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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滿城落燈輝『NPH,主師徒,年下』在線閱讀 - 叁十五、墨色

叁十五、墨色

    明溦潛入待霜閣的時候倒不如傅琛這樣滿腹仇恨與時不我待,她的恨意更薄,更遠,卻也隱藏得更深。待霜閣終年寒白,天地一片肅殺,同記憶當中的西夏國沙海與月牙湖大不相同。當她與顧千帆逃到大梁,又一路經宇文疾安排潛入待霜閣的時候,她曾有過片刻的“何以為家”的恍惚。

    那是宇文疾身中劇毒之后的第叁年,一封又一封的書信從遙遠的西夏國,經數道輾轉,幾經加密之后傳到她的手上。信中有他的侍從記下的他的近況,有他留給她的解藥與大梁國的皇族秘事,還有些苦澀的,被逼仄到了極致的相思之意。

    為免留下痕跡,她將那些書信一一燒毀。但她偷偷留了一封,信中是宇文疾夜半醒來書寫的圓月與江南。他說,曾在皇城中發生的那些事讓他心懷悔恨,愧疚不已。

    “……師父。”

    明溦猛地睜開眼,眼前是傅琛氣吁吁的神情。他摟著她的腰,尚軟的性器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她的一條腿還掛在他的腰上。一場風雪來去匆忙,只片刻功夫,大帳中竟再也聽不見雪落之聲。

    “……你居然在這時候走神。”傅琛咬牙切齒,狠狠親了一口她的額頭,道:“是不是我不夠賣力?”

    ——這倒也不是。傅琛年輕,體力太好,一番折騰下來竟堪比在他府中的yin樂之宴。明溦眨了眨眼,大腿發酸,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原來恍惚的走神不過片刻,在走神的時候,她卻感覺時間已過了大半天。

    “什么時辰了?天亮了沒?”

    她披上外套,翻爬起身,傅琛一手撈空,正十分郁悶。明溦撩了一把頭發,將桌上信紙拿起來慢慢讀。傅琛也不避嫌,懶洋洋翻了個身由她。她越讀越是面色凝重,到最后,她抬起眼,目光灼灼,道:“容嫣還在皇城?”

    “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禁衛同容家之人有了第一輪交鋒之后,她就沒離開過皇城。”

    “你可知她到底有何打算?”

    傅琛打了個哈欠,披起外袍,行至她的身后,將下巴磕到明溦的肩上,抽出她手中的信紙。

    “挾天子以令諸侯唄。皇爺爺又沒走。”

    “那你……”

    傅琛吻了吻她的側臉:“等。”

    明溦恍然大悟:“帝君到底同你說了何事?莫非他打算同容嫣……?”

    “我在等一封從京師寄來的信。照時間來算,這封信應該要不了多久才是。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想說。”他攬著她的腰,笑意吟吟,偏頭看著她,柔聲道:“我后悔了,師父。相比于讓您從此山重水闊就此一去,我覺得,還是將您囚禁在我的身邊比較好。”

    明溦低頭不語,猛地,曲肘便朝他胸前頂去!

    她身型雖不魁梧,武學底子尚在,如此突如其來的一擊,便是尋常男子也難以抵擋。肘擊之后,她左手反手便襲向傅琛的眼睛,他只來得及扣著她的手腕外翻,明溦冷笑一聲,伸手,拔劍,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卻原來她刻意選在桌邊的位置,為的就是斜放在桌上這一把劍。

    長劍如水,明溦翻身一滾,劍尖直指著他的喉嚨。傅琛訝然挑眉,神色還算淡定,雖如此,卻也如吃了鍋灰一般滿臉古怪。“……又來?”

    “把通關令信給我。”

    傅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道:“即便你拿了那東西,這北大營光守衛便不止百個。恕我直言,您一人之力,要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突圍……”

    “令信。”

    長劍將他的脖子上劃出了淡淡血口,傅琛定定看著,眉目微沉。卻原來她方才的所謂的一夜春風,謀而后動,還留了這樣一手。傅琛倒并不懷疑她的決心,光憑這抵在他脖子上的劍穩如泰山便可以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但這才提上褲子不久就被自己的親師尊以性命相威脅,此事思來想去又實在太讓人沮喪。

    “就在你身后,地上。”傅琛兩手一攤:“別這樣看我,我這時候還能在哪里藏東西?”

