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靳擇琛毫無察覺,陽光將他的半邊側(cè)臉打出了朦朧金黃的光影,顯得他的面容更加堅硬冷峻。 他的聲音啞沉,是說不出的矜貴,卻又帶著一點點不太明顯的憂郁。 這種狀態(tài)下,最適合說情話。 然后他就用這種聲線說:“原來能親手為你選一份禮物的感覺,是那么的幸福。我很遺憾,錯過了那么多次享受幸福的機會。” 靳擇琛說完,便側(cè)頭去看沈安瑜的反應(yīng)。 她垂著頭,肩膀在止不住的輕顫著。 靳擇琛心中一緊,她哭了? 可是,一秒,兩秒后—— 在靳擇琛還未思考出要怎么做時,沈安瑜控制不住、像是壓抑許久的笑意忽然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沈安瑜笑的不可抑止,靳擇琛每說一句,那些尷尬的土味情話便不受控制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她實在是沒忍住,邊笑邊說道:“對不起,你繼續(xù),哈哈哈哈哈——” 茫然、疑惑、甚至略帶受傷等眾多復(fù)雜情緒從靳擇琛眼中閃過。 ——在和老婆說情話的時候,老婆忽然瘋了。 怎么辦? 在線等,挺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噶都早點來看哦,那個抽獎活動條件系統(tǒng)截止到26號的零點全訂,所以要是來晚了可能就失去中獎資格了 我明天也爭取晚上九點之前就寫完 ☆、第五十一章 沈安瑜的笑直到下車才堪堪止住, 是以外婆見到她時都忍不住問,是不是出了什么喜事。 問的時候,還滿懷期待的看了幾眼她的肚子。 看的沈安瑜有些慌張, 雖然還沒顯懷卻也下意識的吸了下氣, 生怕被看出什么。 靳擇琛和外公外婆打了個招呼后, 便去了一旁的陽臺。 陽臺上種著不少滿天星, 正值花期,細碎的花瓣像是被揉開的繁星點點。 靳擇琛眼瞼垂了垂, 眼中閃過些某種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拿出手機,給季景輝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過, 季景輝永遠沒心沒肺的聲音傳來, “端午安康啊靳哥, 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 靳擇琛看著客廳里, 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人, 聲音都不自覺的變得松散了些,不像往日那樣嚴厲,“景輝,我問你點事,源錫公寓是你姐手下產(chǎn)業(yè)吧。” “啊……好像是吧。”季景輝向來對家里有多少錢不太清楚, “你等等,我問問啊, 她和我在一起呢。” 今天過節(jié),所有能聚到一起的人, 都在團圓。 靳擇琛的視線又不經(jīng)意的看向了那幾盆滿天星, 他以前不太懂他母親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看上去并不大氣也不名貴的花。 現(xiàn)在好像懂了。 滿天星的花語是:甘愿做配角的愛,只愿在你身邊。 所以她真的在靳煒業(yè)的人生里,活成了配角, 還是曇花一現(xiàn)的那種。 季景輝略微拔高的音調(diào)響起,“姐,源錫公寓是不是你的?” 那邊小聲的傳出了幾句什么,他沒太聽清。 靳擇琛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不一會兒就聽季景輝回復(fù)說:“對,是她的,怎么了?你要搞房地產(chǎn)?我姐說,如果你想她倒是有點資源,你們可以合作。” “這個想法暫時沒有,先替我謝謝你姐。”靳擇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工作狂,打電話只有合作? “啊?那?你等等啊,我姐直接和你說。” 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干練沉穩(wěn)和季景輝大大咧咧的莽撞完全不同的女聲,“靳先生,你好,有事找我?” “你好,季小姐。”因為季景輝的關(guān)系,兩人多多少少認識,他也便沒多廢話,直接道:“是有個小忙,需要季小姐的幫助。” 他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意圖,那邊只是愣了下便爽快的答應(yīng)。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靳擇琛收起手機,又看了眼客廳的人,對著地下的滿天星像是如老熟人那般,忽然低聲說:“但我不會走你的路,我要在她身邊,也要做那個唯一的主角。” 這邊,沈安瑜一直陪外婆聊著天,她小心應(yīng)付著,生怕那句話說漏嘴。 聊著聊著,沈安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演出了什么心得,到還挺自如。差一點就從心底深處覺得,她和靳擇琛一切如常。 如果不是外婆忽然不知道從哪拿出個小盒子,神秘兮兮的遞到她手上的話。 “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寺廟,她們都求了非要拉著我也求一個。”外婆說的一臉勉強,像是全身的肌rou都在訴說“真不是我想的,都是她們瞎搞,我就是不想離群。” 沈安瑜拿在手里,小小的一個方盒上有著寺廟獨有的檀香氣,被空氣揮發(fā)的有些淡,她聞著倒是沒有什么反胃感。 