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沈司嵐淡淡說,“睡覺吧?!?/br> 第14章 暗著呢 第二天大早,沈司嵐周末有臨時改了時間的實驗課,起床時順便把杭嘉澍踢醒了。 杭嘉澍抱著枕頭不肯松手,“我他媽又沒課?!?/br> “送我去學校?!?/br> “你又不是出不起叫車的錢?!?/br> 沈司嵐反問:“有現成的免費順風車,我還用叫車?” “你媽的,你有錢少爺的人設是不是裝的?這點錢都要省,”杭嘉澍揉著頭發坐起來,語氣相當煩躁,“你給我工作室投的錢從哪兒來的?” 沈司嵐順著他話里的意思,語氣閑適:“偷來的?!?/br> 真是為了搭順風車什么不要臉的話都能講得出來。 杭嘉澍邊起床邊抱怨:“那幫孫子昨晚上到底灌我多少酒,這都睡了一覺頭還這么暈?!?/br> 從臥室出來經過穗杏房間時,看著緊閉的房門,杭嘉澍頓時不爽。 憑什么她一個高中生能比他還起得晚。 洗漱臺前,兩個大男人并排站著刷牙。 七點半了,穗杏還在睡。 杭嘉澍邊擠牙膏邊感嘆:“就她這懶勁兒,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念書的。” 沈司嵐隨意問了句,“你妹學習成績怎么樣?” 杭嘉澍張口就說:“不怎么樣?!?/br> “她不是要考清大嗎?” 她還用考?招生辦的老師都恨不得租個八抬大轎子來請她入學。 但作為兄長,老老實實經過高考大篩選被錄取進來的杭嘉澍并不想在朋友面前太給meimei面子,以免貶低了自己作為哥哥的尊嚴。 于是他嗤笑道:“你聽她吹呢。” 沈司嵐沒再繼續問,應該是相信了。 嘴里含著泡沫,杭嘉澍口齒不清的問他:“你高考多少分考進來的?你們省高考出題應該挺簡單的吧?” 意思就是你分高也別吹,老子做的高考卷比你難。 “我沒考?!鄙蛩緧拐f。 杭嘉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那學校哪棟教學樓是你爸出錢蓋的?” 沈司嵐斜睨,語氣淡定:“我是保送的?!?/br> “……” 打擾了。 現在大學保送的門檻已經這么低了嗎人均保送? 還是單純只有他讀書不行。 杭嘉澍思索兩秒,覺得現在的大學保送政策真是好人性化好寬松,只恨自己早生了幾年沒趕上好時候。 穗杏起來的時候,家里已經沒人了。 只有餐桌上擺著剛買來沒多久的早餐。 走到洗漱臺前,案上擺著三支牙刷。 其中一只是昨晚杭嘉澍給沈司嵐拿出來的新牙刷。 她鬼使神差的將牙刷擺在了自己的牙刷旁邊,兩支牙刷挨著,顯得連它們各自主人的關系也變得親密起來。 幼稚的舉動維持了一小會兒,穗杏傻傻笑夠了,就又把牙刷恢復了原位,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收拾好后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穗杏咬了口油條,有些后悔自己昨天睡得太晚,才導致今天起的有些遲了。 今天輔導班放假,穗杏難得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電視。 看到中午肚子餓了,又隨便叫了個外賣吃。 吃完外賣又玩了會兒游戲,最后實在無聊,干脆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是杭嘉澍叫醒的她。 杭嘉澍掃了眼茶幾上各種各樣吃了幾口就丟在一邊的零食和還沒丟的外賣盒子,不明意味的笑了兩聲,“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穗杏抱著小方枕頭沖他擺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杭嘉澍看她那副傻樣,搖了搖頭,邊收拾茶幾邊說:“穗杏同志,我提醒你一下,現在已經八月了,你要再這樣繼續下去,開學的時候我看你怎么調整過來。” 聞言,她看向墻上的日歷。 怎么還沒到九月。 在其他人眼里總是和討厭掛鉤的九月,因為某個人的私心,居然變得那么令人期待。 