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世間哪來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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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了腳步,他亦然。 狹窄的樓梯口,就這樣沉默以對。 他的目光俯視下來,帶著沉沉壓迫力,壓得她幾乎抬不起頭。 全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他的呼吸,混著淡淡煙味和青草的香。 沉默,久得讓人想落荒而逃。 她難受得無法呼吸,深深吸了口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回,樓道里的聲控?zé)魠s驟然熄滅,黑暗沉沉壓下來,她一口氣卡在胸口,下不去,也上不來,比這黑暗更迫人的,是他的陰影,沒有了光,他佇立她身前,是比這黑夜更暗沉的巨大烏云,風(fēng)雨欲來,陰郁沉沉,下一瞬就要將她吞噬。 “我……”她把那口氣順下去,艱難道,“沒事的話我上去了。” 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手腕就被他抓住了,“我們找個(gè)地方聊聊天?” “沒什么可聊的!”她用力掙扎。 他的手指卻更用力了,“不然咱們站在這里聊?或者去你家聊?” “……”她四周望望,雖然此刻沒人,但遠(yuǎn)處隱隱傳來說話聲,在這聊?然后明天大伙兒都來問mama發(fā)生了什么事?去家里聊?更不可能! “來?!彼阕?。 “……”她被他拖得一個(gè)趔趄,“你……你怎么這么無賴?” 他不說話,只是拽著她繼續(xù)走。 學(xué)校里的路,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他這么拽著,分明是要將她拽去小樹林。 “我不去?我沒有話跟你聊!”她身體往下墜,被他拖著,有種捶死掙扎的感覺。 可她哪里抗得過他?小小的身體被他一提,整個(gè)兒都提起來了,她再犟一會兒,他索性一用力,將她扛了起來。 “啊——”突然的頭重腳輕,方向顛倒,她驚得叫出聲來,驚詫之余,已被他扛出十米之外,“粟融歸,你……” “再不老實(shí),還有別的法子制你!”他大步流星地,扛著她飛走。 涂恒沙無語了,有心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放棄了掙扎。 入秋的小樹林,樹影婆娑,一輪圓月懸于夜空,月華如銀,淙淙流向人間,穿過每一片樹葉,擠散每一寸黑暗,連平日里幽冷的幾盞路燈都借得幾分明亮和溫暖,原本暗影重重的小樹林,難得的透亮,枝丫間脈脈銀光。 他將她放下來,兩人站在石椅旁,石椅上幾片早凋的樹葉,風(fēng)一過,沙沙輕響。 她站在他身前,猶自氣鼓鼓,胸脯一起一伏,“有話快說!說完我要回去了!” “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他的男中音在夜色中響起,仿佛空山明月,清泉流澗。 她聽著,卻只有惱怒,狠狠瞪他,還要什么態(tài)度? “你現(xiàn)在就是這么對粟老師說話的?不害怕了?初來晨江時(shí)不是怕我的嗎?不是遠(yuǎn)著我的嗎?如今翅膀硬了,敢甩臉子給眼色了?敢粗聲粗氣敢發(fā)脾氣了?誰給你的膽子這么任性?又是哪里來的勇氣在我面前為所欲為?是不是得機(jī)會了,一個(gè)不高興還要撓我?guī)鬃ψ??”他一連串的問她。 他這么一說,她自己都短暫了迷惑了一下,是啊,的確是不怕了,也的確是敢甩他臉子了,她從沒去想為什么有些事總是無聲無息就發(fā)生了變化,但是,她為什么要怕他呢?她扭開頭,一臉的憤懣,就是不怕了,怎么著? 他默了默,“還不是因?yàn)?,你其?shí)知道,我在你面前,始終是小許,是縱著你、包容你、允許你為所欲為慣著你臭毛病的小許,哪怕你咬我、打我,撓我滿臉爪子印,也不會生你氣的小許,你一開始就知道?!?/br> “……”是么?她細(xì)細(xì)回顧,雖然他日常很兇,但她好像也不是吃虧的主,的確也是咬過他,打過他的人…… “還不想跟我說話么?”他問,眸色垂下來,嵌了滿泓月光。 她頭扭向一旁。不想! “好,那你聽我說?!彼谑紊献聛?,“那時(shí)候我就坐在這里是嗎?四年級,拿小樹枝寫了一地的小許同學(xué),你在哪呢?”他抬起手,指了指一棵大樹,“在那棵樹后面嗎?留著齊耳的娃娃頭,劉??藗€(gè)發(fā)卡,黃色。穿著校服,衣服長得快到膝蓋了?!?/br>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難以置信。 “書包里有一串鑰匙、掛著個(gè)足球鑰匙扣,一包棒棒糖、一個(gè)文具盒、幾本書和筆記本,有一本本子上寫著一段話。”他頓了頓,低低地念出來,“蝴蝶經(jīng)歷過黑暗和蛻變終于長出美麗的翅膀,我們經(jīng)歷過跌到和受傷會長得更壯!小蝴蝶,加油!” 她心口好似被一只手緊緊揪住,盯著他,雙唇微抖。 “這世間事哪來那么多巧合?總是有因才有果的。” 她心一抽,閉上眼,黑暗中眼睛圓圓的小男孩對著她笑,稚嫩的童音一遍遍對她說:蝴蝶經(jīng)歷過黑暗和蛻變終于長出美麗的翅膀,我們經(jīng)歷過跌到和受傷會長得更壯!小蝴蝶,加油! 溫?zé)?,終于濕了眼眶。那是她人生最秘密的溫暖所在,也是她心最柔軟的一塊,輕輕一戳,便又軟又酸。 “還不想跟我說話么?”他再問。 “為什么?”她終于開了口。 他沉吟,“我曾經(jīng)以為自由自在地生長,比什么都重要……”他欲拉著她在身邊坐下,“算了,這不重要,你以后會懂?!?/br> “那你說什么重要?”她鼻尖沖上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酸意,“還是粟融星最重要?” “就知道你在意的是這個(gè)?!?/br> 她扭過頭,“誰在意?與我無關(guān)!趕緊回去吧!別忘了,你可是答應(yīng)人家粟融星的,你身邊有她無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做個(gè)男人!” “你明明看見當(dāng)時(shí)是怎樣的啊,后來你出去,錢嫂的電話就來了,說奶奶在醫(yī)院暈倒?!?/br> 她低頭不語。 “又不說話了?” “有什么可說的?你的粟融星想你了!快回吧!如果你說完了,我也回家了!” 她欲站起身,卻被他按住,“原來你看見了?!?/br> 她看見什么了?她看見的多了!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都看見了! 他將他的手機(jī)遞到她面前。 她愣住。 別人的手機(jī)這玩意兒,對她來說,就跟銀行卡密碼似的,不是輕易可以觸碰的,就連越越的手機(jī),她都從來不碰。 “密碼100907?!?/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