    他所說不錯,一場性事剛罷,他草草披著一件外袍,內里也是一絲不掛。明溦目不轉睛盯著他,持劍的手穩如泰山,她小心退步至那一堆衣服后,長劍依然指著他,蹲下身,小心開始翻找。

    傅琛將兩條胳膊往桌子上攤開,流里流氣,喜笑顏開。

    “師父,你如此神通廣大,想必你也知道謝大人帶著帝君密令北上的時候,恰是容家派出大批死士的時候。你猜,光風霽月的謝行謝大人,可有活著到達崇州?”

    明溦持劍的手一動不動,連眼睛也未眨一下。

    傅琛見此,也不意外,又道:“即便您老不顧謝大人死活,寒山晚釣圖呢?師父當真以為,這么重要的物件,我不會派人去取么?”

    明溦冷冷一笑,道:“哦,既然你想要,那你留著便是了。”

    傅琛沉下臉,嘴角的笑意未退,眼底卻越來越冷。

    “這么說,您找到了其余的引蛇出洞的方式?”

    明溦懶得回他,站起身,將外袍攏好,轉身即走。大帳外的雪已經停了,泥土上覆著一層絨絨的白,她不敢耽擱,牽過馬,揚蹄直奔而去。凌冽的寒風掛在臉上,細雪瞇得人眼都睜不開,她所穿的衣服不多,狐裘披風抵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冷意。明溦牽著韁繩的手已經凍得幾近麻木,露在風雪里的臉也僵成一片,但越是如此,當她策馬狂奔之時,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灑脫之意。

    這是最后的一局棋。今夜過去之后,大梁國的江山易主,而她也終于可以以此引蛇出洞,終結自己幾十年來的滔天恨意。

    傅琛有一事不知。寒山晚釣圖確實是她的目的,但金陵城既有此亂局,宇文疾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按兵不動。他昔年試圖以這東西挑起容氏與帝君相爭,而今無需他動手,容氏門閥已經自行撕破了與皇權維系的幾十年和平。

    北大營往外是一馬平川的官道,官道經數個險峻轉折后便可岔入煙溪。明溦的騎術精湛,一路行至官道與北大營的交接路口,一隊人馬才將她攔了下來。

    “干什么的!令信呢?”

    明溦也不下馬,只將方才搶來的令信塞到那小兵手上。她的心下著急,面上佯裝泰然,那人看不清她的臉,只將信將疑把令信來來回回巡視了數次。

    “雪夜風寒,你哪個營帳的?出去做什么?”

    她還沒答話,卻聽身后一陣馬蹄聲遙遙追了過來。她發了狠,也不管那令信,牽起韁繩就要試圖強闖。身后一人大呵道:“這是待霜閣之人奉皇長孫之命入京,讓她先走!”

    明溦訝然回過頭,卻見一人策馬而來。那人身著黑色騎裝,披著斗篷,他的臉在長夜風雪之中看不分明。明溦本想著此人或許是顧千帆或者容家之人布下的暗探,一時也未多留意,待她策馬出了北大營,卻見那人依然跟著。不僅如此,他還專程與她隔開了些距離,這距離不近不遠,恰好夠他跟她一路。

    傅琛。

    明溦心下破口大罵,低下頭,猛一拉韁繩策馬狂奔。這小瘋子在這時候不守著他的大好江山,竟親自追來,到底是……

    正思索時,她覺出后心一涼,求生的直覺讓她忙低下頭。

    明溦的直覺不錯,緊追不舍的傅琛確實抽出了一支箭。當那羽箭瞄準她后心的時候,他持箭的手曾有片刻的猶豫。

    機會稍縱即逝,明溦策馬轉彎。那羽箭在他的手中停了片刻,終究沒有破空而去。正如方才一瞬之機,他并未將她攔下來,反倒放她離開了北大營一般。這樁樁件件,每一件事都纏著他心頭的痛意與困惑,仿佛一道繩索深深勒入他的胸口。

