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遭襲
古三千跳入風(fēng)墻中,他身體周圍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真空地帶,四周的風(fēng)和骨頭都被排斥在外,也就離著他的身體大約二三十厘米。只聽得耳邊傳來骨頭互相撞擊發(fā)出的轟轟聲,震的他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眼前一亮,出了風(fēng)墻。 風(fēng)墻內(nèi)不像外界般風(fēng)聲呼嘯,這里面沒有風(fēng),倒是挺安靜的,只是偶爾會有類似哨子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也不持久,也就那么五六秒、七八秒就會消失。抬眼望去,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來名字的白色粉塵,四周很荒涼,高低不平的白骨堆積地面,就似高低不平的山坡一個連著一個。 一進(jìn)入風(fēng)墻內(nèi),古三千就覺得心里面有些煩躁,說不出來的那種煩躁,不過呢,倒也可以忍受。壓著心中的煩躁他左看右看,尋找著巫靈翠和東門玉的蹤跡。 巫靈翠和東門玉兩人先他一步進(jìn)入了風(fēng)墻,此刻應(yīng)該也不會走遠(yuǎn)。正找著呢,耳邊傳來了一道哭泣的聲音,聽這個聲音有些像巫靈翠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師姐遇到了什么不測?又或者是師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很是擔(dān)憂,立刻循著聲音望去,身子也就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走了過去。三步兩步向前走,在一處骨堆旁發(fā)現(xiàn)了巫靈翠和東門玉二人。 他們也是見多了,對這種骨堆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二人就這么靠著骨堆而坐。東門玉坐在地面上,雙手抱著胸,低著頭,不時的發(fā)出一聲嘆息:“唉!” 這邊的巫靈翠坐在地面上,曲著腿,雙手抱著雙腿,將頭埋在了腿上哭哭啼啼,那聲音哀哀戚戚,都快打著古三千的心了。 “師姐,你這是怎么了呀?”古三千問了一句。 巫靈翠抬起頭,看了古三千一眼,更加覺得委屈了,將頭一埋,繼續(xù)哭了起來,哭聲比剛才更大了,只是哭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沒事!我沒事!” “不是,師姐……哎,這怎么回事呀?”古三千心中這個急啊,要說別人,他肯定不會如此,可這個師姐對他,那是當(dāng)親人一般,百般呵護(hù),冷了怕他凍了,熱了怕他熱著,現(xiàn)在感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他能不著急嗎?他更加想做點事情。這總得知道原因,才好做事呀。 他一轉(zhuǎn)頭,看向東門玉,問道:“師兄,你又是怎么了呀?” “唉!”東門玉又嘆了一口氣,道:“沒事,能有什么事啊!” “唉!”古三千也嘆了口氣,心中煩躁更甚,只覺得胸口壓著一塊石頭,但是他又擔(dān)心巫靈翠,只得將心中這塊石頭往下壓,開口道:“沒事?沒事你們能這樣嗎?一個唉聲嘆氣,一個哭哭啼啼,這總得有個理由吧!” 東門玉道:“真沒事,我就是心中惦記著你巖拓師兄,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雖說給他找了個人看護(hù)著,可是我們幾個知根知底的人都走了呀,這萬一我們這一趟沒有尋得穿心骨火,你師兄該怎么辦啊?” “哦!”古三千點了點,心中暗道:“師兄這是擔(dān)心呢,這倒真不是什么事情。可師姐呢,師姐為什么哭了呀?” 他一抬頭,看向巫靈翠,對著巫靈翠道:“師姐,你心中有什么委屈,你說出來,師弟為你分擔(dān)分擔(dān)。” 巫靈翠聽罷,哭聲更大了,可是嘴里卻仍說著沒事。 東門玉那邊搭茬了,他說道:“你師姐是個要強的人,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往事?” 古三千借著這個茬,對著巫靈翠又問了起來:“師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往事了?” 巫靈翠這才搭茬,道:“是啊!” 古三千道:“師姐,你就跟我說說唄,說出來,心里或許就能夠好點了呢!” 或許這句話打動了巫靈翠,巫靈翠緩緩說道:“小時候我家里就盼著生個小子,可我是個女子,在家里受盡白眼……待長大了,好容易被師尊他老人家看重了,進(jìn)入了宗門,又是因為女子身份受到了宗門內(nèi)那些弟子的各種不待見……現(xiàn)在出來,又被那些嘴賤的人出言侮辱,我是真的恨自己是個女子啊。” 巫靈翠這一通說的,從小時候一直說到現(xiàn)在,古三千低著頭,一直聽著,不時的發(fā)出一聲‘嗯’‘啊’之聲。 聽完之后,他心里就郁悶了,就為這事? 要說這事算事嗎? 你說它算它就算,可你要說它不算呢?