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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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商琛說“首都新聞社”五個字,黎粹腦袋里“嗡”的一聲,回眸瞪向靠車墊休息的男人,梗著喉嚨問:“你要做什么?” “給不知好歹的人一個教訓。”商琛闔眼凝神,薄唇輕翕,毫不避諱地回答著女人的問題。 沈毅堯是首都新聞社的主編,是上面的人,明著肯定動不得,所以得先把這個惹自己煩躁的人從上面拉下這條暗道,才容易動手。 廢人,商琛想起沈毅堯的話不由得放笑出聲,他倒真想看看,誰才是廢人。 男人詭異陰狠的笑回響在耳畔,黎粹四肢百骸如同置入冰窖的寒冷,她死死掐緊虎口,牙齒不斷打顫,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怕。 商琛還沒開始著手查她的護照,兩天后的飛機,那是她唯一的機會。 **************** 【本市程姓富豪,于周日凌晨兩點半在家中上吊自殺,經警方調查,死者死前借了巨額貸款,無力償還......】 周一的北城晨報用整整兩張版面報道富豪上吊自殺的事,還一度上了熱搜,被網友拔出這個程姓富豪背后不少亂七八糟的新聞。 黎粹認識這個死者,這是那天下午,她報警要救的那個人。 而這場死亡的指揮者正坐在對面,她看到俊漠男人平靜無波的翻開財經雜志,手邊是一大摞金融系教授需要他幫忙修改的論文。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個畫面特別滑稽可笑。 一個人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同時處理這么多事?幫教授修改大四學生的論文,處理堆積成山的集團工作,再完美策劃三個人的自殺。 對于商琛來說,抓住自己偷偷送父母出國,大概只是順便。 黎粹合上報紙推到一邊,安靜的低頭喝粥,可每一口粥吃進嘴里都澀的發苦,味同嚼蠟。 苦是因為身為旁觀者且試圖拯救的人陷入悲哀,悲哀不是因為眼見魔鬼屠殺,而是那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 她問自己,如果那個程姓富豪不遵從商琛的話,將情況如實告訴警察呢?會不會活下去? 不會的,她自問自答,可能只會死的慢一點。 “今天上午有課嗎?”男人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她的深思,“我看過課程表,我們下午有節要一起上的英語公共課。” 黎粹看看盤子里的煎雞蛋,真想甩到他道貌岸然的臉上,紅唇淡淡一彎,揶揄道:“商先生,你該不會還要坐在我旁邊,提醒我上課不要睡覺,幫我劃重點吧。” “當然可以。”商琛一本正經點頭,收起財經雜志,“反正英語課不用聽,閑著也是閑著。” 女人瞟過去一記白眼,諷笑他的異想天開,拿著勺子不斷攪拌碗里的粥。 距離逃跑還剩四十八小時,護照還安然無恙的躺在手包里,她需要和父母先知會一聲,再告訴沈學長趕快離開這座城市。 她余光一瞥,一個黑衣保鏢走入餐廳站在商琛身后,遞上一紙信件說:“少爺,這是首都新聞社發來的道歉函。新聞社已經開除沈主編,希望可以得到您的諒解。” 保鏢話音剛落,她昳麗精致的面孔瞬間變冷,扔下一句“我吃飽了”后起身走出餐廳。 剛轉出餐廳來到樓梯前,黎粹扶著欄桿蹲在地上干嘔,她面色蒼白,雙腿止不住顫抖發軟,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身體反應,僅剩意志告訴她必須撐下去。 快了,就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加油努力維持住您的三觀 第25章 【真的逃了】 黎粹清楚自己是個普通人。 整日與魔鬼周旋斗爭的辛苦早已超出她能承受的負荷, 憑自己的能力,想逃出那般如影隨形的掌控,難如登天。 斗智。 那是商琛的強項, 絕不能用雞蛋碰石頭。 但智商極高的天才往往又極端的自負, 善于用超出尋常人的思維考慮問題,而且那種思維中的理性遠遠高于感性。 因為具有法律效益的結婚證,因為兩個人各方面的懸殊差距, 認為她見識過自己的手段, 所以也并不擔心黎粹會逃跑, 她理所應當且應該活在自己掌控范圍之內。 