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阿辭吻她了! 一條柔軟突兀地闖進來,毫無目的地橫沖直撞,想來是沒什么經驗吧,只憑著一股子蠻勁兒,將她的呼吸都卷了過去。 但又很快摸出了技巧,輾轉吮吸,邪氣勾弄,最后一點一點地加深…… 幾乎要將她吞進肚子似的。 這是江初唯的初吻。 剛入宮那會兒,她也有幻想過跟周翰墨,但重生之后泡影破滅,她就沒再想過其他人。 更沒想過…… 兜兜轉轉,對象竟然是阿辭。 那個她將他當做親弟弟一樣呵護的少年。 占了她的便宜! 還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畢竟阿辭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還哭了?”蕭瑾辭突然停下來看著江初唯。 江初唯張大嘴巴喘氣,頰上浮著兩朵不自然的紅暈,“我,我快憋死了。” 蕭瑾辭好笑地摁了摁她的額頭,“你不會換氣嗎?” “我……”江初唯不知道說什么,總覺得是一種羞辱,她倔強地將臉扭到一邊。 蕭瑾辭從她身上起來,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襟,道:“閨女不是都八歲了嗎?怎么接吻還這么笨?” 江初唯手腳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殿下所言極是。” 一邊應著一邊偷偷地往門口挪去。 走出一小段,蕭瑾辭喊住她,“江夫人。” 江初唯緩緩轉過頭去,就見蕭瑾辭從床榻下拾起什么東西,定眼一看。 “!!!” 江初唯下巴險些掉地上。 她的肚兜怎么……怎么在他手里? 突然想起剛才太緊張就直接穿了里衣。 現在挖地洞還來得及嗎? 很明顯,來不及了。 蕭瑾辭微微側著身子,邪笑地打量著手里的肚兜,“這是江夫人的東西嗎?” “不是!”江初唯連聲否認,“我的穿身上呢。” 只要不承認,她就不會尷尬。 “不是嗎?”蕭瑾辭千回百轉地應了聲,又道:“難道是太子妃的?” 江初唯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肯定是太子妃不小心落這兒的。” 蕭瑾辭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尺寸這么小,不該是太子妃的。” 江初唯:“……” 感覺有被內涵到。 第52章 “我怎么看都覺得是江夫人的東西呢。”蕭瑾辭最后還十分惡劣地往她胸前瞥了一眼。 江初唯嘴角抽了抽, “其實……也沒有多小。” “是嗎?”蕭瑾辭仍是笑得邪氣,說話還是氣人,“不小的話, 怎么硌人呢?” 江初唯:我想打死他呢! 氣呼呼地沖過去一把搶過肚兜轉身就跑出了天泉池。 香巧看到江初唯愣了一瞬, “小姐,你的嘴怎么腫了?” 江初唯咬牙切齒地往回瞪了一眼,故意提了提聲兒,“狗咬的!” 天泉池立馬傳來蕭瑾辭的笑聲,爽朗有穿透力,好像很高興。 江初唯卻要氣死了, 恨恨地一跺腳, 攥在手里的肚兜都要扯爛了。 “小姐……”香巧擔憂地吞咽著口水, “殿下怎么也在?” “他一大早就泡在里面了, ”江初唯撇嘴要哭了, “跟鬼似的,嚇我一大跳。” 香巧左右掃了一眼, 還好沒有其他人看到,忙拉上江初唯回詩禾苑,“這事兒可不能讓太子妃知道了。” 不然一傳十十傳百,最后還不是說小姐不守婦道,費盡心思勾搭太子殿下。 “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太子妃知道……”話到一半, 江初唯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腦子也不聽使喚地浮出蕭瑾辭吻她的畫面。 耳朵尖都染上一層緋色。 太罪惡了! 雖然是兩個性格,但到底是一個人, 所以她跟弟弟…… 太不是人了!竟然占了阿辭的便宜! “小姐,”香巧安慰江初唯,“其實你也不必太自責, 景王原本就很喜歡你的。” “什么喜歡?”江初唯強調道,“我們是姐弟情好嗎?” 香巧無奈,只能點頭附和道:“嗯,是姐弟情。” 