    此去以后,山高水遠,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傅琛一念至此,猛一拉韁繩,策馬直追。明溦的騎術甚好,即便來到大梁許久也不見生疏,快馬將官道上的泥點撩了一路,泥與細雪混在一起,白絨絨的路面頃刻污水四溢。二人輾轉過兩個急彎,傅琛漸漸落了下風。他又摸到了羽箭的箭簇部位,黃木弓就在他的身后。

    這一箭過去,即便不將她重傷,二人的師徒情誼也可以見底了。

    這個念頭甚至比放她離去還要令他窒息。眼看著明溦策馬越行越遠,他急中生智,破釜沉舟地吹了兩聲哨。空蕩蕩的口哨聲在空曠的官道上萬分刺耳,快馬聽了那哨,揚起前蹄,嘶叫了一聲。

    揚蹄的快馬令明溦險些拉不住韁繩。她沉下臉,狠狠一夾馬腹,那馬未行幾步,哨音再度響徹夜空。

    都是北大營里受訓的戰馬,馬的性子雖烈,輕易卻也不會背叛舊主。

    明溦心下大罵,牽著韁繩試圖重新cao控快馬。一道明亮的焰火劃破了夜空,片刻后,官道北側,那重重的青山之外也騰起了一道焰火,與之遙相呼應。帝君的密信送到,誅殺容家的刺史終于姍姍來遲。

    明溦策馬轉過身。

    夜色太黑,橘色的焰火被重重夜幕吞沒。二人遙相望去,雖都看不清彼此的臉,但這一刻的靈犀都被無端放大了不少。傅琛想到了待霜閣終年不退的白色,那鵝毛大雪比今夜的細雪更為純粹,盈潔。他在許多時候都未有歸鄉之感,無論身在待霜閣,或是花發路香的金陵。

    他的少年并不順遂,明溦對他算不上照顧,也算不上疼愛。那些講經堂里罰跪,抄書,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共同構成了他乏善可陳的年少記憶。

    就這樣一片記憶,究竟有何執著的價值?

    他想不明白,不想明白,甚至逼迫著自己不去明白。明溦回過頭,她的身形在夜色中挺拔而脆弱,很多時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在嵌入她身體的時刻,他都從未明白過她。但在這一時刻,傅琛感知到了她的懇求。

    那是一種逼迫他窒息,讓他壓抑得快要發瘋的示弱姿態。

    明溦淡淡看了他一眼,掉頭而去。正在她策馬之時,一簇羽箭破空而來。明溦大為震驚,心下怒氣陡生,未行幾步,那受驚的快馬不禁二人這般反復折騰,竟是腳下一滑,連人帶馬地摔倒到了雪泥之中!

    明溦的胳膊處傳來陣痛,她咬著牙,翻爬起身,眼睜睜看著傅琛策馬,距她越來越近。他下了馬,手持著長刀,眸光清冷,一步步踩在雪泥之上。明溦往后挪了兩步,暗暗握緊手心,她抬起頭,從未見過他這般狠厲的神色。

    “……傅琛!即便今日你將我帶回去,我也并不會再陪你胡鬧下去。無論你是否愿意,無論你是否答應……”

    長刀挑起了她的下巴。明溦靜靜回看著他,覺得自己方才留下來的這個決定實在大錯特錯。她覺得自己做人師尊太過失敗,費心費力教出來的小狼崽子不去撕咬別人,到頭來卻死死地,如盯著獵物一樣地盯上了她。

    傅琛溫柔地蹲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

    “師父。倘若你現在同我回去,我們還有得談,倘若您逼我動手,那么當此機要之時,我只能用您來……犒賞叁軍了。”

    他笑了笑,柔聲道:“會很舒服的。比在我府中還要舒服。”

