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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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垂著眼,一動不動。 余哥把頭湊過去,手推向青年,對方一下栽到他身上,他正要緊張的問怎么樣,張開的嘴巴猛地僵住。 沒呼吸? 這個人沒呼吸了! 余哥哆嗦著推開懷里的青年:“死,死人了……”他撕扯著喉嚨大喊,“死人了!” 大廳猶如被灌進來一股寒流,凍僵了正在刷手機的任務者們,一陣短暫的死寂之后,那個想要割腕自殺的女白領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啊啊啊!!!” . 大廳的哭叫聲傳到了洗手間。 鄭之覃把抽下來一半的皮帶系回去,扣上,手拍拍還擺著一副挨草姿勢的男生:“走了。” 潘霖可憐巴巴的捉住鄭之覃的大手,嘬了一口,他泛紅的眼里滿是癡迷。 男人沒有半分情動跟欲望。 潘霖失望的站了起來,沒敢再亂來:“出什么事了啊。” “有人死了。”鄭之覃笑得有幾分怪異。 潘霖整理衣服的時候聽到這句話,他只是瑟縮了一下,沒有更多的反應,對他個人來說,貧窮跟白眼是最可怕的,其他的跟那兩樣相比,都不算什么。 所以哪怕這是任務世界,哪怕這里有鬼怪,潘霖也沒有多崩潰,只要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鄭之覃別拋棄他。 就算是死,他跟鄭之覃死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的。 鄭之覃一回大廳就看到陳仰在檢查尸體,他的年輕看守者像他的一道影子,時刻守著他。 “怎么回事?”鄭之覃走了過去,潘霖小跑著追上他。 鄭之覃的腳步沖的是陳仰的方向,潘霖拉住他,寶貝的攥著,充滿敵意的瞪了眼在場長得丑的人。 那幾個相對來說,顏值比較一般的男女白領們:“……” 鄭之覃看向公司的小仙女:“喬橋,你說。” 喬橋用匯報工作的語氣說:“鄭總,從這個死者工作證上的信息來看,他是……” “重點。”鄭之覃打斷她。 喬橋的嘴一抿,嚴肅道:“這個人就待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卻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死的。” 沒敢靠近的其他人表情很難看,這個認知讓他們的精神狀態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隊友就在他們面前被殺了。 這是不是鬼的挑釁?它在告訴他們,就算他們全部聚集在有備用燈的一樓,照樣會被殺死。 “任務提示是23除23,23是指人數,可現在少了一個人……” “提示不是固定的吧,那只是代表一個模式,人數除人數。” “那現在就是22除22。”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互相攻擊,1v1啊,我一開始就說了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的死是人為的?” “我沒那么說,我不知道。” “……” 陳仰一邊查看尸體,一邊聽著大家滿大廳飄的腦洞,他忽然扭頭:“各位,我可以確定一點,我從樓上下來到現在,除了鄭總跟他對象,其他人都沒離開過大廳。” “我想知道在那之前,也就是說我在樓上沒下來的時候,”陳仰指了指尸體,“這個人離開過大廳嗎?” 大家互相看互相確定,沒有吧,沒離開。 “不對,他離開過!” 一個男白領的眼睛刷地瞪大:“我看他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現場氣氛驟變。 陳仰看了眼死者的工作證,再看其他人的,發現沒人跟他一個公司:“當時是什么時間?”男白領回憶著說:“九點二十多。” “那個時間段還有人離開過嗎?”陳仰又問。 “他!”喬橋身邊的男同事指著肖環嶼,“他也不在。” 男同事的額角滲著虛汗:“那個時間我在跟仙女玩手機上的小游戲,我玩得心不在焉,偶爾看一下大廳周圍,我沒注意到死了的哥們,我注意到他了,我可以確定他不在。” 肖環嶼憤怒道:“我是去咖啡店了!” 一旁的張嵐語態要成熟平穩許多:“我讓他去給我泡咖啡了,我們想去喝點咖啡冷靜一下。” 余哥懷疑的說:“可你們說話的口氣里沒有咖啡的味道。” 肖環嶼氣得握緊拳頭,張嵐安撫著他,對充滿警惕的隊友們解釋道:“我男友是空著手回來的,他耍小脾氣的沒給我咖啡,所以就沒喝成。” 張嵐說著就輕哄自己的小青年,她像女朋友又像mama。 這時大家的站位已經全部變了,他們開始提防警惕,無論是看昔日的同事,還是不認識的人,都覺得可疑。 “任務有規則,也有禁忌,誰觸犯了就會死。”陳仰的視線瞥到什么,一凝。死者穿的是深灰色交叉拖鞋,鞋底是防滑型,濕的。 陳仰沒有直接用手碰,他拿了朝簡的拐杖戳戳鞋底,像是浸過水了,戳上去的時候還有滋滋聲。 “不能穿拖鞋?”潘霖抱著鄭之覃的胳膊探頭。 “我這算是拖鞋嗎?不算吧。”喬橋把白嫩的腳從小白鞋里拿出來,腳背上有兩道淺淺的勒痕,“我這個是兩穿的。”她把攏到前面的兩根細細的袋子往后一撥,再把腳塞進鞋子里,“這樣就是涼鞋。” 陳仰眼看好幾個在公司換成拖鞋的都慌了神,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他趕忙道:“跟拖鞋無關,我只是隨便看看。” 這番話并沒有安慰到那幾人,他們脫掉了拖鞋,光著腳站在地上,滿面的死灰。 “陳先生,現在大廳里死了一個人,說明我們全體人員待在這里度過四天就能回去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鄭之覃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那我們要怎么做?” 陳仰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鄭之覃推推眼鏡,顴骨那一片傷顯得有些可怖:“我第一次做任務,什么都不懂。” 陳仰:“……”他懶得費時間跟這個人對招,“找線索破規則,避禁忌。” 有人緊跟著問:“線索在哪啊?” 余哥替陳仰回答,他回了一句他每次問mama東西在哪的時候,mama說的話:“在我手里。” 大家:“……” . 新人們對老任務者有依賴性,他們越恐懼,依賴性越強,好像讓他們找線索就是要他們去死,不如一刀剁了他們。 可這里都是任務者,沒有他們的父母親人,不會有人慣著他們。 不找不行,害怕也要找。 這是團隊任務,不能指望一兩個人。 陳仰用無奈又無力的神態告訴大家,他不是雞mama,一個個的全部跟在他屁股后面是沒用的。 不要覺得老任務者就能有多厲害,很多時候,新人找到的線索不比老任務者少。 因為老任務者做多了任務,一不留神就會無意識的固定思維,而新人是一張白紙,很容易產生清奇又開闊的思路。 況且老任務者多的不止是經驗,還有崩塌過無數次的心理跟精神狀態,并不會無堅不摧,反而某個瞬間撞到那個點會脆弱不堪。 再者說,老任務者也就只有一條命。 生死關頭,陳仰第一要做的是自保,想完全靠他保命是行不通的。 陳仰想起浪墻吞沒大樓的時候,他撲向朝簡的一幕,那一刻他沒有考慮到自保…… “我要吃小橘子。”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回神,他背對著朝簡,讓對方翻自己的背包。 不遠處的沙發上,鄭之覃疊著腿點了根煙,潘霖拉著他說著什么,他沒聽,一雙眼隔著鏡片跟繚繞的煙霧,準確無誤的鎖住陳仰。 潘霖的敏感程度似乎突然變高了,他有所察覺的轉頭,抓住了鄭之覃的目光停留之處。 本想宣示主權的潘霖看清那人是誰以后,他愣住了。 陳仰禮貌的笑了一下。 潘霖沒有戀丑癖,他的審美是正常的,所以他看著陳仰對自己笑,臉紅了。 鄭之覃不會對陳仰有想法的,是他想多了,潘霖放心的想。 . 不多時,大廳里只剩下一具尸體,還活著的二十二人分散在了這半棟“井”字型的a3樓里。 陳仰跟朝簡在一樓打探,他手里拿著一瓶阿薩姆,手心里冰冰涼涼的:“現在確定的老任務者是我們倆,小啞巴,鄭之覃,我覺得還有。” “算了,不把心思分在這上面了,藏著就藏著吧,不影響我們做任務。”陳仰自說自話,他停在一面大門牌前,“朝簡,你有沒有發現,水汽更重了。” 不僅如此,他總覺得一樓的哪里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陳仰根據指示牌找到洗手間,他發現地上雖然是濕的,卻只有一層水跡,并不能讓死者的拖鞋浸成那樣。 那個死了的任務者進來這里的時候看到了什么…… 陳仰心想,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個任務者只是往洗手間這邊來了,卻沒有真的進去,而是因為某個原因去了其他地方。 陳仰在洗手間里聞到了一股香水味,是鄭之覃身上的,他跟潘霖進來過。 想到兩人可能干的事,陳仰摸了摸鼻子,對朝簡說:“我們出去吧。” 朝簡跟陳仰同時說話:“回大廳!” 陳仰火速拉著朝簡回了大廳,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里飄散。 尸體被啃掉了很多,血rou內臟亂七八糟的暴露在外。 陳仰止住腳步,用力吸了一口氣,殘尸周圍沒有多少血跡,看樣子怪物啃的時候邊咀嚼邊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