商琛錯了, 感情不能用超高理性去判斷。 一個女人經過十年地獄和生死之后, 那種堅若磐石的求生欲足以支撐她所有的果敢冷靜。 礙于在校大學生的身份,商琛不可能隨時隨地看著她, 對待學業他不遲到不缺席, 更不敷衍。 一如他這個人,可以是商氏集團英明的最高決策者;卸下職務回到校園,是教授眼中難得一遇的天才和學弟學妹們的楷模。 在讀期間他甚至還以華大的名義創辦了慈善基金。 無人知曉披著人皮的惡魔在完美偽裝下的恐怖行徑, 活像一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可黎粹知道。 她清楚商琛是怎樣的魔鬼,受盡折磨的十年地獄和那些殘忍的死亡是她永遠的夢魘。 她別無選擇,逃亡需要在悄無聲息之中進行。 現在唯一可以和外界取得聯系的通訊方式是手機。鑒于上次送父母出國被發現之后, 她認為自己的手機并不安全, 極有可能已經被定位竊聽, 或者房間里被裝了監控。 相較之下,學校比莊園安全得多。 黎粹唯一想帶走的只有留在舞蹈室的芭蕾舞服和舞鞋,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和商琛考同一所大學,她也不會來到華大表演系,或許更多的是堅持夢想, 報一所專業的舞蹈學院進修。 去舞蹈室取走舞服舞鞋的同時,她請芭蕾舞社的社長幫她去學校門口通訊社買一部老人機和一張開通國際漫游的手機卡,便于和父母聯絡。 緊接著去學校門口網吧,上二樓無煙區的位置,那里人少,角落處比較隱蔽,確定頭頂沒有監控,四下也沒有人在看著自己,她才把新買的手機卡插到老人機里。 等待父母接聽的時間是漫長的,黎粹一只手拿著手機舉在耳側,另一只手打開電腦輸入身份證號開機。 電話那邊終于傳來接聽的響動,由于是陌生號碼,父親先是謹慎的問:“喂?您好,請問您是?” 黎粹聽到父親接電話,迭忙問:“爸,是我。您和mama還好嗎?找到我訂的酒店了嗎?” “找到了。上次爸帶你來俄國看芭蕾舞的時候住過,沒忘。”黎遠廷想起女兒還在國內和那個魔鬼受苦,內疚不已,“粹粹,爸媽對不起你。” “爸,您不用擔心我,我訂了兩天后的機票。”黎粹說到這里時抬頭向周圍四顧,壓低音量,“現在時間不多,您聽我說,我會先飛到俄國和你們匯合,然后我們再去美國,您把您收藏的古董珠寶全都賣了換成美金。” “粹粹,你真的....”黎遠廷懂女兒的不屈服,喜極而泣道:“好好好,那些老古董首飾能賣些好價錢,夠咱們一家在美國好好生活。” 父親的哽咽令黎粹眼眶酸澀不已,兩滴淚悄然滑過,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趕忙抹去淚澤,對父母囑咐道:“爸,商琛知道你們的落腳點在莫斯科,所以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 電話那邊的父親同樣期盼著一家三口的團聚,“好,粹粹,爸媽等著你。” “嗯,爸,我不說了,這個電話也不要打回來了,到俄羅斯下飛機我會再聯系您,您和mama注意安全。” 掛斷父親的電話,她一時百感交集,仰頭望天花板盡力讓眸中的水光褪去,絕對不能讓商琛看出異樣。 一節大課,兩個小時。 黎粹能和外界聯系的時間不多,需要抓緊機會通知沈學長離開這座城市。 她按照自己手機存的電話號碼輸入到老人機,打通沈毅堯的電話。 剛接通,還沒等對方先問,她匆匆率先開口:“學長,是我,黎粹。” 沈毅堯接到黎粹用新號碼打的電話不免詫異,擔心著急的問,“粹粹,你怎么樣?你還好嗎?商琛那個混蛋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對不起,學長。”她自責不已的道歉,“我才知道商琛害你沒了工作,真的很抱歉。” 沈毅堯在丟工作這方面可比黎粹豁達得多,“這不算什么,你沒事就好。你現在在學校是嗎?我去找你。” 黎粹連忙推拒,語速稍快,認真的說:“不不不,學長,你現在聽我說,我要退學了,兩天后會出國。你千萬不要留在市里,商琛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走得越遠越好。” “什么?你要出國?” “對,出國。我要從商琛手里逃開,不能讓他毀了我。”黎粹逃離的信念異常堅定,上輩子的悲劇不可能再重蹈覆轍,她要活著,好好活著。 沈毅堯默了默,有些話不用多說,心里幾乎是一瞬間下的決定,“你準備去哪個國家?