她下意識的打開,里面緊緊的躺著一串玉菩提,在明黃的內(nèi)襯布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純白,沒有一絲雜質(zhì)。 外婆把玉菩提拿了出來,直接戴到了沈安瑜的手腕上,眼里笑開了花,“那家寺廟她們說最靈了,開了光的玉菩提求子安胎很有效的。” 沈安瑜感到了一絲絲的尷尬和窘迫,也不知道外婆怎么這么準,她現(xiàn)在還真挺需要。 雖然她向來不信這些,可到底能心安。 便也沒推拒。 臉上那一絲不自在外婆也只覺得她是害羞,笑道:“你這孩子,怎么還不好意思了。” 靳擇琛走過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孩子簡直是他們之間最不能觸及的話題,他眉頭輕皺著快速走了過去,仔細的觀察了一眼沈安榆的神色。 固有思維下,輕易的將沈安榆臉上那一絲絲的尷尬捕捉到,自動腦補出她礙于面子和外婆的身體強忍著不說他們離婚的事。 此時心里一定很難受。 靳擇琛心頓時疼了,下意識的攬住了沈安瑜的肩,卻不敢用力,帶著些小心翼翼。 張口時帶著些急迫,“外婆,我們都還年輕你急什么?” “我怎么不急了?”外婆對著靳擇琛不再向?qū)χ虬灿芤粯訙厝岷吞@,“你們都結(jié)婚三年了,要不是你天天工作沒時間,我早抱上曾外孫了。” 靳擇琛明顯的覺得在聽到這句話時,沈安瑜的身體一僵。 他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外婆說:“我再不著急,也不知道閉眼前還看不看的到。” 說到最后,竟然開始拿手抹淚。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沈安瑜狠狠掐了把靳擇琛,沖著他無聲的說,“你那什么語氣啊?” 之后沈安瑜看都沒再看他,輕聲安慰著,“外婆你怎么哭了嘛,你一定會長命百歲,胡說什么。” 外公此時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見到這個情景頓時炸毛,也不管怎么回事直接對著靳擇琛厲聲道:“靳擇琛,你又干什么了?” 靳擇琛有些頭痛,語氣松了松有些無奈道:“外婆我們沒說不要,你怎么就哭上了。” 外婆聽他松了口,眼中瞬間帶了光,“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 靳擇琛估計著沈安瑜,不想談這個話題,“順其自然的事,再說安瑜身體不是很好,她現(xiàn)在還有新的工作要忙,不適合——” “說了這么多,你就是在糊弄我!”外婆頓時又生起氣來,“到底是你不想要還是拉安瑜做借口?” 沈安瑜在一旁忙給外婆順著氣,生怕她真的氣到。 然后就見外婆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眼中帶著殷切,“安瑜,你想不想小孩啊。” 沈安瑜頓時愣住,沒想到這個話題怎么就直接轉(zhuǎn)移到了她這。 兩道灼灼的目光,連外公都淡淡的瞥了她幾眼。 沈安瑜一時間頭大,頓覺壓力值瞬間飆升。 她要是說想,外婆一定會很高興。但這就是打臉靳擇琛,這倒沒什么,可是怕他會多想,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是很尷尬; 她要是說不想,那就是對不起肚子里那個。 正在她兩難的時候,就聽靳擇琛說:“外婆,你這么問她敢說不想嗎?你這樣,她壓力會很大。” 外婆聽后,張了張嘴,嘴角rou眼可見的耷拉了下來,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和落寞。 “靳擇琛,你怎么和你外婆說話呢?!” 沈安瑜心中一驚,她從沒見外公這么生氣過。 靳擇琛也知道這種話題下,應(yīng)該哄著老人順著說點好聽的就行了。 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說不出口,尤其是在見到沈安瑜那明顯強忍著情緒的情況下。 他聲音沉了沉,帶著外人不懂的疲憊與心痛,“外婆,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外婆輕輕嘆了口氣,聲音瞬間變得有氣無力,“你們年輕人的事,是我多嘴了。” “大過節(jié)的,別不開心。”說完,外婆提聲喊了句,“飯好了沒啊張嬸?” 看著外婆明顯失落的表情,沈安瑜實在心里不舒服,笑了笑,帶著些撒嬌的說:“外婆,你在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嘛,擇琛現(xiàn)在公司事情正多。等緩下來,我們……” 她說著,明顯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看了過來。 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樣,繼續(xù)說:“我們會考慮的。” 一年以后,她和靳擇琛的結(jié)局無論如何,總會塵埃落定的。 有了沈安瑜這句話,外婆的心情明顯變好。 一家人圍在一起,氛圍十分不錯。 只不過在這期間,靳擇琛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她,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沈安瑜有些生氣,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看了!” 這一下來的突然,靳擇琛沒有防備,疼的他腿條件反射的動了下,膝蓋碰到了桌子。 桌子便及其輕微的動了下,實木的桌子底盤穩(wěn),其他人并沒有察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