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沈安瑜洗好碗以后沒進臥室,直接去洗澡。 之前她精神恍惚,甚至連自己怎么換上的睡衣都沒意識,直到手被燙了才想起自己還沒洗澡。 氤氳的水汽讓人精神放松不少,沈安瑜躺在浴缸,望著浴室的天花板忽然有些出神。 靳擇琛這些年送過她很多東西,首飾、衣服、各種小玩意,全都價格不菲卻也符合他的身份。 可是她知道,這些東西大概是蔣楠替他準備好,或者是品牌方直接送來的。 沒有一個是出自真心。 唯有這部手機,是他親自挑選,直接送到她手里的。 那是她剛答應完靳擇琛的求婚,靳擇琛沒送戒指也沒送什么名貴的飾品,只是看她當時的手機舊了,便帶她去了手機店。 挑了個當時最貴的手機送給她,也算是別出心裁。 她本以為這個禮物在靳擇琛眼里多少會有些不一樣,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是她多想了。 從頭到尾,上心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身體,任由水面沒過自己的口鼻。待有微微窒息感后,才將臉揚起來呼吸幾口,反復幾次。 沈安瑜想,如果她一個不小心打滑,再也沒能浮起來。是不是她淹死在水里,靳擇琛都不知道。 或許等他睡一覺醒來,來浴室洗澡才會發(fā)現(xiàn)——和我同床共枕的妻子什么時候淹死在浴缸了? 以靳擇琛那個脾氣,他大概只會微微蹙眉,幾通電話交代別人把事情處理好,然后自己平靜的繼續(xù)工作。 至親至疏是夫妻,沈安瑜抬手抹了把臉,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下去。 等她洗好澡,發(fā)膜、蒸臉、各種護膚身體乳上完,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 以前這些東西她都不懂,也不感興趣。 可是一個人待的太久,時間太過漫長,也便開始學著給自己找事做。 后來竟然連這些精致女孩的日常也都學會。 不過她不經(jīng)常弄,偶爾興起了弄著玩玩,今天卻是純粹的磨時間。 靳擇琛沒回來的時候,天天盼著他來。可如今人就在臥室,她卻不知道如何對待。 沈安瑜推門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靳擇琛已經(jīng)睡下,臥室里只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壁燈。 床的一側有個模糊的人影,另一側空出的位置是給她留的。 當初床訂的是最大的,那個大床她一個人睡時總覺得大的嚇人,左右都夠不到邊。不知道在她睡著時,會不會有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身后,如今床終于不空了。 她的腳步不由的放輕,將燈關上。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慢慢的躺了進去。 臨城的深冬,即使有暖氣可她睡覺時,還是時常覺得冷。別看靳擇琛平時冷冷的,可是身上總是暖和。 他睡覺很規(guī)矩向來平躺,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冷靜自持。 沈安瑜忍不住往他那邊過來了靠了靠,夜晚的自制力節(jié)節(jié)敗退,她放任自己翻身,隨后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 甚至由于激動,她胳膊上的肌rou有些本能的發(fā)抖。 我就抱一下,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誰知道身體還沒徹底翻過去,胳膊也才揚了一半,原本熟睡的人竟也翻了個身。 動作仍是不急不緩的,卻足夠將她嚇一跳。 靳擇琛將她掀倒在床上時,她還遲鈍的沒反應過來,直到進行到一半,她才堪堪進入狀態(tài)。 月光搖晃,窗簾起落。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這才是那件裙子的設計說明,沈安瑜在恍惚中想起,英譯漢漢譯英來回幾次,意境全消。 蔣楠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向來有時間觀念的老板還是沒出來。 今天是正式上任的第一天,整個上午都要召開各種會議,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他沉吟片刻,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幾乎是電話一響,靳擇琛便接了起來。蔣楠在那邊說了句什么,靳擇琛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后才輕聲道了句,“知道了。” 生物鐘的緣故,他早就醒了,可就是不想動。 靳擇琛看向身邊熟睡的人,她眉間有些微蹙,估計是被剛剛的電話吵到。眉骨平和的落至眼尾,顴骨到下頜骨線條流暢柔和。平日里素來沒什么血色的臉上,此次有些淡淡的粉。 整個人都充滿了柔和的味道,讓他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平靜寧和。 昨晚她滿臉羞赧的來找他求助,膚白發(fā)黑,帶著視覺沖擊的酒紅,足夠勾起一個男人的全部欲|望。 可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不想嚇到她,也便沒做什么。 一直等到她洗澡出來,他聽著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一股若有似無的檀香味沖進鼻子,他便再也按捺不住。 {q.n獨家整理} 檀香多少帶些圣潔和清心寡欲的意味,他不知道點著了什么邪火,弄得有些狠了。 他看著眉頭微蹙的人,難得生出了些柔情,側身幫她掖了掖一旁的被角。 她胳膊露出了一節(jié),白嫩的像是藕斷 。靳擇琛忽然想起昨晚,她用胳膊抱著他的脖子時,一臉嬌媚漂亮的樣子。 嗓子又有些發(fā)干。 靳擇琛撐起手在她的腰側,低頭輕輕吻了下柔軟的唇,他似乎有點懂君王不早朝的感覺。 到底是良心發(fā)現(xiàn),沒再將人鬧醒。 他坐起身,又攥住沈安瑜纖細的手腕放回被子里。輕哂了下,也不嫌冷。 倏地,靳擇琛動作一頓。纖細白凈的手指紅了一大片,甚至出了微微的血泡,十分刺眼。 靳擇琛眉頭微皺,站起身。 蔣楠又等了二十分鐘,終于接到了從未遲過到的老板。 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完成了夙愿,睡個懶覺人之常情。 “靳總。”他微微低頭,打了聲招呼。 靳擇琛正了正手中的腕表,半邊眉毛一揚,“走吧,去會會那些老家伙。” “是。”蔣楠應著,在倒視鏡里悄悄看了眼,老板今天似乎心情不錯。 ☆、第七章 年會后的第一天上班,也是年假前最后一天工作。 銘城集團的員工從昨晚年會直播開始,便按捺不住自己激動八卦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今早,有增無減。 “哎,你們昨晚看年會直播了嗎?” ——“我看了我看了!靳總氣場簡直了,把趙經(jīng)理懟的最后心態(tài)都崩了,簡直a到爆!” ——“真的是靳.霸道總裁.寵.擇琛,你們看他昨晚擋在夫人和趙經(jīng)理……呸,趙啟年面前那下意識的保護欲,少女心簡直蘇炸啊啊啊啊啊!靳總我可以!!!” ——“靳總不但長的帥,辦事帥,據(jù)說能力也是一流。當年靳總在英國留學,一年修完了mba,畢業(yè)做的項目就是經(jīng)典的genmiy公司大壟斷策劃。為公司凈賺了五個億美金,直接讓當初瀕臨破產(chǎn)的genmiy起死回生。這么一仗漂亮的堪稱教科書式救場,當時genmiy公司用千萬年薪都沒把人留住。直到后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天降神兵是靳家公子,家產(chǎn)幾輩子花不完,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幾千萬實在是有點寒酸。” ——“哈哈哈哈哈真笑死我了。” 同時,一群小姐妹豎起拇指,紛紛對她投出敬佩的目光,公關部不愧是公關部,扒資料的效率簡直如及時雨。 總裁專用電梯的門忽然緩緩打開,一群人眼睛都很賊 ,頓時禁了聲。 靳擇琛從電梯里緩緩走出來,被西褲包裹的筆直長腿率先邁出。深邃的眼窩,平直的下額角神秘又疏離,周身的氣場沉穩(wěn)又矜貴。 剛剛還松散的一群人,瞬間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齊聲:“靳總好!” 靳擇琛正在和蔣楠說話,聞聲也只是頭往他們這邊略微一偏,極小幅度的點了個頭,便算是應了。 “讓采購部經(jīng)理過來。” “是,十點的會議……”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到。 一群員工才慢慢松了口氣,同時又忍不住激動—— “嗷嗷嗷我的天,被靳總的顏直面沖擊,我要暈過去了。” “不過說實在的,剛剛靳總側臉點頭那勁,真的把矜貴霸總的氣質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 “等等,你們直注意到靳總的顏,沒聽到他說的話嗎?” “我聽了我聽了,聲音也超近有磁性誒,比視頻里聽到的還低沉性感。” “我是說內容!內容!昨晚才收拾了趙經(jīng)理,這次又是采購部……” 眾人噓了聲,此次眼中都有些復雜。大家知道,這個新來的靳總,要開始大刀闊斧的整頓了,強硬的不帶任何緩沖。 沈安瑜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頓時僵住。全身疼的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樣,羞恥的地方現(xiàn)在還有些酸酸脹脹的疼。 不是人。 這是她清醒后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和靳擇琛結婚將近三年,他似乎從來對這事不熱衷。他很忙,一個月幾乎見不到幾次,而每次也只是像解決生理需求那樣。 即使當年在英國留學,他們幾乎每晚在一起,靳擇琛也似乎興趣不大。 當年為了討好他,她甚至曾看過一些片子,才知道原來這種事還可以有那么多種花招。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她也盡力忍著惡心的去學去看,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她真的做不來,大概是骨子里的保守,也可能是靳擇琛的不愿配合。 可是昨晚,靳擇琛像是忽然打開了這方面的大門。花樣百出,有些動作她甚至配合不了,拉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直到后半夜,后來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沒意識。 沈安瑜慢慢坐了起來,將枕頭墊在床頭靠了上去。她揉著自己酸軟的腰,想著靳擇琛應該沒在外面偷腥。 不然這也精力也未免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