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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如果你也記得我在線閱讀 - 第104章 要小許同學,不要粟老師

第104章 要小許同學,不要粟老師

    他一看她傻乎乎的樣子,更無語了!難道不是欠她的嗎?每次發病都倒他面前!

    可到底是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兒啊……

    他臉色微緩,“但愿沒有病壞腦子!”

    “……”什么話?這話她自己可以自嘲!但不能允許別人說!但是,她在粟老師面前一貫沒底氣的,剛才那番作為記著的立場表白,已經豁出去她全部勇氣了,此時,她也只敢拿小眼神懟他,表達她的不滿。

    “別瞪了,本來就丑!這樣子得嫁不出去了!”又笨又丑的丫頭,真讓人憂心啊!

    結果,這話直接將涂恒沙給刺激炸毛了,她到底哪里不順他的眼了?嫌棄她丑!嫌棄她笨!嫌棄她拖后腿!她在他眼里一無是處?!

    “粟老師!我丑!我笨!我嫁不出去!那都是我自個兒的事!并不需要您cao心!您還是關心關心您自個兒的嘴吧!這樣下去可是要找不到女朋友的!”說完轉念一想,他對別人也沒這樣毒舌,尤其對他妹還寵得不行,單單就是針對她!心下更難過了,還指望他憐憫一下她好不容易撿回的小命,是她自己想多了!再一想,她這條小命其實還是他撿回來的!沒有他,她五歲那年大概就不在了……

    莫名就想起了這么多年的不容易,眼眶再次泛了紅。

    她覺得自己也是太不爭氣了!分明是想在他面前要強!可每回都落了下成!還動不動就想哭!這么多年,她都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在他面前哭個鬼啊?可她又忍不住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怎么到醫院來的?”她想起要問清楚這個了,聯想他說的上輩子欠她的這樣的話,莫非還是他救的?

    他臉上寫著幾個字:你猜的沒錯!然后還低頭看了看自己掛著的胳膊。

    她一早就注意到他的胳膊了,本來還想表示一下報社新人對老師的關心,但后來話題就跑偏了!她紅著眼問,“不會是救我時傷的吧?車上那人是你?”

    她記得那時候孫玉林的人在追她,如果真是他救下她的,那必然有一場惡戰……

    “所以,你說你不需要我cao心,你看看,可能嗎?”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命都是我的……

    涂恒沙蓄在眼眶里的淚瞬間就流下來了,“那怎么辦?我也不想要你救!為什么要遇上你?為什么不是別人?你以為我想嗎?”

    他無語,扯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低語從他喉間滾出來,帶著微微的沙啞,“你怎么這么傻……”

    驟然的靠近,和他指尖的溫柔,讓她暫時忽略了這個“傻”字,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苦惱里,“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我也不想啊……”

    “記著吧記著吧!都記在賬上!以后慢慢還……”他一邊擦,指尖的淚水卻越沾越多,“我說你,你先別哭了行嗎?你這才好呢!別激動……”

    “我也不想哭啊!我這輩子都沒哭過那么多!還不都是你欺負人!”她閉著眼睛哭,哭中帶著控訴,控訴重逢他這么久以來對她的偏見。

    “……”他怎么就欺負了她?他輕輕咳了一聲,“別哭了行嗎?你不哭的話我送你個東西。”

    “……”這是什么cao作?她抽噎著,睜開眼。

    要拿出這個東西來,對他來說還真有點難,他又咳了咳,終是別別扭扭不知從哪掏出一支彩虹棒棒糖來,就是她之前在超市看見卻沒有買的。

    五歲那年一模一樣的棒棒糖,只是當年那只白胖胖的小短手變成了十指修長、指骨分明的大手。

    耳邊仿佛又想起孩童稚嫩的聲音:奶奶說,難過的時候心里是酸的,吃顆糖就能變甜了……

    如果說,這句話是咒語,治愈著后來二十年里她所有的傷痛和艱辛,那和他的重逢就是解咒的契機。童話里總是王子和公主的相遇解開咒語,沉睡的公主醒來,和王子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她這兒也是解咒,只是結果截然相反

    “要不要?”他把棒棒糖塞進她手里。

    不是的!不是的!當年的小男孩不是這么做的!她把棒棒糖還給他,搖頭。

    “這是怎么了?不要?”

    她垂下眼。嗯,不要!

    “真不要?舔一口!”他給她剝糖紙,單手。

    她伸手阻止了他,“我真的不要了……”

    “為什么?”他停下了剝糖紙的手。

    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只要小許同學的糖,不要粟老師的。”

    話音落后,病房里是良久的沉默。

    她始終不敢抬頭看他,直到頭頂傳來重重的呼吸,有手掌摸在了她頭頂,青草香若有若無在鼻端飄,還有那句有些模糊不清的喉音,“你怎么這么傻?”

    “……”她忽然又想流淚了,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她就是這么傻的人啊!

    傻者,癡也。

    他的手摸著她的頭,又柔又暖,這種溫柔和溫暖,比他兇她更能招淚,她今天真成個淚人兒了……

    “我是粟老師,也是小許,你記著。”他一聲輕嘆。

    她往被子里縮,躲著他手心的溫暖和淡淡的青草香。這話他早說過了!后面還有一大串附加內容呢!一條條跟鐵的紀律似的,她都記得呢!

    “這又是怎么了?”怎么動不動就往被子里藏?他一只手,不方便扒被子啊!

    “你不是小許!”她說完,被子一蓋,遮住了腦袋。

    “出來!”他語氣不由自主加重了。她本來就喘,這么憋著,會不會又呼吸不過來了?

    她露出眼睛和鼻子,眼睛卻閉著不愿睜開,哼,剛還說是小許,這么快就變粟老師,四川變臉都沒這么快!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話了!

    “累了?想睡覺?”他問。

    她閉著眼睛不理他。

    “也行,你好好休息,剛恢復,不要太辛苦,還有,不要再哭了,有事叫我,我就在這里。”他也不管她是不是搭理自己,囑咐。

    她暗哼哼地腹誹,就是有你才招我哭的!鬼才叫你!

    “怎么又把鼻子藏被子里了?給我出來!”他頭疼,怎么會有這么不聽話的小孩?

    不聽話的小孩其實挺累的,這么鬧了一通,稀里糊涂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