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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閑觀兒媳們爭奇斗艷在線閱讀 - 第84節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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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靠近

    一年的時間過去,有很多地方變了。

    我不再是那個假意回家實則很想逃離的皇后,姜初照也不再是表象堅強眼底時常露出委屈的皇帝。

    尤其是轉過年來的這七八個月,我二人的關系變得很奇妙,很明顯地達成了某種默契。我們互相尊重彼此,我偶爾做個枸杞梨湯去成安殿關心關心他,他偶爾帶著一箱珠寶玉石來丹棲宮賞賜賞賜我。大半年過去,我們沒吵過什么架。

    但同時,我們也互相客氣著,大多數時候兩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塊端莊,共同得體,他嚴肅如許不茍言笑,我亦平靜和緩音容恬淡。

    在這樣的默契之中,大家不約而同地規避著某件事——他在丹棲宮待到子時也絕口不提留宿之事,我夜半時分去成安殿送湯也是放下就走。

    所以那一個八月十六的夜晚,才在記憶里顯得格外驚濤駭浪。

    觀景小閣,透明瓦片。瀟瀟風雨,寥落葉影。

    他把我放在層層疊疊的衣裳中央,腰外三尺處是爐火,盡管肌膚外無所遮擋,但也是感覺不到冷的,尤其是,下一秒,他就伏在上方,攏我至他懷里。

    大家各自端著同對方相處,已經半年之久,他忽然這樣不按常理出牌,讓我覺得無所適從。

    從他熾熱的肩窩和大力的擁抱中勉強探出腦袋來,天上的星星像是隨著雨降落,打在晶瑩剔透的琉璃上,好幾次都讓我產生它們要穿過阻隔,一同落在我眼睛里的錯覺。

    連我都感覺到暖的房間里,姜初照的手指卻出奇地凉,撥動層疊軟殼,攪弄潺潺流水,大抵是因為許久未曾親密過,所以他的動作連同帶起的碰觸都有些笨拙。

    是真的忍了好長一段時間,忍到星光不再從天上來,而是從我腦袋里炸開;忍到再也無法集中精力關注雨水落在琉璃瓦,因為已經清楚地感受到水澤越過他冰涼的手指,滴落在梨花木的地板上。

    捏著他的手,想阻止他。本以為因為力量懸殊,這樣的阻止會很艱難。可沒成想他的手腕被我輕松地拉起,指尖觸到的竟是與爐火差不離的溫度。

    我懵了片刻,又拉起他另一只手,發現亦是同樣的灼熱。

    至此才驚駭起來,我握著他兩只手腕,但溪水處仍舊被那冰涼填充阻滯,想到這里,就完全無法顧忌半年來的你裝我也裝,先于他拉下尊嚴來,帶著濃重哭腔問他:“所以不是你?……是什么東西?拿出來行不行……我很害怕。”

    他也不再裝了,終于對我露出明媚的笑,璀璨近在咫尺,歡愉也觸手可及,他俯下身來親了親我的耳垂,明明已經明白我為何想哭,卻還故作不知地問我:“為什么害怕,不舒服嗎?”

    我說不上來是否是舒服的,但好像確實不難忍受,只是因為拿不準、猜不透所以驚懼著:“……你告訴我是什么東西也不行嗎?你說了,我或許就不害怕了。”

    他唇角清晰地抽了抽,怕我看到似的,迅速貼上我的眉心落下一個吻,然后用撩人的氣音同我道:“是寶石。打磨得很光滑,不會傷人。”

    低頭就著他潔白如玉的肩窩把眼淚蹭去,但心里卻還是介意著,固有的知識也無法適應此刻產生的新的認知,默了半晌后就覺得有些委屈了:“為什么你懂的都比我多了,你是從誰那里,學到的這些?”

    “沒有誰,”他笑道,“大概是,多琢磨琢磨就知道了。當然,某些書中也是有記載的。”

    說著這些的時候,手腕輕松地越過我的指縫,緩緩下移去觸及他提到的寶石。我以為他會取出來的,可他竟帶著力道,又往深谷推進了幾分。

    這動作惹我大呼一聲,眼淚直接翻越眼眶掉落下來,我再次被他嚇到,哭聲被顫動的氣息帶得斷斷續續的:“不能這樣呀……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取不出來了。”

    “不會的,”他捏住我的手指,帶我至某地,把細軟卻柔韌的絲線慢慢繞在我指上,他的聲音也變得和煦又認真,“別怕,尾端是穿了孔的,還系了繩子,會很穩妥,”他在我耳畔吐出溫熱的氣息,“只是想讓你試一試,這種新奇而已。”

    明明還沒有用到他呢,可他額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像是方才開疆拓土的是他一般。

    “你是不是不……不太好了?”我也不知為何會想到這一茬,但當下確實覺得他這般做派不正常,手掌抵著他的胸膛,哭聲雖止住了,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所以才用寶石替代?”

