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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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理發(fā)店,煙酒店,蒼蠅館……說來奇怪,在這樣一條骯臟喧囂的街上居然會有一家二手書書店,書店在街巷的中間,從外面看,只有一扇小門,木制的,上半部分中間挖空,放一塊玻璃。風吹日曬,木頭發(fā)黑,玻璃爬滿蛇一樣的水漬。門虛掩著,掛一風鈴,清脆悅耳的響聲掩蓋在嘈雜之下,江綏往那邊多看了兩眼。 兩人停在書店門口,林山雪問他喜歡看書嗎,江綏搖頭,他學的理科,連語文書都沒翻過幾次,更別說其他書。蒼白的沉默,林山雪忽然笑道:“寫的真好。” 木制的門上被不同的人刻了很多東西,中二宣言,非主流語錄,名人名言……林山雪說的是一首顧城的詩,江綏還沒找到,就聽見林山雪用很輕的聲音念出來。 我們?nèi)ふ乙槐K燈,你說它在窗簾后面,被純白的墻壁圍繞,從黃昏牽來的野花,將變成另一種顏色。念完后又說了一次,寫的真好。 周圍很吵,江綏沒有聽太清,問她哪里好,林山雪說不知道。她好像又變成了第一晚遇見的樣子,云里霧里,輕飄飄的讓人心疼。江綏怔怔抓住她的手,很快松開,“抱歉。” “那么,”林山雪說,“就在這里分開吧。” 江綏說好,又盯著她的眼睛,很鄭重地說:“明天見。” 明天是個很美好的詞,林山雪不知道。那天早上,堂妹悄悄跑進她的房間問她是不是犯了什么錯,她聽見她爸爸說再不聽話就把林山雪關起來。 然后,才有了爛尾樓上的遇見。 林山雪想了很久,是逃跑,還是留下。 江綏沒有聽見林山雪的回答,又說了一遍,長久的沉默后,林山雪垂眸嗯了一聲,江綏再重復:“明天見。”然后才離開。 他的背影消失在喧囂之中,好像回頭看了一眼,又好像沒有。林山雪走入一條陰暗的小巷,從上到下,光影漸漸從她身上消失,遁入黑暗…… 第42章 番外(二) 番外(二) 她很久沒有哭著醒來過,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只是因為一件小事,脾氣又開始不受控制,林山雪又和江綏吵架了。說是吵架,其實一般是林山雪在單方面發(fā)脾氣,但這次似乎有些過分,她說再也不想看見他,然后摔門,跑回了藍港。 一晚過去,除了昨晚打了個電話,她沒接,再無任何消息。 林山雪夢見她和江綏在高中遇見,醒來后很難過,連帶著昨天的愧疚一同發(fā)泄出來,哭到嗓子發(fā)啞。她總會想,如果她和江綏早點遇見就好了,江綏那么好,不應該遇見變得如此糟糕的她。但似乎在高中遇見也不行,因為那時的她極度自卑,和江綏搭話就要耗盡全身的勇氣,更別提其他。 那么再早一點遇見會好嗎?江綏會喜歡她嗎?她會喜歡江綏嗎?林山雪不知道,她又開始哭。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為什么永遠控制不住自己呢?好像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做過一件正確的事,不如死掉,不如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江綏就不會因為她的事生氣難過。 是對我失望了嗎?是永遠不會在對我好了嗎?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這樣的想法每次生氣過后都會在她腦海中肆意生長,她控制不了,因為她覺得真相就是這樣的,她無比信任自己的想法。 楚冉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每一對情侶都會經(jīng)歷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然后再吵架,再和好,感情耗盡后,受不了就離婚分手,受得了就繼續(xù)互相折磨,直到雙雙白頭,與世長辭。 林山雪問她,你和你老公也是這樣的嗎,楚冉震怒:“怎么可能!我會和我老公相愛到死!” “那你為什么這么說?” 楚冉摟著她戲謔道:“那不是因為你男朋友又高又帥又有錢,我怕你心思不純嗎!” 什么才算心思純,楚冉也說不出來。林山雪只知道她愛江綏的一切,少了一樣,江綏也就不是江綏了。楚冉聽完后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指著她大叫:“哦?被我抓到了!你就是心思不純,你就是只愛他的外表和錢!不像我,一片丹心……”林山雪把胡說八道的她撲倒在沙發(fā)上。 其實無論別人怎么說,還有一件事是明確的。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林山雪也不想離開江綏。 昨晚林山雪離開之后,江綏接到了急救的電話,一晚沒睡,回到家打算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去接林山雪。雖說沒有繼續(xù)吃藥,但江綏會定期帶她去心理咨詢。他大概清楚,每次吵完架后,沒有人比林山雪更難過。他很想告訴她,他知道那些都不是她真的想法,不要擔心,不要難過,我永遠不會離開的。 但語言時常讓人感覺蒼白無力。 脫下西裝,想隨手扔在沙發(fā)上,衣服內(nèi)側(cè)插著一支筆,江綏把它抽出來。這是他大學時候買的。即使比普通的筆貴上百倍千倍,用到現(xiàn)在也算物有所值,但江綏還不打算換掉它,因為還能用。他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就算他沒有多喜歡這支筆。 如果是喜歡的東西,那則更甚。江綏不能理解林山雪的不安、擔心與煩躁,但他愿意接受她所有的情緒。推開臥室門,江綏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鼓包。 手頓了頓,走進去關上門,不讓尾隨在后的貓進來。床上的林山雪縮成一團,手輕輕覆蓋在她的臉上,燙的,不用猜江綏就知道,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