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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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呢?陳仰的腦中蹦出女瘋子的身影。 女瘋子帶著孩子的石像躺進了河里,舉止安詳,很有可能當年她把家人的骨灰或者尸骸放了進去,剛才是在跟家人團聚。 那她在自殺前,祭奠家人的動機是成立的。 可是…… 陳仰看著灰燼的面積,那不像是給幾個人燒的,像是給一大群人燒,燒了幾麻袋紙錢的樣子,他被心頭的想法驚到了,繼而又平復下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條河跟刑場沒區別。 朝簡拄著拐走到灰燼前,他用一根拐杖伸進灰燼里撥了撥,再把拐杖那頭伸到陳仰面前。 陳仰福至心靈的伸手去摸。 熱的! 燒紙的人前不久才走。 陳仰的呼吸快了幾分:“不是女瘋子,不是她燒的,我覺得不是她。” 朝簡放下拐杖:“那你認為是誰?” 陳仰兩只手按住頭皮,胡亂的摳了摳,他蹲下來,面對著灰燼,眼前閃過一張張人臉。 “是高德貴!” 陳仰蹭地站起來:“他是鎮長,燒這么多紙錢,祭奠在這場魚潮里死去的鄉親們合情合理。” 說著就抓了把灰燼,指尖的溫度讓他頭皮一緊,他環顧四周,波光粼粼的河水晃得他眼暈,高德貴躲哪去了? . 陳仰跟朝簡回去的時候,依舊沒見到一個鎮民,他們穿過紙錢亂飄的街道,沾上死氣沉沉的氣息回了客棧。 大家的狀態一個比一個差,除了畫家,他的精氣神明顯在變好。 畫家對陳仰笑,把陳仰給嚇得不輕。 “那家伙昨晚抱著你的衣服睡的。”向東給陳仰煙,“要不是知道他有病,老子真把他當變態,把他的蛋給踹散黃。” 陳仰擺擺手:“我不抽。” 向東把煙別到陳仰耳朵上面:“夾著吧,你的小搭檔是個老煙鬼,昨晚露出了尾巴,以后他嘴里的煙味能熏死你。” 陳仰不以為意,朝簡的克制力很好,昨晚之前,他絲毫不知道對方會抽煙。 “你用清新劑嗎?”陳仰忽然問。 向東瞥他:“什么劑?” “清新劑,”陳仰說,“抽完煙往嘴里噴的。” “噴那玩意干什么?”向東說完就湊近陳仰,舔唇笑,“如果你跟我濕吻,嫌我煙味重,我不建議買來噴噴。” “……”陳仰本想問向東用不用,要是用,推薦一款給他,結果純屬浪費時間,他的指腹蹭著手機屏,思緒有點飄。 當初在火車站,陳仰跟朝簡說他煙癮不大,有煙就抽,沒煙就不抽,那時候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話。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之后隨著他每次抽煙,他唇舌間的干渴感都會增強一分。 總覺得嘴里少了點什么味道。 陳仰覺得那味道只能是煙,他心想,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得多一個打火機,一盒煙。 為了不讓朝簡發現他抽煙的頻率,他需要一支清新劑。 “這次咱能活著回去的話,我送你一箱清新劑,一箱煙。”向東往房里瞥,少年躺在單人床上,腿放不下的屈著,栗色腦袋歪在床沿,閉著眼,陷入了沉睡。 乍一看還真他媽像個溫順的小羊崽。 向東懷疑陳仰就是被小王八這副模樣給騙了,他正要拉著陳仰來一番思想教育,房里就有一道寒光刺來。 少年盯著他,清明的眼底爬滿陰沉跟躁冷。 向東的面上掛著不屑,一肚子臟話匯聚成一個“cao”。 姓朝的這小子不但裝睡裝得毫無破綻,還能從他的那一眼里看穿他的心思,不聲不響的來個警告。 這他媽是人嗎? 不是。 向東摩挲著打火機,眼睛半睜,這小子只在陳仰遭遇意外的時候像個人,其他情況下都不慌不忙,逛自家花園似的,他看起來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一心訓練陳仰。 這小子的任務經驗到底有多豐富,身份號又是幾位數,難不成比畫家還小? 向東想到了一個事,后槽牙磨了起來,陳仰有把自己的身份號告訴過他嗎?好像沒。 我cao,以前他們的關系距離親近差了十萬八千里。 現在經過一個半任務,十萬八千里頂多也就減掉了一個零頭。 除非刪掉朝簡,他跟陳仰單獨來一次生死相依,否則前面的十萬會雷打不動。 