回到詩禾苑,江初唯換了一身衣服去前堂,章卿聞已經等在那里,看到她微微一笑,“香巧說你找我有事兒?” “嗯,”江初唯坐到他對面,端過章卿聞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章大哥,你見過一個人有兩種性格嗎?” “一般人都有不同面,”章卿聞耐心道,“還看病癥嚴重程度。” “很嚴重,”江初唯斟酌了用詞形容道:“一個性子溫順乖巧,惹人愛,另一個性子冷傲毒舌,很欠揍。” 章卿聞笑:“嬌嬌說的是太子殿下嗎?” 江初唯反問:“不欠揍嗎?” “嬌嬌認為太子殿下跟景王是同一個人?”章卿聞認真地看著她,“或許他們只是模樣長得像呢?” “不是長得像,他們就是一個人,”江初唯激動地站起身,端著茶杯踱步道,“晚上我在天泉池見到了阿辭,也就是章大哥口中的景王,他說自己在五年前受了重傷,我覺得應該是傷了腦子吧,不然也不會生出蕭瑾辭這個性格。” “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嗎?” “不知道。”阿辭要是知道蕭瑾辭跟她那個……江初唯還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還有什么臉面對江東父老! 章卿聞行醫這么多年,未曾親眼見過此種病癥,不過古書醫典倒有提及,“那應該是雙重人格吧。” “什么雙重人格?”江初唯著急地追問道,“嚴重嗎?有治嗎?對身體有害嗎?” “雙重人格所有病癥就像嬌嬌看到的那樣,一個人具有兩個相對獨特并且相互分開的人格,他們也不會知道彼此的存在。” 江初唯似懂非懂,“都把自己當人了?” “現在看來是太子殿下這個人格占主導地位。” “怎么會這樣呢?”江初唯不解道,“阿辭那個人格已經十幾年了,怎么就說占據就占據了呢?” 章卿聞沉吟片刻道:“想來是因為五年前那場刺殺吧。” 江初唯一下明白了周瑾辭當時的心情。 他一定很自責,然后嫌棄自己,不能護她甚至不能自保,這才逼出了蕭瑾辭這個人格。 一想到這兒,江初唯更加心疼周瑾辭了。 阿辭太懂事了,可往往只有愛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章大哥,阿辭還有治嗎?” “暫且沒有,不過我會回去好生研究的。”周瑾辭對江初唯有多重要,章卿聞守在她身邊這么多年,早就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了,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會幫她治好周瑾辭的。 “嗯,有章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章卿聞是天才,江初唯絕對相信他的。 —— 第二天,江初唯睡醒已經是晌午時分,香巧跟碧落侍候她起身,江爾鹿在院子里踢毽子,“娘親,我早上好像惹到殿下了。” 江初唯聞言,心里咯噔一聲,忙轉過頭去問:“他打你沒?” “打倒是沒打,”江爾鹿撿起毽子跑進屋,額上涔出一層密麻的薄汗,“不過他很不高興的樣子,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說著,還學著蕭瑾辭的樣子“惡狠狠”地瞪了眼。 不過她一身的機靈勁兒,又加上長得軟乎乎的,便做不出兇狠的樣子,只會讓人覺得好萌好可愛。 江初唯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小臉,然后將人拉近了些,邊拭她額上薄汗邊叮囑道:“太子殿下脾氣不大好,以后見他躲遠些知道嗎?” 江爾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早上你怎么惹到他了?”江初唯也是隨口一問。 “他問我是誰,我說是娘親的女兒,他又問我娘親是誰,我說是江初唯……”江爾鹿聳肩,“然后他就生氣了。” 江初唯:“……” “娘親,”江爾鹿拉著江初唯的手,“太子殿下為什么生氣呀?他是不是不喜歡囡囡?” 江初唯亦是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他生哪門子氣?” 江爾鹿認真地想了想,噗嗤地笑出聲,大眼睛狡黠地忽閃忽閃,“難道是太子殿下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