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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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手機也不會玩,那你沒事的時候都在干什么啊?” 江綏工作忙,要做手術,要上課,要做研究,要寫論文,必要時刻還要應付一些難纏的家屬……屬于他自己的時間少的可憐。 “看書。” 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林山雪放下叉子,想去拍拍他的肩,被躲開了,也不尷尬,繼續道:“你這輩子就沒放松過,白活了呀,老江。” 江綏抽了一張紙,擦掉林山雪滴在桌上的湯,“我只是希望吃的東西是健康的,做的事是有意義的。” “誒喲,那完了,照你這么說,我別活了。” 她以前只覺得江綏虛偽庸俗,現在覺得他還挺天真的,怎么可能事事有響應,事事有意義? 二人的泡面都沒有吃完,江綏臨走時囑咐林山雪不要忘記吃藥,林山雪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拿自己當小孩子,江綏笑而不答。 意想不到的風吹進來,吹進泡面的余味,另一股清淡的味道凸顯出來,從江綏待過的地方。潮水聲斷斷續續,黑沉沉的天色下,燈塔半明半滅,聽見幾聲嘶啞的鳥鳴。也許是天更黑了,林山雪覺得房間內好暗,沉寂。 想去洗個澡,躺在床上就起不來,她蹬掉拖鞋,蜷縮身子,七八月的天氣,即使大晚上去外面裸奔也不會生病,但林山雪就是覺得冷,冷得關節發白,指間生疼。 大腿根部不知道為什么發麻,心情像被黑水澆下,明朗不起來。 忽然手機震了一下。 江綏:【別忘記吃藥。】 笑,伸長手去撈藥,說是有副作用,林山雪沒在意,塞進嘴里,咽下。 隔天復工,林山雪踩點去被莉姐逮個正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 “別生氣,姐,對身體不好。” 她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脊椎似的,坐也沒個坐像,李雅莉看了就來氣,踢她一腳,“滾,趕緊換衣服去。” 林山雪支起身子,從椅子上起來,昨晚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卻覺得格外疲憊,頭腦發暈,使不上什么力氣。 指間穿過海藻般的烏發,輕而易舉從發根滑落到發尾,梳了幾次,把頭發束攏,挽成一個小揪垂在腦后,再用發繩固定住。她從小到大都是長頭發,這個動作重復過成千上萬次,但今天總是失敗,扎不穩,都不用做什么劇烈運動,頭發就自動散落下來。 “莉姐讓你多活動活動你不聽,休幾天假人都休傻了,連頭發也扎不穩了。”周曉嵐嘲諷她,從她的角度來看,林山雪今天動作遲緩了許多,她把原因歸結為林山雪老躺在床上不吃飯。 林山雪沒回嘴,又試了一次,還是失敗。 周曉嵐看不下去,搶走她手上的發繩,拍了她一下:“坐著,我幫你扎。” 不小心扯到一根頭發,林山雪叫出來,周曉嵐放輕了動作,邊梳頭邊道:“中午一起吃飯,我帶了醬牛rou,我媽做的,外面買不到。”聲音有些不自然。 林山雪笑道:“突然對我這么好,下毒了?” 剛挽好,周曉嵐把頭往前一推:“滾!” 僅存的歉意也消失殆盡。 時隔多日,林山雪再次站在崗位上.房間里的光是冷色調,暗淡,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寒意。入殮臺上躺著一個小孩,絨線帽上的黃色小花尤為扎眼,林山雪的視線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再看,大腦遲鈍,眼前的一切好像被誰按了慢放鍵。 有人推了推她:“有問題嗎?” 林山雪回頭,慢慢扯起嘴角,牽動臉部肌rou,笑著說:“是楊燦誒。” 第30章 第 30 章 城市是一座巨大的墳墓,埋葬著死去的人和沒有死去的人。 周一早上要大查房,開會,江綏今天還有個手術,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江綏才看見林山雪發來的消息。 殯儀館的煙囪冒出滾滾濃煙,風里藏著靈魂被點燃的味道。火化車間的窗口前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盛氣凌人的大哥一家,還有瘦弱卑瑣的楊燦父母。 楊燦母親抱著小兒子,跪坐在地上小聲啜泣。楊燦父親的臉色有些難看,嘴里說著“別哭了”、“丟人”等詞。 她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小學沒上完,早年種過幾年田,生下楊燦沒多久,丈夫跟著同鄉去大城市打工。楊燦一歲多,丈夫在工地食堂給她謀了份做飯的工作,她也就跟過去了。 有工作的日子和種地的日子差不多,賣菜是丈夫去,錢到不了她手上;工資是直接打到丈夫卡中,她連過目的資格都沒有,春節回家想給女兒買件新衣服都要看丈夫眼色。 生兒育女,洗衣做飯,照顧老人,貼補家用……從未想過自己的付出與回報是否對等,她習慣順從,習慣沉默。 “楊燦的家屬在嗎?麻煩過來簽字。” “在!”楊燦父親應了一聲,把小兒子從母親懷里搶走,“人家喊了!趕緊簽字去。” 懷里一空,沒有支撐物,楊燦母親伏倒在地上,“快點,人家等著了!” 猛地揚起頭,先看見一旁說說笑笑的大哥一家,通紅的雙眼逐漸由哀戚變得凌厲,楊燦父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妻子已經沖過去拽住大哥的衣領。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們不愿意借錢我女兒才會死的!”她瘦弱的身軀里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把肥頭大耳的大哥推得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