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是原主的名字。

    秦曉曉抿唇。

    拆穿她是jian細的劇情提前來了？

    混亂之際，秦曉曉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師妹為她辯駁的聲音……

    “一派胡言！”

    “楊虎，你怎可血口噴人，師姐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少女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從人群中鉆出，情緒激動地走向楊虎。繼而有人擔心她做傻事，拉住了她胳膊。

    燕傾雪沒能掙扎開，只好站在遠處，朝掌門喊道：“師父，斷不可聽信小人編造，寒了無辜弟子的心。”

    一聽自己被稱作小人，楊虎斜眼瞥向少女。

    他嗤了一聲：“既然你認為夏曦無辜，行為坦蕩，那你說說看，上個月她撞見我，最后驚慌地逃走，好似生怕被我發現貓膩，這點，你作何解釋？”

    聞言，燕傾雪愕然。

    談起上月份，她腦海中浮現一段畫面…

    黃昏傍晚，師姐帶著她買的黃書，匆匆離開藥房。

    …是我的錯。

    我連累了師姐。

    燕傾雪陷入自責。

    我不該買黃書，不該帶回去，更不該交給師姐。

    “說不出話來了吧。”楊虎勾唇：“你素來與夏曦親近，我能理解你被她迷惑心智。”

    “奉勸小師姐早些認清夏曦的為人，在下言盡于此。”

    “我……”

    燕傾雪決定說出真相，洗清師姐嫌疑。

    結果，話未脫口，便被秦曉曉打斷。

    “對，我背叛了師門。”

    秦曉曉邊道，一邊取出事先備好的書信，上面記錄著掌門作息，和弟子巡邏時間點，還畫有青云宗地圖，就連防敵的機關陷阱也標得一清二楚。

    鐵證如山。

    霎時，周遭響起嘈雜議論聲。

    人群中，有人對著白衣女子指指點點。

    既然戲份提前到來，秦曉曉選擇迎接，配合演出。

    “坦白從寬，再說我也沒背叛成功，還什么都沒做成。”

    她撤除和善，換上無賴般的口吻，道：“看在同門一場，多年的情分上，就原諒我這一回如何？”

    盡管內心明白，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仍得垂死掙扎一番，突出原主厚顏無恥、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設。

    楊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掌門定定地看她，皺起眉頭，似乎不理解素來品德端正的弟子，為何會變成了現在這樣。

    須臾，他揉了揉眉心，命令道——

    “拿下她。”

    即刻，人堆里走出兩名持劍弟子。

    他們上前制住秦曉曉的手，將她往牢里帶。

    前腳剛站著出來，后腳又被拖了回去，秦曉曉感慨命運弄人。

    全程，秦曉曉沒去看師妹的表情。因為，她怕在對方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失望。

    經此波折，她在師妹心里的形象，算是徹底破滅了吧。

    秦曉曉在地牢中行走，心想。

    以師妹嫉惡如仇的性格，若意識到自己競對一個偽善者掏心掏肺的好，一定會覺得…萬分惡心。

    想到這，秦曉曉頗為煩悶。

    或許，這就是行惡、不坦誠的代價。

    ……

    爾后的十天。

    秦曉曉褪下代表宗派的白袍，穿上囚衣，四肢被銬上由特殊材料打造，專門用來囚。禁危險犯人的鎖鏈。

    她的活動范圍，僅為十米。

    這間牢房，便是她的全世界。

    在她世界來來往往的人，除了閑的沒事，趕來找存在感的楊虎，就是逼問她的看守。

    可惜，能說的秦曉曉早說了，他們問不出其它東西，只得悻悻然回去。

    久之，來的人近無。

    不得不說，長期獨身待在逼仄的房間，沒人娛樂項目，無人關心，無人在意她的生死，換作平常人早瘋了。

    但秦曉曉沒有。

    這不是說明她有多堅強。

    而是，她清楚，依照原劇情，男主終究念在情分，饒她一馬。

    這般黑暗且叫人無聊得發慌的日子，并非沒有盡頭。

    唯一讓秦曉曉記掛介懷的是，燕傾雪始終未有找過她。

    原著里，黑化版燕傾雪見原主，是為了報復原主。

    而現在，秦曉曉沒有栽贓陷害師妹，怨恨值不夠，師妹從而選擇忘掉不愉快，不想見到礙眼的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就在秦曉曉以為，今后再也見不得師妹的時候…

    片刻后，眼前逐漸顯現一抹白影。

    少女來得悄然無息。

    對方臉色蒼白依舊，身材清瘦了許多，看上去卻仍霞姿月韻，清風霽月，與潮濕昏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你怎來了。”

    角落中，秦曉曉表情陰暗。

    “抱歉，我來遲了。”

    燕傾雪走進牢房，解釋：“掌門寬厚，允許你離開，但不能再踏入青云宗一步，我是放你走的。”

    “哦。”

    “師姐……”

    “我已經不是你師姐了。”

    如今，她只是一介被逐出師門的宵小，非門派成員，師姐這稱呼，秦曉曉擔當不起。

    “你是我的師姐，不管是過去、現在，或是未來。”

    “……”

    聽言，秦曉曉驚悸地看著她。

    少女亦專注地注視她，神情找不出任何對她厭惡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