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云血雨旗離蹤（四）

    程問曉將生死旗撿起，細細打量，與和那天在程家地下所掘一模一樣。心道：“難道那天搶去生死旗的人就是魔教高手，卻被平飛瀾將旗騙來，他誤以為喬喬是百花瓊主，又將生死旗奉還。當真是失之須臾，得之隨手……那官平云、向漸離等人也都在搶這生死旗，難道這東西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王爺府丟失的生死旗又在誰手上？”疑團一個接一個的涌上心頭，如一團霧水般猜不透。

    喬喬道：“問曉，這是什么？”程問曉道：“生死旗，這東西大有古怪，竟不知有什么作用能引得那么多的高手爭奪。”思量片刻，將生死旗拿給她，道：“喬喬，那平飛瀾既然把旗給你，你就把它藏好了。”

    喬喬拿了過去，道：“這有什么用？又不漂亮，我才不要！”程問曉笑道：“你先收起來好了。”喬喬這才將旗放進衣袖中。

    兩人出了客棧，走出鄉鎮時聽前面有打斗聲，互視一眼，走近前去。未曾走到，遠遠便聽一個聲音叫道：“周尚玉，事到此時，你還不束手投降？”

    又有一個聲音道：“周尚玉，別再苦苦支撐了，將東西拿出來，大伙們便放了你走，否則，嘿嘿，嘿嘿！”又是刀劍聲碰響，乒乒乓乓一陣打斗聲，有人慘叫驚呼，也有人大聲吶喊。

    程問曉潛到近前，只見一片竹林間竹葉紛飛，刀光劍影。中間一道身影來回倏走，劍花亂閃。周圍圍著二十多條大漢，有的拿刀，有的拿錘，有的拿鞭，與中間那人正斗得緊。

    又有人叫道：“周尚玉，看鞭！”一條長鞭卷出，勾住中間那人左腿。那人來不得揮劍斬開，前面又刺來兩根槍。正當危急時刻，他猛一轉身，長劍斬開兩把槍，回身一劍挑落長鞭。

    乒乒乓乓一陣作響，又有三條大漢負傷退下，而那周尚玉身上也受了幾處傷。一人道：“大伙齊上，看他能撐多少回合！”眾人齊聲呼喝，至少有十數件兵器往周尚玉身上砸去。

    周尚玉怒道：“卑鄙小人！”長劍疾卷，剛挑落一把長刀，便被一把巨錘砸中劍刃，立即斷開。他長劍斷開，雙手橫拍，一掌擊斃了一名大漢，只是再撐不過十個回合，身上又中了三刀，左腿被人用長勾勾住，幾樣兵器往他身上砸去。

    周尚玉扭身滾地，避過幾件兵器，終于讓一件長錘打中后背，一口鮮血噴出。又有十多件兵器往他身上砸落，眼見他就要死在當場，突有一人縱身而出，搶到周尚玉身前，抓住他的后背往后退出七、八步。有人叫道：“是誰？”

    眾人見是正是先前開口那人，有人叫道：“你為什么要救他？”那人道：“蠢貨！你們打死了他還怎么找那東西？”眾人想想也是，都噓氣一口，圍住了他緩緩靠近。那人看向手上的周尚玉，道：“周尚玉，將那東西交出來，我以名義擔保，大伙絕不會再動你一根頭發。”

    周尚玉吐了一口血，厲聲道：“王文欽，你要殺就快點殺了我吧！我是絕不可能說出生死旗在哪的！”

    程問曉一驚：又是生死旗？難道這人身上又有一枝生死旗？

    王文欽道：“周尚玉，你真當不說？”周尚玉道：“你們快些把我殺了！否則來日我若不死，定會一一報回！”眾人大噪，揮舞著兵器要上來將他殺了。

    王文欽抓住周尚玉又退后了幾步，道：“你何必如此？那生死旗拿在你手中也沒有半點作用，何況都不知是真是假，用得著為了它丟了性命嗎？”

    周尚玉嘿嘿冷笑，道：“你不用說了，我不會交出生死旗就是不會，你無論如何逼迫我也不交！”王文欽臉上漸漸沉了下去，道：“你當真不交？”

    周尚玉道：“你快快殺了我吧！”王文欽厲聲道：“好！你若當真不交出生死旗，你在河南的妻子老母，一個個也休想活了！你應該知道我‘活命閻羅’的外號，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周尚玉臉上一變，道：“你……”王文欽冷冷道：“你說還是不說？”

    周尚玉道：“你卑鄙無恥！”武林中雖有奪寶殺人之事發生，卻少有對其家眷下手。一旦有這些事發生，那人必將受到武林的唾棄。但周尚玉卻知王文欽此人卑鄙歹毒，這種事未必做不出來。

    王文欽道：“卑鄙無恥，嘿嘿！”周尚玉道：“我真的沒有生死旗……若我手上有生死旗，早便拿出來了。”

    有人道：“你沒有生死旗，但你知道生死旗的下落！”“快將生死旗的下落說出！”

    王文欽道：“你看到了吧？你如今還想跑得去嗎？”周尚玉臉上蒼白，吐了一口氣，道：“生死旗本來只有一支，傳聞得到生死旗者便有主宰武林生死之命。”

    程問曉雖在外層，但內力極好，聽到周尚玉說起生死旗，又是激動又是疑惑：生死旗只有一支嗎？提起耳朵聽著。

    周尚玉道：“自從生死旗被程家程老不死的盜去后，程家被官府滅門，生死旗也落入俊賢王手上，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

    有人道：“后來王爺府被盜，生死旗又不見其蹤了。”周尚玉點頭道：“不錯。傳聞是西方魔教潛入中原盜去的。但那日……”

    王文欽道：“那日怎的？”周尚玉道：“那日我從河南而來，路過一座古剎，那時正當深夜，我為投宿去敲門，古剎中卻寂無一人。當時便開了門進去，在中間一尊大佛前睡下。”

    王文欽道：“然后呢？”周尚玉道：“我睡到半夜，聽到門前有聲音，怕有歹人，便藏身在大佛之后。”有人道：“歹人？你不就是歹人嗎？”

    周尚玉道：“有伙人打開了門進來，約莫有十數人，當時我不知是誰，現在才知道就是西方魔教的人。”人群中又有人道：“原來如此。”

    周尚玉道：“那些人一進古剎便找了個地方歇下，其中一個便坐在大佛前，他們點起了火，取了干糧在吃。我看他們模樣不像歹人，正要出去，卻聽一人道：‘官長老，如今要往哪個方向去？’，又有一個人道：”‘哼！他們追得緊，得先將他們甩了才可與教主回合，將生死旗交給教主。’我聽到這，嚇了一跳，便藏在佛后不敢出去。”

    眾人道：“然后呢？”“教主？難道是西方魔教的教主？”“西方魔教教主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