無論是誰覺得日子過得太快或是太慢,時間也仍是固執的向前流淌著,不為任何人停留或倒退。 按部就班的上課回家,或許是在偷偷醞釀一個小驚喜,或許是想著再見面時讓他看到比之前又長大了點的自己,穗杏沒有再去過工作室。 九月終于到了。 這個月份聽著挺秋意,而氣溫卻并非如此。 日曬三竿,鄰居家的飯香已經飄過來了。 從香味判斷,他們家今天吃辣椒燒rou和香菇燉雞。 穗杏整個上午只喝了一瓶牛奶。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原本父母答應今天會送穗杏去開學,結果還是臨時被工作叫走了。 這個擔子只好又落在了杭嘉澍肩上。 等他弄好出門,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兄妹倆什么都沒來得及吃,就近在快餐店里隨便點了些吃的東西。 這會兒正是午后最熱的時候,透過空氣看外面的景色都是扭曲的,就連杭嘉澍一個大男人都打心眼里抗拒這種天氣。 吃完以后,穗杏站在店門口,從書包里變出一把遮陽傘。 杭嘉澍一手拖著個行李箱,眼見穗杏撐著遮陽傘就要走,立馬喊住她。 “我給你當苦力,你連個傘都不給我打?” 穗杏老大不愿意,“可是男生打傘很娘?!?/br> 杭嘉澍:“和女的一起打沒事?!?/br> 她一堆借口,“這樣會讓人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br> 杭嘉澍:“怎么?你還怕我配不上你?” 穗杏頗為嚴肅的點點頭:“嗯?!?/br> 杭嘉澍也不勸了,直接說:“打傘或者打你,你選一個吧?!?/br> 穗杏個子不高,舉著胳膊撐傘,杭嘉澍還得稍微彎腰配合她的高度,這條路走得很艱難,也不知道到底是委屈了誰。 “哥哥?!彼胄咏兴?/br> 杭嘉澍:“又干什么?” “我覺得男人還是曬黑一點比較帥。” 杭嘉澍笑瞇瞇地說:“沒關系,我已經夠帥了,總要給其他人留條活路。” “……” 慢慢吞吞終于走到學校大門口,校門氣派恢弘,碩大的校字立在中央。 校門口站著不少穿著迎新服的學長學姐。 杭嘉澍領著她去教學樓報道,清大北區是教學中心區,好幾個學院的主教學樓都在這兒,小路多,綠植也多,新生沒人帶著走十有八九會迷路。 杭嘉澍語氣輕松:“待會報完道帶你找到寢室,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哦。” 穗杏很震驚的問他:“你不管我了嗎?” 她本來還想讓他幫自己鋪床打掃衛生,順便替她去領個軍訓服再幫她充個飯卡啥的。 “什么不管你,之后的事都會有人帶你的,”杭嘉澍說,“等下看你被分到了哪個班,如果有事就去找你們班的助班,懂嗎?” 比起陌生的助班,穗杏寧愿麻煩杭嘉澍。 而且她怎么好意思麻煩助班替自己做那些事。 所以穗杏怎么也要想辦法留住杭嘉澍,她拽著杭嘉澍的衣服,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語氣低低的,像個生怕被拋棄的小動物似的,“哥哥你陪我吧?!?/br> 杭嘉澍板著張臉:“撒什么嬌,也不想想你多大了,害不害臊?” 穗杏突然扁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重復著那句低低的哀求,“我不要別人,你陪著我不行嗎?” 杭嘉澍心口微鈍,鼻尖驀地酸了,看向她的神色也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 雖然平時總跟他作對,但小東西終究還是很依賴他這個做哥哥的。 兄妹對望,一個差點沒哭出來,一個佩服自己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被meimei假惺惺的求了幾句,傻哥哥就什么都答應了。 杭嘉澍帶著穗杏去一樓的教學大廳報道,剛進門,穗杏左右打量,并沒有看到他。 她有些失望,但又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