊! 她心里想的是:你真的希望我去嗎? 不過,她沒這么回,回的是:你呢?今天都忙什么去了呀? 她發出去以后,是有些緊張的,她不知道自己期待他給出怎樣的回答,不過,他并沒有讓她等太久,回復瞬間就過來了,他說:我在家幫粟融珵。 當時她心里一涼,指尖無力,手機掉到了床上。 此刻,她明白她想看到什么答案了,她寧愿他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和粟融星在一起,陪粟融星聽音樂會了,就像當初,他捏著她的手指,在他手機上錄下指紋,把他和粟融星的對話全部給她看一樣,彼此之間沒有隱瞞,坦坦蕩蕩…… 為什么要騙她呢? 手機還在震,她卻不想再聊下去了,發了句“我累了,想睡覺”,便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元旦她并沒有假期,還是跟郝仁一起采新聞,成天在外面跑,連在報社遇到粟融歸的機會都沒有,也好,她暫時也不太想看到他,也不想去質問他什么。 元旦一過,便是新的一年了。 報社里傳出消息:粟融星已經辭職,從這個月起就不在報社了。 于是各種各樣的議論都有。有說她大小姐完全沒必要來吃這份苦,也有說什么大小姐,粟家早倒了,粟振殺人嫌疑被抓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更有人一臉八卦地欲言又止,眼神在涂恒沙身上瞟個不停。 當著她面不能說的八卦能是什么?她到底還是聽到些閑言碎語,不過是粟融歸甩了涂恒沙,回歸粟家,回歸粟融星身邊,原因嘛,眾所周知,粟家成這樣,算是拜涂恒沙所賜。 而這些議論中的主角——粟融歸先生,卻沒給她任何解釋,甚至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元旦后第一天正式上班,她再次被派出去出差,時間是一周。 陳琦走后,新上來的攝影部主任是男的,姓鄧。涂恒沙去問鄧主任,“我明天不是要跟本地的一個會議嗎?這出去一周,我明天的工作怎么辦?” 鄧主任卻揮手道,“你放心去,明天的會議已經重新安排人了。” 她無話可說了,只是沒想到,和她一起去出差的還是郝仁。 “收拾收拾,中午出發吧!”郝仁道。 “嗯!”她覺得奇怪,“真是的,怎么不早點兒通知?這剛來上班,就又得折騰回去一趟!” “臨時決定唄!” 兩人一起下樓,在門廳口,她看見了粟融歸的車。 她瞬間低下頭,但,她總不能拔腿跑掉。 低著頭走路的她,看見一雙穿男士皮鞋的腳停在她和郝仁面前。 “出去?”熟悉的聲音傳來。 “嗯。”她不知道自己在躲個什么勁兒,她又沒有背著他和男人約會! 她于是抬起頭,狀若無事和他目光相對,而她的身邊,郝仁已經不知走哪里去了!這個人可真是! “在外面小心些。” 他還是那樣溫和地對她笑笑,好像真的什么都沒發生,好像昨晚的一切是她的夢。 “好。”她也笑。 “快去吧。”他說。 就這樣? 她再度一笑,“好,再見。” 和他擦身而過。 “沙子!”他在后面叫她。 她回頭,見他雙眉微皺,“還有事?” 他呼了口氣,“好好的說什么再見!聽起來怪怪的!” 是嗎? “那就……拜拜?”她仍然笑著。 他走了過來,輕輕抱了抱她,“快去吧。” 他剛刮的胡子,帶著熟悉的青草味兒,可是,她卻第一次想從這樣的味道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