我也去。” “我爸媽現在在俄羅斯,我會先去和他們匯合,再轉機去美國。” “美國,好,我在舊金山有朋友,你和叔叔阿姨到美國先來舊金山,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再說。” “謝謝學長,謝謝你。”現在的她太需要支撐,而沈毅堯及時遞給她一塊浮木。 停頓許久,電話那頭傳來溫潤的男音,“粹粹,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從為你拍的第一張照片,我就知道。” 沈毅堯并未直接將話挑明,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黎粹還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根本分不出心神去聽沈毅堯的話外音,目光集中在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忙說:“學長,我先掛了,這個電話不要打了,等我和父母匯合的時候再聯系你。” 距離下課還有半個小時,黎粹把新買的老人機連同電話卡一起扔進垃圾桶,拿出手包里的u盤插在電腦上,調出提前在網頁上找好的英文資料,保存后去一樓打印。 一切結束后,黎粹從網吧回到學校食堂。 她是表演系的學生,權當是在商琛面前演兩天風平浪靜。 下課鈴響徹校園。 五分鐘后,三食堂門口又是一群金融系的學弟學妹們拿著自己的論文報告跟在商琛的輪椅后面,那場面宛若等開見面會的明星給自己簽名。 黎粹低頭默默吃飯,佯裝沒看到食堂門口的熱鬧,卻抵不住商琛帶著一幫人向這邊走,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把周圍的空座坐的滿滿當當。 她吃到一半抬頭,美眸環顧四周嘰嘰喳喳看熱鬧的同學,最后瞟到對面輪椅上的冷峻男人,道:“你還真是我們學校的大明星,吃個飯也一堆人陪著。” 男人扶額皺眉,看看她餐盤里普普通通的飯菜,又抬起黑眸看她,說:“走吧,我帶你出去吃。” “算了。”黎粹搖頭,拒絕的很干脆,“我可不想明早晨報的頭版頭條是表演系女生私會豪門總裁求上位,你要是想找人陪,我們系一堆好看的,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黎粹把他往外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丈夫的位置在她眼里形同虛設。 商琛聽到這話俊臉一沉,不會和她動怒,也不會太縱容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言語毫無顧忌的放肆,冷言問:“你剛才去網吧了?” 黎粹聽到商琛問話,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會被跟蹤,所以也不意外,而美艷嫵媚的臉孔卻要演得驚訝無比。 “你派人跟著我?” “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在我不在的時候,私自和別的男人見面。”商琛話里話外指的是沈毅堯,那陰狠兇戾夾在字句里不言而喻。 黎粹用手把鬢邊秀發撥到耳后,一舉一動優雅大方,看向對面男人的美眸里藏著不易被旁人看穿的嫌惡和憤然,笑道:“商先生不提醒我還忘了,你差點還幫一個女騙子養孩子呢。” 商琛聽出來她指的是白彥月撫養權的事,上身向前傾,雙手擱在餐桌上湊近她,挑眉戲弄的問:“你吃醋了?” 將軍不成反被咬,商琛卑鄙無恥的嘴臉無人能及。她的怒火竄向天靈蓋,恨不得伸手扒掉他衣冠楚楚的那張皮,讓所有人看清這個魔鬼的真面目。 “一個死人而已,沒必要吃醋。”商琛語氣淡的好像說起一只他不經意捏死的螞蟻。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潑在頭頂,黎粹呼吸一滯,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冷顫,她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能冷血無情到這種地步。 商琛俊顏沉冷的睨著她,口吻像是審一個犯人,“說吧,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