    明溦忍無可忍,破口大罵。她的胳膊受了傷,此時亂軍圍城,若是強行同他拼命,她的勝算并不高。明溦瞪著他,滿目的痛徹心扉與不可置信,這幅樣子落到了他的眼中有更撥動了他心底的狠勁。

    傅琛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將她抱在懷中。他的臉埋在她的頭發里,胳膊牢牢攬著她的后腰。明溦瘋了一般地掙扎起來,她一只手無法活動,另一只手推著他的肩,抓著他的衣領,試圖讓他距自己遠些。傅琛不為所動,氣息熾熱,發了狠,將她的左手提過頭頂按到了雪地里。

    “師父,難道我不夠讓你舒服么?尋常人根本玩不動你,你在西夏國也有在我府上這么……?”

    “你這樣和宇文疾又有什么區別!”

    傅琛抬起眼,眸中訝異一閃而過,道:“我以為您對過去之事早已不在意。就因為這個?”

    “傅琛,這是我最后一次用你師尊的身份同商議此事。放開我,你已經有了你的大好江山,你既心愿得償,你本不需要執著在這些事情上。我不想,不愿,不稀罕這些名聲與權勢,我不愿留在金陵,不愿再同另一個皇室有絲毫牽扯。你……”

    他吻上了她的嘴唇,絕望的,如狂風驟雨。

    “……師父,可是,我是真的愛你。”

    ***

    到了后半夜,雪又簌簌落了下來,大帳里燈火昏暗,營帳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比方才更為急切。但并未有人膽敢貿然闖入主帳之中,想來因為黎明已迫在眉睫,此時無論帳中發生什么荒唐事,第二日都不會有人能夠記得。

    傅琛站在營帳外聽了許久。帳內的浪聲陣陣,yin靡而混亂,他怔然看著風雪與長夜,血液卻仿佛漸漸凝固了。yin靡聲斷斷續續,既有男人的悶哼也有女子壓抑的喘息,片刻后,那女子浪著叫了兩句,一切再度歸于寂靜。她似是極為受用,無論被多么粗暴地對待,到頭來她都能夠一臉享受,甚至意猶未盡。

    這個事實讓傅琛的心下更是煩亂。

    大帳的簾子掀開,飄進來的寒風將里頭的酒香與腥臊之味沖淡了些。明溦雙手反綁,跪坐在地上,她的rutou挺立著,被打了乳釘的地方被磨破了皮,手臂的傷勢未好,大腿內側更是愛痕斑斑,甚至還被留了清晰的牙印。

    她被灌了軍中特有的烈酒,渾身都是酒香之氣,大腿分開,腿間精水與yin液混作一團,倒流出來的液體甚至將她身下上好的絨毯打濕了一片。她的眼睛被衣帶蒙著。即便如此,明溦也清晰地感知到了來人是誰。二人相處甚久,她對他的氣息極為熟悉,而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半柱香。

    “傅琛……”

    她輕聲開口,聲若蚊蠅,一切想說的事,還沒來得及開口的事,都被壓縮在了這一聲嘆息里。傅琛的手有些抖,心下更仿佛揉皺的一灘春水。

    “傅琛……cao進來……干我……”

    她渴求地抬起臉,臉上一片迷亂,顯然已有些神志不清。他撫上她的脖子,一言不發,眸色清冷。

    只要他稍微用力,他便能夠將她掐死在自己的手中。而到了那時,她既無法恨她,也無法再同其余人交歡。如此一來,他那些兵荒馬亂,白茫茫的年少惶惶時日便可以一同葬送在這個不為人知的長夜里。

    明日,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將成為無牽無掛的大梁國的帝君。

    “唔……”

    明溦不適地動了動身子,更多的yin水被擠了出來。不用想也知道,方才的歡愉還未褪去,她食髓知味,此時下身正叫囂著、抵著心頭地渴。

    傅琛閉上眼,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不住地抖。明溦似是有所感知,些微的掙扎之后,她啞著嗓子,道:“你要殺了我么?”

