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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身份號019在線閱讀 - 第397節(jié)

第397節(jié)

    靳驍長去做引體向上,高二的他身高腿長,身材比例已經(jīng)不再青澀,挑不出半點毛病。

    文青檸檬了,他酸溜溜地喊白棠:“教授,你能跑還是能做引體向上?”

    身嬌體弱的白教授不想聊這個話題,并且給了文青一個浮于表面的清淡笑容。

    文青:“……”這種有隊友的感覺真好呢。

    “誰打籃球啊!”籃球框下傳來鐘齊的吼叫,“能打的快過來!”

    其他男生也跟著吼,他們跳過班長,全沖的男任務者們方向。

    靳驍長在自己的節(jié)奏里做引體向上,文青和白棠一個看白云一個看藍天,錢家兄弟也沒反應。

    曾進就更不用說了,他半死不活地窩在地上,看他那樣子最多只能當球。

    鐘齊他們還在喊,非得把人湊齊才行,那是青春年少時獨有的執(zhí)著和熱血。

    cao場另一邊的陳仰聽到了喊聲,他提速跑過去:“打比賽還是?”

    鐘齊嗓子冒煙:“3v3,來不來?”

    陳仰掃了掃朝氣蓬勃的男生們,他覺得打球不失為一個跟他們交好的機會,說不定能套出點有價值的信息,于是他就拉下校服外套的拉鏈,輕笑道:“來吧。”

    “那你打什么位置?”鐘齊一臉質疑他球技的表情。

    “什么位置都可以。”陳仰把校服外套丟給跑來看熱鬧的文青。

    第149章 你好青春

    3v3主要是盯人, 一對一的盯,講技巧,不講什么節(jié)奏。陳仰很長時間沒碰過籃球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打的很不順, 兩個隊友傻眼。

    對面笑瘋。

    鐘齊豎起大拇指, 發(fā)自肺腑地感嘆:“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碰到一個比我還會吹牛逼的。”

    陳仰把往下掉的袖子卷上去,氣息沒怎么喘:“這才剛剛開始,急什么。”

    “行。”鐘齊拍幾下球,囂張地齜齜牙, “你等著,不打的你爬不起來, 我就不姓鐘!”

    陳仰從自己的兩個隊友面前經(jīng)過, 丟下一句:“給我傳球。”

    兩個隊友:“……”他們湊著頭咬耳朵。

    “給他傳嗎?”

    “菜成那個德行,投都投不進去,傳個屁傳!”

    “那怎么辦, 你能上籃不?”

    “我要是能,還在這跟你逼逼?啊啊啊煩死了,我看干脆直接認輸……”

    陳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最后一個字,他若無其事道: “你們換一下。”說著就指了指很機靈的男生,“你g。”

    原來的g憋著火:“那我呢?”

    “c。”陳仰指著一個方位對c說, “你去那。”

    那機靈的男生看過去, 是罰球線方向:“噢噢,行。”

    “或者那45度角,站位隨意點。”陳仰跟c說完,重復了一句先前講過的話,“哥們,給我傳球。”

    男生怔怔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隊友嘖了聲:“他打sg和sf啊, 似乎懂點東西,給他傳幾個球看看。”

    上半場的第二節(jié) ,陳仰的球感回來了,他越打越順,越打越興奮,每一次投球時的身體線條都充滿血性。

    文青在球場外看陳仰逆風翻盤,瞇眼邪笑:“回去我要告訴朝簡,我見過高中時期的陳仰,還見過陳仰打籃球的帥樣,氣死他。”

    白棠扭頭:“朝簡是誰?”

    “他對象。”文青把陳仰的校服搭在自己頭上當傘。

    白棠說:“你挺壞。”

    文青謙虛羞澀:“沒有啦。”

    白棠:“……”他把頭轉回去,繼續(xù)看球場上面的陳仰,腦中浮現(xiàn)的卻是另一道身影,比陳仰要高,耳朵上戴著耳釘,寸頭,那是十年前的向東。

    那時候的向東很喜歡打街頭籃球,他經(jīng)常從打球變成打架,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那時的白棠會在圖書館一呆就是大半天,往往只為了確定一個研究方向,他不能理解向東的那股熱情和血氣方剛。

    白棠深陷在過去的時光里,當他帶著酸澀和遺憾抽身而出時,球場上的3v3變成了1v5,男生們全部防陳仰。

    “犯規(guī)了。”白棠冷下臉。

    “這又不是正規(guī)比賽。”文青嚼著口香糖吹泡泡,眼睛發(fā)光,“我心跳加速,快不能呼吸了,好刺激。”

    旁邊多了個人,文青撩開臉頰邊的外套瞧瞧,湊近道:“看到陳仰受欺負忍不住要出手了?哼哼,果然被我猜對了,你是受了朝簡的囑托進來照顧陳仰的。”

    “青青,嚼口香糖少說話,會噴口水,臟。”靳驍長捋幾下額前的潮濕卷發(fā),雙手插兜看著球場的戰(zhàn)況。

    文青不屑地對著靳驍長把口香糖嚼得吧唧響,沒得到對手的配合演出,他一臉沒勁地站直身體。

    球場上的陳仰捂住被撞到的鼻子粗聲喘氣,他對于兩個隊友臨時轉到對面不生氣,只是有點想笑。

    那兩人是和鐘齊幾人一起打球的,而陳仰是新加入的外人,所以他們在這時候團結起來,成了一條戰(zhàn)線。

    陳仰被防得不能運球,也沒有隊友可以傳球,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擦!他要投三分!防住他!!!”鐘齊大吼了聲,奮力朝著籃筐下奔跑。

    陳仰站在三分線以外拍球,尚且青澀的臉上淌下汗珠,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抱著球屈膝,瞄準藍框。