    姜初照怔了三秒。

    我的心臟也漏跳了好幾拍,正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些,是不是傷了他的心,可倏忽間,就感覺那寸冰涼不打招呼,順著某個力道極速退離,剎那間扯過幽谷沖出水霧,帶起電光火石與深刻刺激,惹我腰/腹溢出一陣又一陣的瑟縮抽搐。

    “唔——”

    我咬上他肩膀上的皮rou,才勉強控制住掠過喉嚨奔襲唇齒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都已經至如此地步了,姜初照竟不給我喘息的時間,披堅執銳,颯沓而來。在爐火映照下,他每一處肌rou都透著溫柔又堅韌的力量,整個人都是亮煌煌的,郁勃繁盛若西街那棵兩百年的杏花古木,春雨方至,它就頂風冒雨,勁凜生長,又在次日天光大亮時,迎著朝霞,散葉開枝。

    我放心了許多:他沒有不好,他在這方面一直很好。

    但下一刻就難受起來,手掌撐住他的腰,勉強抵擋著:“很久沒有行房/事,會痛。你太大力了,我有些……受不住。”

    他低頭舐去我眼角的濕痕,雖然很聽我的話,真的慢了一些,但嘴上卻沒饒我,像是還在生方才的氣:“皇后說朕不太好了,朕讓皇后自己體會,可皇后又受不住。”

    我不敢反駁,眨眨眼趕出眸中的水澤:“對不起……我也知道自己不好伺候。”

    他略微恍惚,旋即把我攏入懷中,小意地撫著后背:“為什么說對不起?朕不是怪你,朕喜歡皇后不好伺候的樣子,顯得……”

    “顯得什么?”

    “顯得生龍活虎,又靈動可愛。像個妖精,看著刀槍不入油鹽不進,不以物移不為情困,所以能活千年之久的妖精。”

    我把腦袋埋入他身前,額頭抵著堅實的胸膛,又羞愧又難堪:“我是不是變笨了?我聽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以手指描摹撫摸我的鬢發,動作還在進行,只是變得柔緩而堅定:“最后一句聽懂了嗎,朕希望皇后能一直不被人傷害,活它千年之久。”

    “不可能的。我活到六十歲,就很好了,”我悄悄把手挪出來,捧住他的臉,“陛下應當可以,陛下身子骨很好呢。”

    他眸中閃過一絲無措,語氣卻固執著:“那朕也活到六十歲。”

    說到此處,低頭湊到我唇角,淺淺笑,也淺淺動:“未來是孩子們的,由著他們折騰。朕和皇后一起慢慢老去。”

    “孩子啊,好像還很遠。”我惆悵。

    “姜星辰都八個月了,不遠了。”他道。

    “但姜星辰不是陛下的孩子。”

    “嗯。朕知道。”他說他知道,但該如何擁有自己的孩子,他卻沒說。

    漫長過程之中,他幾次都是于我身外釋散。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他的意思,或許他有更好的人選。我只知道,我是不適合的,身體,心理,都不適合擁有一個孩子。

    *

    上輩子,我曾與姜初照有過這樣一夜。透明琉璃映著爐火的橘紅,也映著肌膚的皎潔,梨花木隔著空氣與搖曳的夜雨相望著,身體見證熊熊天火墜入湖中引起雷霆霧澤。

    氣象浩渺,星象藏匿。

    夜半以后一切停息,躺在濕衣上聽風吹雨。

    溫暖的手掌撫過我脊背,帶我上天入地又墜落溫柔湖底的公子,親了親我的額頭,對我說:“雨很大,外面很冷,皇后靠我再近一些。”