    這一聲質問不帶任何情感基調,清冷仿佛她平日的樣子。他將她抱在懷中,頭埋在她的肩頭,神色復雜,竟是卑微而又絕望。

    “師父。”

    他并不常喚她的名字,起先是因著情趣,而后是卻因著一些旁的堅持。他的心下揉了一地狼藉,翻滾著,叫囂著,將他封凍的血液盡數沖撞開。終有一日,她將恨他入骨——又或許她現在就已恨上了他,當她看著他的時候,身體雖然熾熱,但她的眼睛仿佛看向了別處。他在她的眼里并沒有多少落腳之處。

    “傅琛。”她抬起頭,牽出虛弱笑意。如瀑的長發披散下來,帳中酒香凌冽,她的面上泛起病態的嫣紅色。這幅樣子同他的碎夢悄然重合,傅琛的心下一緊,另一股更為濃烈的直覺猛地竄上了他的頭腦。

    猛地,他拉開縛在她眼睛上的衣帶。明溦的眼角薄紅,眸中流光溢彩,如拘著盈盈春水。

    他的手抖得不像話,明溦恬然看著他,夜燈之中,他的神情古怪,衣衫筆挺,面相卻比平日更為莊重。他的輪廓讓她想起許久以前,二人尚在待霜閣的時候,傅琛還未長成這幅器宇軒昂的樣子,而她在白茫茫的待霜閣隱居,除去偶爾接見西夏國舊人,也難能地放空了好些日子。

    那一封跨越過千山萬水的信便是那時候寄到她了的手上。那日天陰,她本想將此物燒得干干凈凈,誰知恰好傅琛敲開了她的房門,寡著臉,慫兮兮地想向她認錯。

    ——“言長老的水晶瓶真不是我打碎的,他們罰我閉關,師父,救我。”

    她忘了那時自己給了他怎樣的答案。想必并不是一個好的答案,否則傅琛也不會養成今天這幅樣子。西夏國王城里的荒謬往事同當時當下的光怪陸離漸漸重合,酒氣熏然之中,傅琛的臉也虛影重重,看也看不分明。

    “為何下不去手?”她溫柔問道。

    傅琛俯下身,將她牢牢抱在懷中。他的身軀熾熱,年輕而有力,他將臉埋在她赤裸的肩頭。脖子上的氣息并不平整,他環著她后腰的手有力而顫抖。被反綁的人雖然是她,但真正的囚徒并未獲得自由。

    “師父,你有沒有一刻,哪怕一刻也好,你曾經為我……心折?”

    明溦低頭笑了笑。她偏頭看著他,眸中鎮定。冷風倒灌入大帳,疏離的燈火忽明忽滅,她揚起下巴,舌尖一動,牙齒縫中頂了一枚銀針。

    銀針深深扎入了他的脖子。傅琛還沒來得及反應,卻只記得她的體溫余熱,營帳外下了空茫茫的大雪。這一枚銀針小巧,藏在口腔一側不易被人察覺。即便他將她扒光了衣服,渾身檢查了多少次,終究落了一環。

    明溦的眼中空濛一片。帳外的雪由小變大,大雪終于落了下來,天地一片肅殺,帳中孤燈如豆,她想到了待霜閣里許多溫柔的時刻。譬如那日被傅琛打斷后,她將那封信封在了書柜里,后來也沒有再去取。少年人的溫度太過熱切,與呵氣成冰的北大營和待霜閣都太不相稱。

    當傅琛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身上沾著他的余熱,心下冰冷而鎮定,冷冽之處竟如被封凍了一般。

    明溦反手拽著繩子,咬著牙,將繩子往桌角摩了片刻,抽出一只手。她神色如常,披好衣服,未行幾步,卻又回頭看了看。

    傅琛的脖子上流出細細的血線,鼻息淺淺,若非雙目大睜,神色震驚,此刻竟同睡著了差不多。明溦穿好外袍,又從他的懷中摸出那一枚通行令信。帳中燭火明滅,她面不改色收拾妥當,行至門邊,猶豫了片刻,回過身。

    營帳外天地肅殺,營帳里卻是溫暖如春。

    她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吻。

    “早在你入我門中之時,你便是不一樣的。”她輕聲道。“何止是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