向東的后槽牙快要磨出火了。 陳仰發現向東跟一頭正在拱圈的豬一樣,呼哧呼哧喘氣,他正要詢問就看見香子慕走出了房間。 香子慕的兩只手上都纏著白色紗布。 陳仰過去問道:“手怎么了?” “昨晚修石像磨破了點皮。”香子慕輕描淡寫。 陳仰說:“幸虧你修好了石像,不然我們都安撫不了女瘋子。” 香子慕還是那個語調,淡得如同白開水:“這沒什么。” “她發瘋的時候很難對付。”陳仰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穿著來時的那身衣服,藍色條紋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 香子慕的右手總是搭著左手腕部。 陳仰的余光幾不可察的掃過她搭在一起的手,心想,左手腕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陳先生,可以給我一個奶片嗎?”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一愣,他下意識的摸褲子口袋,摸出一個奶片遞過去。 香子慕接過奶片,沒有吃,只是拿在手里。 陳仰想起珠珠說過的話,按耐不住的問道:“你見過我弟弟嗎?我的意思是,進來這里之前。” “沒有。”香子慕說,“沒見過。” 陳仰還沒說話,香子慕就把奶片還給了他。 “……?” 陳仰一頭霧水的捏著奶片,眼睛看著香子慕走出后門的身影。 向東從后面搭上他的肩:“喜歡那女人?” 陳仰拆開奶片吃掉,反問一句:“你不覺得她渾身上下都是謎?” “不感興趣。”向東聳肩,“她又不是我的誰,只不過是做這個任務的時候碰上而已,這在我看來跟419差不離,不會有售后,管她呢。” 陳仰聞言心思轉了又轉,向東說的是對的,道理他也懂,但每次只要香子慕一出現,他的注意力總會時不時的挪過去。 “我對她很感興趣。”陳仰斟酌著說。 向東從陳仰背后繞到前面,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問:“想跟她做搭檔?” 陳仰:“啊?” “那就換。”向東拔高音量,“在任務世界,搭檔找的不好,會讓你丟命,搭檔找好了,就能讓你多一條命,搭檔關系到生死存亡,必須是最好的。” 陳仰踹向東:“小點聲。” “我說真的。”向東的音量不變,“出現了更合適的搭檔,傻子都知道要把之前的換掉。” 陳仰又踹向東:“你別再……” 眼角捕捉到房門口的人影,他差點被嘴里的奶片噎到。 門口的人影轉身回房間,沒看陳仰一眼。 陳仰眼皮直跳,他氣得瞪向東:“沒事找事,欠抽。” “那你倒是抽我啊,別他媽每次光說。”向東目睹陳仰推開朝簡要關上的房門擠進去,他的臉色五彩紛呈,老子不會是誤打誤撞的助攻了吧? 不能啊,千萬別。 老天爺爸爸,對你東哥好點,別這么殘忍。 房里,朝簡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擦著自己的拐杖。 陳仰站在桌邊,他把奶片從臉頰左邊裹到右邊,又裹回左邊,整個口腔里堵滿了淡淡的甜奶味。 “向東都是在瞎扯。”陳仰說。 床邊的朝簡眼皮不抬半分,他厭煩道:“誰管那個丑八怪。” 陳仰不明所以:“不管他?那你是……” “你聽到我說對香子慕感興趣的話了啊。”陳仰扒扒短短的頭發,“這是有原因的,很多方面。” 沒得到回應,陳仰拉開椅子坐下來,咬碎奶片吞下去,他思慮了片刻,下定決心道:“這樣,這次我們出去了,我跟你談一次,我把我的所有都告訴你。” 朝簡擦拐杖的動作微滯,之后又繼續:“都告訴我了,然后呢,想要我禮尚往來?” 陳仰微笑著說:“要是你愿意的話。” 朝簡也笑:“我不愿意,別想了。” 陳仰抽抽嘴:“行吧。”他不自覺地包容哄讓,“那我先來,你隨意。” 朝簡抬起眼簾,深黑的眼看著陳仰,把他看得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了才垂下眼。 “我的隱私跟做你搭檔不沖突。”朝簡放下拐杖。 “昂啊,我知道。”陳仰摸鼻尖,這也是他即便沒窺探到朝簡的內心世界,還是放心去信任的原因。 朝簡一頓:“奶片呢?我要吃。” “包里有。”陳仰嘴上說著,手卻伸進口袋里,抓了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