    很久沒投過三分了……他垂下的汗?jié)裱燮を嚾涣昧似饋恚鄣妆雒髁业墓饬粒怯衷鯓樱?/br>
    陳仰抱球起跳,身體靈活地向上一躍,手掌將球輕輕一帶,球從他手中拋出去,以一個漂亮而有力感的弧線飛向藍框。

    世界的時鐘瞬間慢了下來。

    圍過來的女生們也和男生們一樣,屏住呼吸仰頭。

    球在藍框上面轉了兩圈……

    “進了——”楊雪激動大喊。

    “砰”球落地,響起一片純粹而青春的歡呼。

    陳仰聽著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笑得肆意輕揚,一陣帶著陰氣的風吹來,他嘴邊的弧度斂了斂,體內的那股澎湃感也迅速流失。

    其實因為任務滲入了生活,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不一定能打球,也就是這次順勢打了會。才找回一點以前的感覺便要立即拋開。

    陳仰下意識撈衣擺擦汗,動作做到一半卡住了,他吐口氣,有家室的人了還是要注意一下,哪怕家里那位不在這。

    “仰哥!仰哥!仰哥!”文青投入迷弟劇本里,又是揮手又是捂嘴。

    “……”陳仰走到鐘齊那,“再來?”

    鐘齊往地上一賴:“不來了!不來了不來了!”他大咧咧地躺著,黑壯的四肢有著大多同年人都比不了的爆發(fā)力,“沒想到你這么會打,靠,那你剛開始干嘛呢?把我們當狗遛?”

    “很久沒打了,要找感覺。”陳仰坐下來,“你看起來也練得不是很勤。”

    “老班管那么嚴,打個屁勒,都是偷偷摸摸來幾下。”鐘齊汗涔涔的胸口大幅度起伏,骨節(jié)粗大的手指戳戳陳仰,“那什么,你的球技是怎么搞起來的?我還以為你和姜未那家伙一樣,沒事就在書海里沖浪。”

    陳仰失笑:“不是說做同桌就是一類人。”

    “那倒是,像我那同桌,說話的音量還沒我放屁聲大。”鐘齊直搖頭,無語得不行。

    陳仰一副八卦的樣子:“聽說她喜歡班上的某個男生。”

    “快別說了!”鐘齊反應巨大。

    陳仰捕捉到鐘齊的不自在,還有他比剛才更紅的耳朵,古怪道:“……你覺得她喜歡的人是你?”

    鐘齊眼神一飄,粗黑的眉毛挑挑:“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咱現(xiàn)在還小,等高考完再說。”

    陳仰抽抽嘴,我怎么看是你喜歡她,只是傲嬌的不想承認?

    “我們學校怎么沒有秋季運動會?”陳仰忽然說,“該不會我們畢業(yè)前都參加不了了吧?”

    鐘齊坐起來,低頭拉扯護腕:“誰知道呢,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千萬不要有期待,越期待就越容易被老天爺玩弄,還是隨緣好,都是命。”

    “運動會而已,怎么說的這么沉重。”陳仰拍了下鐘齊的肩膀,語氣里摻雜了幾分憧憬,“要是明年春天能辦,我得參加一兩個項目,長跑跟……”他擺出深思熟慮的表情,“鉛球之類的,不留遺憾啊。”

    氣氛變得詭異,周圍的學生全都看著陳仰,他的余光逐一掃過,停在和自己組過隊的其中一個隊友身上,打趣道:“怎么這么看我?你到時候不會也想報鉛球吧?”

    那男生沒有了打球時的活力四射,他盯著陳仰說:“誰會報那個,無聊死了。”

    陳仰發(fā)覺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表情,他抓濕發(fā)的手頓了頓,開運動會的時候,如果一個項目全班都沒人報的話……

    “王娟跟一個女生溜了。”白棠湊到陳仰耳邊說。

    陳仰的思緒被打斷,他沒甩臉色,只是說:“好,我知道了。”

    白棠是個心思較細的人,他愣是通過陳仰呼吸里的變化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起伏。

    “我打擾到你了,抱歉。”白棠充滿歉意。

    “沒事。”陳仰將額前的頭發(fā)往撈撈,露出覆了層水光的額頭:“我們也可以溜,但人不能多。”

    陳仰爬起來打量隊友們,女生不能跑,男生這邊……靳驍長來這里以后的參與度很低,他像個裁判一樣監(jiān)督任務進展,然后會在最后吹一聲口哨宣布死亡多少,曾進能吊著一口氣就已經(jīng)不錯了,錢家兄弟還在墻邊的陰影里坐著,他們有獨特的處事風格,還不如新人小白那么好搭檔,最主要的是兄弟兩人捆綁在一起,不能只挑一個,要挑就是一對,那不行,人多了不方便。

    剩下的就是文青和白棠,二選一。

    陳仰對上他們期待的眼神,默了默:“我還是自己去吧。”

    文青和白棠:“……”

    “阿仰,我有點傷心了。”文青假惺惺地擦眼睛。

    陳仰把搭在他頭上的校服拿下來穿上:“那你慢慢傷心,我查完回來看你哭沒哭。”

    “要是我哭了呢?”文青捂著眼睛說。

    陳仰笑:“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等回去了給你買。”說著就拉上校服拉鏈,快速溜出了cao場。

    文青放下手,眼睛里沒一點淚花,他好奇地問邊上的白棠:“你感覺陳仰比我大幾歲?“

    白棠說:“七八歲。”

    “不會吧,他其實只大我三四歲。”文青滿臉緊張地正色道,“剛才那話你可別在他面前說,不然他會難過的,被人說這么老……”

    “不是他老,是你幼稚。”白棠的聲音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