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孔斯棲點點頭,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語氣間帶著一股熟稔,“坐著說還是上來,隨你。” 沈安瑜當(dāng)然想就坐自己這,不用上去跑一趟。可是她手里的資料都濕了大半,只能用電子版。 她站起來,走到前面,說:“我得用一下ppt。” 沈安瑜說完,孔斯棲的秘書主動將電腦調(diào)試好。 她全程幾乎脫稿,上前來也不過是讓大家能夠聽的更明白,同時能看到畫圖,她分別從市場細(xì)分、銷售群體、優(yōu)劣勢一一分析了自己的這系列設(shè)計,等她說完底下的人都傻了眼。 苗苗:“我這聽的是創(chuàng)造理念吧?我怎么覺得我走錯場了?” 費茹:“你不是一個人,我覺得我在聽商業(yè)報告。” 殷婭姝看著她,臉上多了幾分打量,可更多的是不服氣。 孔斯棲十分滿意的拍了兩下手,夸贊道:“不錯,沒想到這幾年下來老本行也沒丟。” 沈安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下頭發(fā),“習(xí)慣了,當(dāng)年被老師折磨死,上課就要先來一套市場分析,天天熬夜做ppt。” 孔斯棲:“有點后悔當(dāng)時沒去你們系蹭課,還是你聰明,交了一份學(xué)費學(xué)了兩門手藝。” “打住啊,孔總。”沈安瑜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隨后略帶警告的玩笑道:“你再說我就要揭你老底了。” 孔斯棲挑眉,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哦,我有什么老底?”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新來的設(shè)計師不但技術(shù)過硬,這后臺好像也夠強啊。 沈安瑜直接回到了坐上,理都沒再理他。 孔斯棲不在乎的聳聳肩,“誰還有更好的想法嗎?雖然我覺得我們的沈設(shè)計師這個想法已經(jīng)很好了。” 偏愛的明目張膽。 殷婭姝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站了起來,“我有不一樣的想法。我們akoio主打的是輕奢,沈設(shè)計這一系列是否設(shè)計的太過平民化不夠上臺面了?” 和直接說小家子氣差不多,一時間□□味十足。 眾人不禁為殷婭姝擔(dān)憂,聽剛才的話,張耳朵的都能聽出來沈安瑜和孔總關(guān)系不一般,你這樣說……實在是太不懂職場保命大法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在沈安瑜和孔總之間來回巡視著,但見兩個人,孔總有些懶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隨后又看向沈安瑜,嘴角含笑帶著些打趣,“沈設(shè)計師覺得呢?” 這還有道理? 你公司沒倒閉簡直是奇跡。 “沒道理。” 呦呵,她這三個字輕飄飄的一出,吃瓜群眾全都倒吸了口涼氣。 雖然你們關(guān)系不錯,但是這么直接頂撞上司的,上一次這么做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賣紅薯去了。 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出,都心想著:壞了,壞了,沈設(shè)計師飄了。 沈安瑜在注意別人的表情,只有有些詫異道:“即使主打輕奢,也是給人穿的。日常生活穿的,要有人情味,不是去走秀。這樣才會既有銷量又有口碑。” 現(xiàn)場一度鴉雀無聲,場面有些尷尬。 過了幾秒,孔斯棲挑眉,“安瑜說的,也正是我的想法。這樣吧,大家還是投票決定。” 投票匿名,直接現(xiàn)場公布。 在場出去孔斯棲的助理一共八個人,有一人棄票。 最終結(jié)果,沈安瑜獲得五票,而殷婭姝兩票。 孔斯棲毫不意外,直接宣布,“那行,銷售部和宣傳部一起努努力,把別浪費了沈設(shè)計的心血。其他人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如果沒別的事,大家散會吧。” 說完,別人都沒什么異議,孔斯棲率先離場。 殷婭姝看著沈安瑜,臉色愈發(fā)的難看,隨后也追了出去。 沈安瑜知道今天這一出,她算是里里外外把人都給得罪了。看著別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無聲嘆了口氣。 孔斯棲,你簡直就是坑人! 要不是我還要養(yǎng)曲奇,我分分鐘就辭職! 老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孔斯棲:我不就是借著你的嘴提點一下其他人么,我怎么了? 感謝在20200528 02:04:36~20200529 17:4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維他命 10瓶;婉若星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章 “孔總, 煩惱您等一下。” 