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回頭看,過去大概是有心酸的,可是也有著那么隱秘細微又不經意的快樂。 如果當初就和和美美,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經歷過分開后的更加珍惜與圓滿。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靳擇琛還是沒有出來。 沈安瑜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門外,對著外婆問,“他們怎么還沒出來啊,外公不會……打他吧。” “啊,那不能夠。我們教育孩子不動手。”外婆本拉著她問最近身體怎么樣,孩子有沒有太鬧她什么的。說的正開心呢,聽到這句收斂了些神色。過了幾秒又說:“你要是不放心,你就上去看看。” 沈安瑜收回了視線,臉上帶著些不好意思的笑,“我陪外婆。” 又過了半個小時,靳擇琛還是沒出來,沈安瑜有點坐不住了。輕咳了一聲,“快吃晚飯了,我去叫他們。” 外婆看著她的樣子,終于放心了下來,含笑道:“去吧。” 沈安瑜輕吐了下舌頭,快步走了出去。可是出門以后才后知后覺的不知道兩個人去了哪,她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在書房。 可她才朝著書房走去,便見人已經一前一后的出來了。她眼睛緊盯著靳擇琛,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下,倒是沒覺得哪里不對。 等到人走近,沈安瑜先是叫了聲,“外公。” 然后又眼神問靳擇琛:沒事吧? 靳擇琛搖了下頭,這事外公也“嗯”了聲,臉色比對著靳擇琛好了不少,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去吃飯吧。” 外婆不舒服沒什么食欲,外公拿了點東西上去陪著吃。而沈安瑜他們也才吃過不久,還不太餓,只隨便吃了幾口,便又去看外婆。 外公現在見到靳擇琛就沒好臉色,要不是因為他混搞出了這事,外婆也不至于一口氣沒上來氣暈過去。 當時真的把他給嚇壞了,自然而然的看靳擇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還留在這挨人眼,趕緊走!” 外婆輕瞪了外公一眼,柔聲說:“不早了,安瑜先回去休息吧。” 沈安瑜本想說在這陪,但是看外婆精神還是不太好,只笑著說:“那我明天再過來。” “別總跑動了,你身子不方便。”外婆搖頭說,“你們都好好的就行了。” 外公雖然沒什么好態(tài)度,但是最后還是讓人給他們帶了不少東西。又給他們的,也有帶給沈安瑜父母的。外公自知有愧,人家好好的女兒來到他們家,被他們養(yǎng)成這樣。 兩個人走出門,沈安瑜總覺得靳擇琛走路比以往慢了許多。不是那種為了照顧她而刻意的慢走,就是走的很慢。 沈安瑜剛想問,就見蔣楠忽然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明明應該已經下班回家,或者在相親了,忽然出現在這有點奇怪。 剛才死機看著車要沒油了,想著附近有個加油站來回也不過十分鐘,便直接去了。 然后他走遠了點去抽了個煙,再回來時便見有人在車旁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司機把煙一扔,便大步走了過去,本來只是想問問是干什么的。那人也許是做賊心虛,聽見動靜便慌亂的要跑。 司機一看,這怎么行,下意識的就開始追。誰知這人膽子不行,體力更是不行,追了沒兩分鐘把把人給制服住了。 這一看,才發(fā)現竟然還是個女的。 再一看,好像還有點眼熟。過了幾秒,反應過來這不是夏思淼么。 想著車上靳總說的話,一時間覺得這人不能放。但是他又不知道別墅里面是什么情況,于是便給蔣特助打了個電話。 蔣楠急匆匆過來,一看地上還有螺絲刀什么的。這一看就是要做點什么,反復問了幾遍后,夏思淼大概是知道自己也就這樣了竟然和盤托出。 原來她這段時間,不但失去了繼承權資格,之前債務上還出了問題。