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他手輕輕放在沈安瑜的背上,無聲安撫著。語氣故意漫不經心的,想讓她放松點,“就開車沒注意唄,我下次注意點。” 沈安瑜抿著唇,輕垂著眼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靳擇琛,無論我們怎么樣,我也希望你能好。你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 有一股暖流緩緩的劃過了靳擇琛的心口,就像是那些微末的被不知何時忽略掉的傷口忽然被泉水滋潤,撫平了一切傷痛。 將他那些埋在心底的不堪,不想面對的陰霾照亮。 靳擇琛過了好半天才啞聲開口,“知道了。” 見沈安瑜仍垂著眸子沒動,他又低聲說道,“上車吧,這里怪悶的。” 他后悔了。 他承認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有一點點委屈和抱怨的。同時也想讓沈安瑜稍稍的心疼一下。 可他沒想到會真的嚇到她。 靳擇琛走向前,把人輕輕的抱在懷里,柔聲說:“沒事了。” 沈安瑜這次難得的沒有掙扎,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停車場里十分悶熱,過了幾秒鐘兩人身上便出了汗。 靳擇琛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才將人放開。 “回家了。”他輕聲說。 沈安瑜的情緒似乎仍有些低落,她下意識的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去坐后面。” 沈安瑜抬起頭,就那樣一錯不錯的看著他,像是要看出些什么,模樣有些可憐。 靳擇琛心里憐惜的不像話,又覺得有些無奈。 他攬在沈安瑜肩上,微微用了些力。目光不閃不躲的和沈安瑜對視著,柔聲說:“別多想,坐前面容易磕到你。” 靳擇琛說著,便半拖半抱的將人帶去了后排,隨后幫她打開了車門。 沈安瑜坐進去的同時,靳擇琛將放在后車座上的抱枕拿過,放進她的懷里。 看著她柔聲說:“還是小心點。” 沈安瑜看著懷里海綿寶寶的抱枕,在覺得自己矯情了的同時,又覺得心里被熨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被震醒,把我糟糕的作息徹底搞亂 雖然又補眠了,可今天一天還是暈暈乎乎的 今天少更一點,還差幾百字一會兒寫完放上來 明天我再多更一點 求生欲又讓我爬上來了,還會再找虐一下靳狗,然后就差不多和好了 感謝在20200711 23:43:29~20200712 23:5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寧寶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九章 車子在路上十分平穩的行駛著, 沈安瑜靠坐在后排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捏著抱枕。 覺得有些無聊。 她側了側頭,看向靳擇琛。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即使只是這樣開著車, 也端坐的四平八穩的, 下頜微斂, 帶著些不茍言笑的內斂。 纖長的眼睫輕眨著, 像鴉羽般濃且密。襯的他的眼窩更加深邃,可偏偏眼尾有些肆意的上揚著, 和眼皮形成了一個很好看的扇形。 危險和迷人在他的這張臉上詮釋的十分極致。 即使和他朝夕相對那么久,還是會無意識的被他吸引。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不加掩飾, 靳擇琛掀起眼皮在后視鏡里和她對視著, “怎么了?” 雖然承認喜歡他這張臉并不丟人, 可是被當事人直接抓個正著沈安瑜還是有些尷尬。 她掩飾性的捋了下頭發, 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最近好像都自己開車。” 靳擇琛收回了視線,淡淡道:“王師傅家里孩子生病了,天天跟我跨市跑不太合適,我給他放了幾天假。” 沈安瑜有些夸張的“啊”了一聲,“你什么時候這么民主了?” 靳擇琛輕笑了下, 微微側頭,“怎么, 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毫無人情味的資本家?” “畢竟因為遲到二十分鐘就把人開除,”沈安瑜笑著對上他的視線, “確實很資本家。” “那不一樣。” 沈安瑜故意問, “有什么不一樣?” 也不知道靳擇琛是懂她在明知故問,還是沒聽出來。但是回答的卻十分認真,“他的二十分鐘可能損失公司幾個億, 我要對公司其他人負責。而王師傅只是我個人利益而已,他替我開車很久了,這點方便我還是能給他的。” 