它也不算是事。委屈呢,那肯定是有的,可為了這事就哭的不成人樣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哭的不成人樣了,就有些奇怪了。 不錯!這件事有古怪! 從剛才進(jìn)入這里開始,古三千心中就有著一團(tuán)火,很煩躁。聽完東門玉的擔(dān)憂,他的煩躁就更甚了,再聽完巫靈翠的故事他就感覺這心里的煩躁就有些壓不住了。 這時巫靈翠又開口了:“小師弟,你剛才在外邊不是說要給我出口惡氣嗎?你現(xiàn)在就去,我在這里等你!” 這句話若是平時,那是肯定不會從巫靈翠嘴里說出來的,可是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巫靈翠就說了這么一句話。恰巧古三千心中正憋著一股子煩悶,又總想著做點事情。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他立刻就應(yīng)了一聲道:“好咧,師兄,師姐,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走,一路小跑著朝著他記憶中的方位而去。 這一路上古三千想了很多,越想越不對勁,可到底哪里不對勁,他這個腦子就有些轉(zhuǎn)不過來。若是平時,他可能立刻就會想到有什么東西在影響著他們。可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腦子不像以前那么清醒明白,反應(yīng)也不夠以往那般敏捷,他想不到這一層上。 按照記憶的方位,他來到了先前辱罵巫靈翠的三人對面。隔著風(fēng)墻,若是這三人一進(jìn)來,他肯定就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這位置雖然談不上準(zhǔn)確,但是也大差不差。 古三千就這么傻呆呆的站在風(fēng)墻邊,手中拿著碧血刀,一把抽出了碧血刀,一股寒意從刀柄處傳入了身體,順著手腕,爬到了肩膀,又從肩膀鉆入了腦子。 古三千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明亮,后背的汗水就流了下來。 這是害怕的汗水,冷汗直流啊。 就在他抽出寶刀的那一刻,他清醒了過來,一縷縷念頭在他的腦子里閃過,他的心中就蹦出了兩個字:“壞了!” 我是清醒過來了,可師兄和師姐呢? 想到這里,他提著刀就要往回趕。剛走兩步,從他身后的風(fēng)墻內(nèi)走出了五六個人,為首的正是金宇閣的朱琰。 一進(jìn)入這里,朱琰就大笑了起來,他身后的幾人有人愁,有人哭,也有人笑。這是一輩子的開心事,一輩子煩心事,一輩子的委屈都想了起來。 朱琰的身旁跟著的是柳項,背后背著一個劍盒,抬頭看了一眼朱琰,頭一偏,鼻子一歪:“哼!” 古三千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正好看見偏頭的柳項,柳項看著他,頭再偏回去,鼻子又是一歪:“哼!” 頭一偏,再次看到朱琰,他又轉(zhuǎn)了個身子哼了一聲:“哼!” 轉(zhuǎn)身之后他又看到身后的人,又是一哼。就這么來回的哼哼,總之,他就是看到誰,哼誰。 古三千搖了搖頭,正準(zhǔn)備走呢,心中一想,這個時候是他們意志最為薄弱的時候,此時不下毒,更待何時呢? 想到這里,他暗暗偷笑,右手一甩,幾個墨綠色的藥丸就飛了出去。若是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這幾個藥丸的中央位置,有這么一個米粒大小,細(xì)如發(fā)絲的血線在扭動。 藥丸在空中飛行時逐漸變小,就似融化了一般,待飛到柳項他們身旁時,藥丸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是平時,古三千這么明目張膽的攻擊在他們看來就是個笑話。可此刻他們神智受到了影響,這五六個人,笑的笑,哭的哭,愁的愁,還有一個逮誰哼誰的,他們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又或者說他們雖然注意了,可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就這么,藥丸中的血線就鉆入了他們的體內(nèi)。 古三千看到這一幕,心中踏實了許多,自此這幾人對他來說已經(jīng)毫無威脅可談了。 做完了這一切,他想著要不要就待在這附近,等這附近的人出來一個,毒一個呢?他很想這么干,可是心中擔(dān)憂巫靈翠和東門玉,想了想一跺腳,算了。 這才邁步向回趕,剛走兩步,眼前一把刀光閃過,緊貼著腦門‘唰’的一下擦了過去。他愣了一下,緊接著本能的向后一仰,腳后跟踏著地面‘蹭蹭’的向后退了幾步。 這一下,嚇得他可不輕。試想一下,你正專心走路呢,天空突然掉下一個花盆,正砸在你的面前,你這往前多走一步,那花盆就砸在你的腦袋上,你會有什么感想。 古三千的心中此刻就是這種感想,罵娘的心都有了。他抬眼一看,這還沒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見到一面刀光又順著他的眉毛橫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