原本對著她奉承的塑料小姐妹知道她出事理都不再理她,甚至還落井下石。 她臨城也呆不下去,自己躲在了一個附近的小縣城里。夏大小姐以前過的是什么生活,現在怎么受得了。 于是便把自己現在的境遇全都怪在了靳擇琛和沈安瑜身上,沒想到網上這事沒打擊住他們。還讓銘銳集團股票大漲,沈安瑜瞬間成為網上紅人,別人嘴里的大設計師。 夏思淼看著網上對他們幸福生活的描述與想象,憑什么他們幸福美好夫妻恩愛了,還即將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她就要在這么鳥不拉屎的小縣城生活抬不起頭來。 她頓時升起了一股魚死網破的念頭,她一時間找不到靳擇琛,就想著來城北別墅著蹲點。靳擇琛一個月總是要過來幾次的,沒想到今天她才來就真的讓她等到了。 可是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或許是老天有眼司機這時恰好開車出去,給了她動手的機會。 沈安瑜聽完,只覺得她又蠢又毒。 先不說夏思淼技術怎么樣,車子會不會出問題還不會被人即使發(fā)現。即使真的壞了,是不是會壞在她和靳擇琛都在車上的時候。 如果不是,那豈不是白白害了司機一命。 靳擇琛聽完,眼神越發(fā)的冷,只問,“現在人在哪兒?” 蔣楠:“就在哪沒動地方,還沒報警,怕破壞了證據。” 兩個人坐著蔣楠的車,一起到了加油站。車還在那里,人被蔣楠帶的幾個人控制住。 見到他們來了嘴角還帶著冷笑,目光在看到沈安瑜凸起的小腹時變得陰冷又狠毒,“怎么,來看我笑話的,我告訴你——” 沈安瑜大步走了過去,動作快的靳擇琛都沒反應過來,大手一揮“啪”的一聲阻斷了她所有的話。 只要一想到外婆虛弱的樣子,這么大的年紀還要受罪,她就對夏思淼止不住的痛苦。再想想剛剛,如果她真的得手,現在她和靳擇琛還有孩子的命可能都沒有了。 聽到的時候只有氣,可是現在看到停在那里的車子就止不住的后怕。 她不知道夏思淼到底是怎么還有臉在這里咋咋呼呼的,可能真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生下來就不知道什么是道德是善良。 從來就只有自己,只顧自己如愿了就好。這樣想沒有錯,可是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滿足自己,那就該死。 沈安瑜眼睛微瞇著,全身的氣勢斂了起來,一時間竟然和靳擇琛生氣時的樣子別無二致。 看的夏思淼直嗓子有些發(fā)干。 沈安瑜又走進了一步,靳擇琛在旁邊輕蹙了下眉,怕夏思淼忽然發(fā)瘋傷到她,即使現在夏思淼已經被那么多人制住,他還是微微向前,將沈安瑜護住。 沈安瑜輕揚著下巴,眼神越發(fā)的冰冷,“我記得我說過,別在出現在我我面前,不然就不是潑咖啡那么簡單了。” 夏思淼眼睛發(fā)紅,歇斯底里的吼著,“你不就是仗著現在有他,不然你敢這么對我說話么,你敢么?你算什么東西敢對我動手!” “啪——” 沈安瑜眼睛眨都沒眨的,抬手對著她的臉又是一巴掌。那力度實打實的,在這有些空曠的加油站里,甚至都出現了回音。 靳擇琛看著她垂下來的手,眉頭又皺緊了些。 夏思淼被打的懵了,一時間竟然沒說話。她現在頭發(fā)凌亂的,再也沒有半點夏家大小姐原本的高貴冷艷,活像是個瘋婆子。 沈安瑜忽然覺得她很可悲,可是氣勢卻依舊拿捏的十足。她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夏思淼,帶著十足的蔑視,然后說:“離別人的丈夫遠一點,賤不賤吶。” 這句話,她從第一眼,見到夏思淼旁若無人的和靳擇琛說話時就想說。現在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簡直爽呆了。 靳擇琛見她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的,剛剛還動了手,生怕她身體受不了。在一旁低聲問著,“回家?” 沈安瑜覺得自己氣也出了,在這也沒什么事便點了點頭。 蔣楠在一旁低聲問著,“靳總,她要怎么處理。” 