    *

    一場酣夢。

    睡醒以后,天光大亮。明明只是上輩子的記憶,可我卻感覺像是真的經歷了一場荒唐,中衣被汗水打得透濕。

    好在是歪著腦袋左右看了看,床榻上只有我自己,床榻下只有我的鞋履,這才放心下來。

    節cao尚在,品德猶存。

    在那個惹人遐想的觀景小閣跟著我上輩子的夫君喝了那么多酒,我竟然還能保持端莊,堅定信念,真是太叫人感動了。感動得我都想給自己戴一朵小紅花呢。

    酒氣早已隨著汗水揮發掉,又起床泡了個熱湯,我整個人便恢復了神清氣爽。只是大嫂做給我和姜初照的新衣裳,昨夜都已經被酒氣浸染得不像話了,把兩件都遞給家里的丫頭讓她拿去清洗,丫頭問我今日要穿什么。

    我看了看窗外晴好的天氣,想到春暖花開草木青嫩之時的景象,便找來在家時常穿的嫩綠袍子套在身上,歡歡喜喜地出去找二哥。

    本以為姜初照已經上朝去了,可走出廂房剛到院子前的月亮門時,就見姜初照穿著同款嫩綠袍子站在門外的桂花樹下。

    二人對視了一會兒,他先舉起衣袖,在晴朗日光里笑起來:“朕的袍子昨夜送給太后穿了,所以借了深海二哥的。沒想到與太后心有靈犀到如此地步,二哥那么多件袍子,朕一眼就看中了這件。”

    我望天皺眉道:“這衣裳確實是同你深海二舅一起做的,布料都是用的同一塊,”想到一件事,低頭凄迷地看著他,“陛下今天不上朝嗎?怎么還像閑散人員似的在我家里晃悠?”

    “睡過頭了,”他倒是坦坦蕩蕩地承認下來,“蘇得意已經替朕去宮里傳話,今日休沐。”

    我覺得驚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為什么還能睡過頭?是跟哀家一樣,昨夜喝多了,一直做夢醒不過來?”

    天知道我問的問題多么正經。

    可入目處,姜傻狗耳根那兒卻滲出些嫣紅色,不多時便擴散至面頰上,像抹了兩道女兒胭脂,鮮艷明麗,嬌嫩欲滴:“對,做夢了。超級深刻,如臨其境,完全醒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

    大家還記得麗妃教太后射箭那一章嗎?

    姜初照說自己做夢的時候,也臉紅了。

    一起做夢嗎,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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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帶感

    本來想問一句他做了什么夢,怎么臉紅到如此地步,結果話到嘴邊自己先打了個哆嗦:我若問了他,他可能也會問我,我這廂做的夢也好不了哪里去,一樣地難以啟齒。

    于是打了個干哈哈,把這一茬摺過去:“陛下打算幾時回宮呢?”

    “太后打算什么時候回?”

    “哀家還要跟你深海二舅商量一些事,你不必等,先走就成。”

    他眸光黯淡了幾分:“太后是不是在趕朕回去啊,朕在這兒,影響你跟深海二哥商量事情?有什么事非得背著朕聊才行?”頓了頓,語氣更委屈了幾分,看我的樣子仿佛是在看負心漢,還是秦樓楚館里一覺醒來抽身無情連銀子都想賴掉的那種,“昨夜太后還不是這樣的。”

    我的娘噯。

    昨夜太后還不是這樣的?

    那昨夜的哀家是啥樣的?

    我對自己的節cao和品德產生了莫大的懷疑,慌到腳趾摳住鞋底,手指摳住月亮門的石頭,才勉強穩住身形,牙齒打顫道:“哀家昨夜……喝太多了,記不得了,所以可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姜初照靠在海棠樹下,這動作惹得頭上樹枝晃蕩,樹葉悠悠轉轉掉下來幾片。他隨手拂去,抱著胳膊看我,桃花眼眸也半合著,神色倦冷得不像話:“太后昨夜抓住朕的手腕,還抓著兩只,明明是太后力道大得很,一直不放手,可太后卻嘟囔著自己很害怕。”

    說到此處,表情終于緩和了幾分,唇角也微不可查地抖了抖,連語氣都能聽出顯而易見的開心:“太后說害怕的樣子可真是太乖巧了,邊說還邊往朕懷里鉆,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他默了會兒,疑惑隨著言語漸漸浮起,抬眸問我,“可雨不大,風也不大,沒有雷,亦沒有閃電,太后到底在怕什么?”

    諸位可否有過看小黃書被熟人撞見的經歷?

    可否體會過看小黃書并跟隨著書中的動作而自我慰藉,被晚輩當場抓住的經歷?

    可否體會過夜間做夢跟小黃書里的男主人公進行生命運動,次日,這男主人公出現在你面前,問你昨夜在做什么,為什么發出說出某些話來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