沈安瑜忽然微微咬著唇,小聲道:“那你就不要天天跨市跑啊。” 此時恰好紅燈,靳擇琛將車穩穩的停下,隨后轉頭,看向她。 靳擇琛的目光緊緊的凝視過來,慢慢的從上到下,一寸寸打量打量著她。隨著他的目光緩緩向下,每一秒沈安瑜都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發緊。 她努力的平緩著自己的呼吸,使得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下,可眼神卻有些發虛。 緊接著,她就看到靳擇琛眉尾輕輕向上一挑,視線再次落到她的眸子上,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你以為我想?誰叫津城有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小笨蛋,不肯跟我走呢。” 咚、咚、咚…… 沈安瑜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快過一下。她終于敗下陣來,猛地錯開了視線,連帶著最后的虛張聲勢都被擊的潰不成軍。 好在此時綠燈亮起,而靳擇琛似乎也沒想在繼續逗她,轉移了話題道:“一起吃個飯?” 此時沈安瑜還再被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以及不順暢的呼吸折磨著,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只想掀過這個由自己開始卻被反將一軍的話題。 下意識說著,“好。” 沈安瑜看著已經回過視線的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此時此刻十分刻骨的體驗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靳擇琛沒看到后排車座已經有一個快要被自己尷尬死的姑娘,正在捯氣續命。 下意識的詢問著,“想吃什么?” 沈安瑜垂著眸子,看著護在自己小腹前的抱枕,黃燦燦毛茸茸的海綿寶寶笑的非常治愈。 就當是獎勵他。 沈安瑜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個弧度,隨后抿了下唇說:“長江刀魚。” “不是受不了那個味么?”靳擇琛下意識的問。 沈安瑜眼睫輕輕眨了眨,下巴放在抱枕上輕輕蹭了蹭,小聲說:“現在沒事了。” “行。” 靳擇琛打滿了方向盤,掉頭。 然后不經意間,在后視鏡里看到了沈安瑜輕眨的睫毛和含笑的嘴角,一臉柔和恬靜。 電光火石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南山餐廳那邊空運過來了一批活的長江刀魚,我們晚上過去吃吧。” ——“不了,我收拾完東西就走。” 本來不是多名貴的東西,但是也不知道是從誰那傳開的,圈里那群人隔三差五就有人發朋友圈,說今天帶著誰誰去吃了。 底下還會發張十分無聊老土的自拍。 照片上兩個人笑的不是詼諧搞笑就是甜甜蜜蜜的。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的多了也就想帶她也嘗嘗。 久而久之,和她一起吃一頓長江刀魚竟然成了一種執念。 后來即使那次把她約到了南山餐廳,可之前她說自己魚吃多了膩,便也沒叫這道菜。 知道她懷孕后,便漸漸的想明白,那個時候她或許不是膩,只是聞不了那股腥味。 “你要和我去吃長江刀魚?”靳擇琛又問了一遍,他的視線通過后視鏡緊緊的注視著她全部細微的表情,像是想從中確認什么。 沈安瑜抿了下唇,想下壓嘴角上揚的弧度,可是眼中的笑意卻慘不住。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拖長了調子說:“不去也行,我也不是很想吃。” 靳擇琛眉間松懶了下來,無聲的笑了。 “想的美。”他啞聲道:“既然開了口,就沒有后悔的機會。” “你這人——”沈安瑜那句,“怎么這么霸道呢,許你出爾反爾就不能我反悔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就聽靳擇琛壓低了聲音,帶著些桀驁的說:“我哪有那么好打發。” “……” 明白了。 是我太好打發了。 沈安瑜看著他,無聲的冷笑著。 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靳擇琛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沈安瑜在心里又記了一筆,手指一下下輕敲著方向盤,肆意的像是要克制不住。 沈安瑜看著他嘚瑟的這股勁兒,忍不住輕翻了個白眼。 這時,靳擇琛的電話忽然響起。 他垂眼看了下,隨后眉頭輕輕一皺。 隨后也沒管,就任由它那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