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銳想了想，說：“聽起來像是沒救了。”

    “您覺得呢？”

    楚銳想了想，他的笑容消失在嘴角。

    他道：“你身上有多種藥物抗體。”

    廖謹(jǐn)點點頭，道：“是的。”

    “在基地？”

    “是的。”

    “你剛才是在用自己做實驗？！”楚銳的聲音猝然提高。

    “是的。”他承認(rèn)了。

    楚銳猛地起身。

    一支注射管一下從他的手背中被拔了出來。

    血液流出。

    同樣泛著血紅的還有廖謹(jǐn)?shù)难劬Α?/br>
    因為此刻楚銳的眼珠是銀灰色的，宛如某種沒有生命的機器。

    可是這臺機器的眼中卻仿佛有眼淚要落下。

    “你瘋了嗎廖謹(jǐn)......廖謹(jǐn)！”

    廖謹(jǐn)按著他。

    這個時候廖謹(jǐn)想要讓元帥老老實實的太容易了，他輕易就壓制了楚銳的反抗，把注射管小心地插回去。

    “我知道很疼。”他的聲音很溫柔。

    溫柔的讓人想落淚。

    楚銳很少哭，除了生理性的眼淚。

    他不用于廖謹(jǐn)，對于廖謹(jǐn)來說，眼淚是工具，是武器，是可以利用的物品，但是對于楚銳來說不一樣。

    即使體弱多病，他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是如何克制情緒，收斂眼淚。

    他的父親是個軍人，這決定了他不能像個嬌小姐一樣長大。

    他太少哭了，眼淚對他來說是恥辱不是榮耀，他習(xí)慣性自己去消耗一切，自從母親去世，父親被謀殺后。

    楚銳當(dāng)然知道哭沒有用，有哭的時間不如想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但是對著廖謹(jǐn)?shù)哪槪l(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廖謹(jǐn)很堅定，他早就知道。

    這個時候無論做什么，廖謹(jǐn)還會繼續(xù)做下去。

    “沒事的。”廖謹(jǐn)拿手帕把他手背上的血擦干凈了，他說：“沒什么。我畢竟是個教授，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你不需要擔(dān)心我的安全，我已經(jīng)注射過太多的藥劑了，這點藥對我來說沒有用處，你知道的。”

    他把楚銳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用自己的手覆蓋上去。

    這是廖謹(jǐn)?shù)谝淮误w溫比楚銳高。

    廖謹(jǐn)用一種相當(dāng)溫柔和真誠的視線凝視著他，“我知道你不喜歡拿人來實驗，我沒有，我沒有違背任何人的主觀意愿，我很愿意。而且就算我不想用自己來做實驗，也找不到身上有那么多抗體的人，說起來我真該感謝我的舅舅，不然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楚銳根本聽不進去。

    楚銳都要瘋了。

    楚銳深吸一口氣，他緩緩地說：“廖謹(jǐn)，你不要把我當(dāng)傻子。”

    “我沒有。”廖謹(jǐn)說。

    楚銳逐字逐句地反駁：“那些藥對你身體的破壞原本就非常大，現(xiàn)在你使用探索者，你根本不知道變異了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濃度的探索者，你只能一點一點地疊加試驗，如果不變異你打算怎么辦？一起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