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天人蔽
派出所的所長名叫劉長貴,年紀大概四十多歲,早年死了老婆,一直未娶,之前本相中了林玉翠,但誰料這女人清高自傲,請了好幾趟媒也不成功。 眼下正好可以出手讓其另眼相待,所以不等看清柳下惠的樣貌便王霸之氣盡顯,開啟了他的強大之路。 但強大的前提是別踢到鋼板,當劉長貴看清來人,開始還覺得眼熟,越看越心驚,認出來人,心里咯噔一下。 不過劉長貴是派出所所長,政府的形象可不能因為對方的強大而刻意屈服。 “你這是在犯罪!公然動手打傷警察,不管什么原因,你必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劉長貴態度很是強硬,雖然說話時,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手發抖,但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敢為難他。 其實劉長貴在看見林光標被揍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自找的,畢竟屬下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 更何況還是堂姐受驚,都不用想,肯定是不由分說先動的手。 劉長貴的出現,柳下惠并未出手,這就足以說明此人不是個莽夫,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 既然講道理,一切都好說,不過劉長貴沒有料到,柳下惠也不知是不是動了真怒,語氣十分冰冷的說道。 “公然動手?若不是我,平常百姓遇到這種事,在你這,豈不是講理都沒地方。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明白惹我的下場。” “你敢威脅我?” 劉長貴硬著頭皮,不想在林玉翠面前丟份,故作鎮定道。 “威脅?你應該也是警察吧,處理問題,你就這態度?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 柳下惠話剛說完,身體頃刻間移動,劉長貴哪里反應得過來,一根長針立即扎入了他的體內。 一針扎下,劉長貴頓時眼皮一翻,昏厥了過去。 林玉翠還指望劉長貴出頭,誰知結果竟是這個樣子。對方太跋扈了,居然連派出所的所長說弄就弄。 這會,林玉翠只覺萬念俱灰,跪在地上,低著頭,仍舊磕著頭道。 “柳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剛開始,我是誤認為你是別的人,所以才對你有所怠慢,請你看在我還要贍養一家老小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林玉翠話兒說的極為誠懇,磕頭落地有聲,即便說完話,頭還在地上磕碰著,好似柳下惠不同意從輕發落就絕不停止。 柳下惠微微皺了皺眉,瞧林玉翠額頭都磕碰出了淤青醬紫,再繼續下去,只怕頭破血流不止。當即心里開始有些吃軟。 “行了!你就出十萬塊吧,自此你我兩不相欠!” 磕頭磕成這樣,對自己可以這么狠的人,當今社會倒也不多見了。看在她誠心致歉,想必此后定能痛改前非,柳下惠就當是日行一善吧。 可事情這么交代下去,林玉翠竟還在磕頭,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或發神經,磕頭弄出的動靜越來越大。 柳下惠頓覺不對勁,一只手迅速提起林玉翠。 當提起林玉翠的那一刻,看來對方還真的病得不輕,整個身體居然還是呈下跪的姿勢,而其頭顱仍舊朝下方碰撞過去。 仔細觀察林玉翠的面部表情,見其眼神中一片渾噩,神情木然,柳下惠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剛才此人還精神和機靈的很,不像有病之人。 可轉眼的工夫,其神智突然如被吞噬,整個人更像是一個毫無思覺的機器人,仿佛是受了某種指令,繼續被迫做出磕頭的動作。 作為一名行醫多年的醫生,柳下惠還真是頭一次撞見這種事。 柳下惠不敢大意,體內靈氣運轉,另外一只騰空的手探出手指,輕輕朝林玉翠的額頭上一點。 這一點,并不是任何傷害形勢的行動,而是通過靈氣,打探林玉翠身體的學識。 此舉,柳下惠是想查探其是否被邪魅所侵,被鬼怪控制的身體。然而一番打探,并無所獲。 為了防止林玉翠繼續發瘋,柳下惠將其隔房在地上的瞬間,點了其xue道,令她無法動彈。 剛做完這個動作,柳下惠目光鎖定林玉翠的眼睛,神色一冷道。 “你究竟是誰?” 這一問,其實也是試探一問,柳下惠本是隨口一說,但誰也沒料到的是,剎那間,林玉翠的眼神仿佛恢復了一絲清明,只聽她喉嚨里發出一陣‘咯咯’的滲人怪笑。 聞著這種經常只會在鬼故事里才會出現的聲音,柳下惠頓覺有戲的同時,臉色微微一變,頭皮都不禁發麻,難道他不巧偏巧的遇到了傳說中的鬼物了? 不可能! 柳下惠心中立刻給出答案,邪魅也許存在,但鬼物不可能。作為一名先天高手,自攜靈氣在身,他能夠感覺得到,眼前之人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尤其剛才他還特意查探了一下林玉翠的rou身,更加確信這一點。 同時,他也堅信,林玉翠出現這種癥狀,要么受不了刺激,臨時發了瘋,要么突然遭受邪魅入侵,自身不再受自己控住,做出常人無法想象的事兒出來。 當然,這一點還是在柳下惠并沒用靈氣打探其rou身之前。 剛才他檢查的很仔細,就連腦部也是看了一下,并未出現與常人不符合的腦域波動。 腦域波動與常人無異,換言之,林玉翠既不是發瘋也不是受人所控,這一切的發生,完全出自其意愿本身。 沒發瘋卻做出堪比瘋子才做的事,柳下惠突然意識到眼前之人的不簡單。 “裝神弄鬼!” 既然一切行為出自林玉翠的本心,那么剛才這一番舉動,完全是對方故意所為。 心中震怒,柳下惠此刻在不留情,立刻抽出長針,想要給對方一個銘記終生的教訓。 可正當想要出手,忽然,柳下惠想到之前他已經是說過,只要給十萬塊就了結此事,按照林玉翠之前的說辭,這個條件,對方應該會答應才是,可為何還要裝瘋。 “難道是…….” 柳下惠很快想到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從來也是聽說,卻從未真正見識過。