孔斯棲停下腳步,像是一點都不驚訝似的回頭看她,“殷設(shè)計, 有什么話就說吧。” 殷婭姝愣了下, 隨后咬咬牙, 把最近這段時間的不愉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希望孔總能夠公平對待每一份作品,不要摻雜自己的私人感情。” “殷婭姝。”他的嗓音偏溫潤, 現(xiàn)在這樣忽然叫她的名字,字正腔圓的讓殷婭姝一愣。 隨后便聽他道:“坦白講, 我承受你的設(shè)計很有靈性, 但就像沈安瑜說的, 你的作品太高高在上了。適合舞臺走秀, 少了點人情味在。不容易激起人們的購買欲望, 所以這一季度,我們的銷量并不漂亮。” 殷婭姝被說的臉色通紅,同時眼中有些自己多年的自信被頃刻被人擊垮后的茫然與不適。 孔斯棲一時間覺得自己話說的有點狠,他知道殷婭姝的性格,于是輕咳了一聲, 帶著不易察覺的退讓,“話我說到這, 你好好想想。如果想不明白,我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找我。” 見人還沒什么反應(yīng), 他極輕的嘆了口氣, 隨后轉(zhuǎn)身走了。 而殷婭姝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懷疑自己多年堅持的到底是對是錯。 銘銳集團,大家都覺得最近新上任的靳總心情不怎么好。 按理說現(xiàn)在公司里里外外, 名義上法律上全都屬于他,這應(yīng)該高興大赦天下的事,全公司休假搞酒會慶祝都不足為過。 怎么天天板著個臉,得誰和誰發(fā)脾氣呢? 剛被罵出來的市場部經(jīng)理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正剛上蔣楠從一旁走過來,急忙拉住他問,“蔣助理,這靳總這怎么回事啊?你給老哥透個信,好讓老哥對癥下藥啊。” 每天處在急風(fēng)暴中心的蔣楠也是苦不堪言,搖頭道:“少說話,多做事,別八卦。保命九字真言,看在你之前沒少請我吃早飯的份上,我言盡于此了。” 他說完就想走,又被李經(jīng)理連忙抓住,“不是,那我這方案改了第五次了,第五次了啊!” “這不沒到十次呢么。”蔣楠扒開他的手,邊走邊說:“我才是最難的那個呀,終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他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深吸了口氣,隨后推門走了進去。 靳擇琛最近真的,真的很不爽。 ——在他發(fā)現(xiàn)沈安瑜又一次不知道去了哪兒,并且還把他所有聯(lián)系方式拉黑之后。 這種不爽的感覺達到了巔峰。 除了不爽以外,其實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害怕與不安。 靳擇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聽不出喜怒,“有消息了?” 蔣楠點了點頭,“查到半個月前,夫人買了去津城的高鐵票。” 這個結(jié)果也算是意料之中,蘇葳蕤的老家就在津城。 安瑜沒什么朋友,但人總會下意識的去尋求一絲熟悉,算是對未知生活的一種庇護。 當(dāng)時查的時候,他便讓蔣楠把重心放到津城和海城。其實私心里,他更希望沈安瑜去的是海城的。 那畢竟,有他們一起相處過的四年時光。 那段,只有他們一起的時光。 雖然當(dāng)時并沒覺得有什么,可是現(xiàn)在再看,卻異常珍貴。 可是她沒去。 她是真的,想徹徹底底的放下。 但是怎么可能? 靳擇琛舌尖頂了下后牙,眼睛微瞇—— 我不允許。 見蔣楠沒走,靳擇琛眼皮微抬,“還有事?” “是海大的校友會,邀請您去參加。” 靳擇琛又垂下了眸子,聲音帶著些不耐煩,“以后這種小事不要和我說。” 蔣楠欲言又止:“……可是,上面還邀請了夫人。” “什么時候?” “呃……”蔣楠頓了下,隨后從善如流道:“這周六下午兩點。” 靳擇琛幾乎沒有猶豫,“去準(zhǔn)備,把和國外那個視頻會議推后。” “……” 于此同時,孔斯棲辦公室。 沈安瑜把自己畫好的這一系列設(shè)計圖紙,和其他四個設(shè)計師的圖稿整理在一起,一并遞給他。 孔斯棲低頭看著,他工作時不在像之前那樣笑呵呵的,面上多了幾分嚴(yán)肅。 沈安瑜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我是孔斯棲,孔總,你下次能不能別借我這刀殺|人啊。本來她就看我不怎么順眼,我可不想才來沒一個月,就被人說不好相處靠后臺什么的。” 孔斯棲眼皮微掀看了她一眼,隨后又繼續(xù)看著圖稿。含笑道:“這不是老同學(xué)了,用起來比別人放心心里壓力小么。再說,你要是想靠后臺……”他忽然頓了下,像是帶著什么暗示,“也犯不著來我這座小廟不是。” 這事還要從大半個月前說起,沈安瑜一張車票來了津城。下車的時候蘇葳蕤幫她安排好的接機和住的地方,她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再津城自己轉(zhuǎn)了轉(zhuǎn)。 環(huán)境不錯,是個臨海城市,相對于臨城的快節(jié)奏,這里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