靳擇琛視線仍在沈安瑜手上,聽到后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報警吧。” “靳擇琛——!”夏思淼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聽著他說出這句話,她仍是不敢相信的,發(fā)出了一聲堪稱凄厲的叫聲。 靳擇琛終于停下來轉過身,對她投出了第一次目光。只不過那眼神很冷淡,甚至厭惡的。 夏思淼被那個眼神看的心直疼。 然后就聽靳擇琛淡淡的卻帶著些警告的說:“滾。” 說完,便拉起沈安瑜的手走,邊走還邊問著,“手疼不疼?” 沈安瑜頭靠在他肩上,語氣有些夸張又矯揉造作的說:“疼死了,現在都還在發(fā)麻,你給我揉揉。” 靳擇琛一邊輕輕揉著她的掌心,一邊說:“以后打人這種賣力的事留給我,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沈安瑜眼睛轉了轉,“你會動手么?” 靳擇琛看著她白皙的手掌此時掌心都紅了,眉頭皺的更深了些,給她揉著手時還用嘴吹了吹,像是她受了多重的傷一樣。 然后不在意的說:“雖然對女人動手很失禮,但是為了你可以破例。” “對女人動手”,在靳擇琛眼中她和路上的甲乙丙丁沒有任何區(qū)別。沈安瑜聽到這,終于忍不住笑了。她側頭再次對上了夏思淼的眼睛,定格了一秒。 然后回頭,靠在靳擇琛肩上越走越遠。從此之后,這個人在她的世界里和任何一個路人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區(qū)別。 兩個人淡淡的交談聲一字不差的落去夏思淼的耳中,靳擇琛的話以及沈安瑜最后那個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就是仗著他,他就是毫無條件毫無原則的站在我這邊,又怎么樣? 那炫耀的眼神,和靳擇琛從到到尾從沒正眼看過她的絕情,終于讓她發(fā)出一聲崩潰的喊聲,“啊——” - 靳擇琛這個車子也留在這里暫時成為證據,況且也不敢再開需要帶去檢查一下,萬一夏思淼那個瘋子真的做成了什么,誰也不敢保證。 蔣楠想要用自己的車送他們,但是沈安瑜卻忽然良心發(fā)現覺得自己今天吃的有點多,雖然來之前已經和劉媛香說了情況,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走走。 哪怕沒有一萬步,走一千步也是好的。 于是兩個人就慢慢的往前走,什么時候累了什么時候在打車。 走著走著,沈安瑜忽然說:“靳擇琛你怎么回事,怎么走的比蝸牛還慢?” 靳擇琛牽著她的手,拖腔帶調道:“這不是照顧你嘛。” “噢,可是你比走的慢多了。” 靳擇琛垂眸看她,臉上帶著輕笑,“那我們就走快一點。” 他話雖然這么說著,可是仍維持著原來的速度,慢慢的走著。 沈安瑜看著他的眼睛,嘴角有些不自覺的下垂,“外公是不是打你了?” “哪能啊——” 沒等他說完,沈安瑜便幽幽的打斷他,“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 靳擇琛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卻也輕眨了下眼睛,有些驚訝的說:“這么明顯啊。” 沈安瑜停下來不動了,她微微彎腰,做事便要掀他褲。 這個動作她現在做起來有點費力,所以也只是做做樣子。 果然下一秒靳擇琛便扶住她的腰,語氣沒正經的道:“哎,你注意點,這么多人呢。怎么說你現在也算是個紅人了,不想再上熱搜吧。熱搜名字‘沈設計師當街扒人褲子’,這多不像話啊。” 這里有些偏僻,又正是晚高峰,哪有什么人呢。 沈安瑜也將他的不要臉學的七七八八,學著他的語氣,“沒關系呢,我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別人怎么說我不在乎呢。” 靳擇琛:“……” 靳擇琛見她這架勢,不說看來是走不了了,太陽慢慢落了,一會就會涼下來。怕她凍著只能妥協道:“真沒打,就是之前一個不小心,上樓的時候把腿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